第169章 若是你姐姐出事，那遭殃的可是你们全家
最终，舒望晴强忍着笑意，被嬷嬷们送了回去。
而也正是这件事，让舒望晴明确知道，现在的宇文云策虽说披了个皇帝的壳子，但骨子里还是那个任她拿捏的元策。
因为宇文云策的缘故，舒漠还是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悻悻地说了一句“老臣全听皇上的意思。”便放过了舒望晴。
而等到舒望晴回去后，宇文云策却还是没有打算回厢房的意思。
“现在已经三更天了，皇上不回去休息吗？”
前厅里静悄悄的，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都不吭声。窗外传来各种小虫的声音，前厅里的烛火跳动，让硕大的房间显得更加寂寥。
“朕想知道一件事，”宇文云策转过头看向舒漠，虽说没了在朝堂上的严肃，但那黑夜一般的眼睛，依旧带着十足的寒意，“丞相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舒漠的眉头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当时朕是抱着望晴翻窗下去的，连门外守着的雪糕和雪媚娘都没察觉，其他人怎么会知道？”
自从进了厢房，宇文云策便一直思考着整件事，他们出去并没走多久，大概也就一两柱香的时间，而舒家距离玉喜楼有些距离，这一来一去，时间差不多对得上。
并且他们两人都隐去了面容，特别是舒望晴，从外面根本看不清她的脸才对，那人又是怎么确定她的身份，并且及时去到舒府通风报信的呢？
也就是说，从他们翻身下楼的时候，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从那扇窗户跳下去是个小巷，甚至都看不见正街，如果说是恰好有人在那里守着，又恰好是舒家的人，那实在是太过巧合，让宇文云策不得不起疑。
舒漠看着宇文云策冷峻的面容，知道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轻易揭过，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毕竟欺君是重罪，舒漠可不会做这种傻事。
“回禀皇上，是臣的小女儿偶然撞见，”舒漠躬着身子低着头，以最标准的礼仪对着宇文云策说起这整件事，“因当时不知道皇上的身份，怕望晴失了礼节，辜负了皇上信任，才过来告诉臣夫妻二人的。”
“臣以为，站在她的角度，这件事并无过错。”
舒望晴毕竟是钦定的皇后，出去私会外男，往重了说便是秽乱宫闱。兹事体大，舒桃羽作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什么也不知道，回去告诉父母，也算正确做法。
但这个所谓的正确做法，却让宇文云策十分不爽。
“哦？是吗？”宇文云策冷笑一声，然后便吩咐道，“差个人把她叫来，朕要亲自问话。”
“是。”
舒漠不敢违背宇文云策的意思，只得造作，到外面叫了几个嬷嬷，便让去舒桃羽院子里，把她叫来问话。
不多时，舒桃羽便过来了。
从见到宇文云策的那一刻起，她便诚惶诚恐，心惊胆战地候着，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思来想去了一晚上，也算是编好了对话，勉强能够应付一下了。
“臣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起来吧！”
宇文云策面无表情地看着舒桃羽。
“你是怎么知道朕和望晴今晚……见面的事的？”
宇文云策略思考了一下，便给这件事定了性质，毕竟就算是两人有婚约在身，私会也太难听了些。
“回皇上，臣女今日出来游玩，偶然听到了巷子里有声音，便，便，便有些好奇，上去瞧了一眼，却瞧见姐姐了。”
“当时臣女不知道您便是皇上，一时不知所措，思虑再三，决定回去告诉父亲母亲，由他们做主。”
“是吗？”
“是。”
“那你可认得朕。”
“臣女之前见过皇上一次，只是当时皇上还是用的别的身份，而臣女也一直以为皇上您就是元公子。”
舒桃羽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低下了头，偶尔抬眼看宇文云策一眼，眼神里也尽是躲闪与惶恐，努力让自己显得娇柔可人，以求宇文云策的怜惜。
只可惜，宇文云策算是最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了。
毕竟在他眼里，这世上就只有两种人——舒望晴和其他人，至于其他人是男是女，那都不重要，都一样。
“你之前便知道朕的存在，若是真的好心，又何须等到现在？”
宇文云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舒桃羽面前蹲下，拿着自己的短刀，轻轻抬起舒桃羽的脸颊。
“你不会是觉得，若是你姐姐犯了事，而朕的圣意不可违，舒家便只能把你充作嫡女，送进宫里来。”
“那时候你便能扶摇直上，从一个世家大族普普通通的庶女，一举成为大俞朝的皇后吧？”
宇文云策阴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从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杀气，远比他手中的利刃更加恐怖，让舒桃羽仿佛坠入冰窖一般，寒冷刺骨，又找不到出路。
“不，不是………”
“你可想好了回答，若是说错一句话，这刀可不长眼。”
“臣女只是觉得姐姐和元公子两情相悦，臣女看着也为姐姐感到高兴，怎么会想着拆散你们？”
“一直到皇上您颁了圣旨，”舒桃羽浑身战栗，又深吸了几口气，才算平静下来，勉强把话说完，“算是和姐姐订了婚，臣女又怎敢看着姐姐和其他人出去？”
舒桃羽话还没说完，眼泪便早已经掉落了下来，她慢慢地看向舒漠，想要在父亲那里，求得一点帮助。
“皇上……”
或是出于对女儿的维护，又或是觉得这件事闹得太难堪会让他失了面子，最终舒漠开始开了口，但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宇文云策给打断了。
“丞相大人放心，朕并不准备亲自处理她，毕竟她是你家的女儿，朕身为皇帝，怎么好管朝臣的家事？”
宇文云策说着，又看向了黎文隽。
“刚刚的事，舒夫人应该也看到了，”宇文云策收起了刚刚的杀气，十分平静地说道，“想必舒夫人爱女心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谋害自己女儿的人吧？”
话音刚落，屋子里便是一片寂静。
“对了，舒小姐，朕还得告诉你一件事，”宇文云策说着，再一次盯着舒桃羽，“你们姐妹本就是荣辱与共的，她出了事，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若是这种事传出去，遭殃的是你们舒家全家。”
宇文云策死死地盯着舒桃羽，那眼神里的杀气，让她一辈子都忘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