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开枝散叶散开了吗？
这句话一开始，属实是把舒望晴给镇住了，毕竟她又不能说，那是为了巩固男权，所以不允许女性出去干自己的事业。
但她毕竟是连题都看不懂，还能写满整篇的文科生。
瞎编，谁不会？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你和你母亲亲，还是和你父亲亲了？”
不愧是我舒望晴，这么一下就想到对策了。
元策几乎字字不离母亲，但很少提到父亲，所以说明他一定和母亲关系更好。
“母亲。”正如舒望晴所想的那样，元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对啊，为了保护下一代，所以人们便限制了女性的行为，这才是朝堂上几乎没有女性的原因。你想想，再往前一点，大俞不也出了好几个女将军吗？”
舒望晴当然知道女性被限制在家里，是为了更好地维护男权政治，但是她可不能就这么说。
毕竟在这个年代的人眼里，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对，我父亲说，女子就是用来开枝散叶，养儿育女的。身为男儿身，就应该多多纳妾，以求子嗣繁茂。”元策歪着脑袋思考了好久，最后才小声嘀咕。
好家伙，虽然知道他是千年前的人，但舒望晴还是忍不住冒火。
“那好，我问你，你父亲有多少女人？”舒望晴上下打量了元策好久，若不是现在没有第二个攻略对象，她实在不想选他。
试想一下，虽然婆媳矛盾基本解决，但是有个极度重男轻女，就想着给儿子纳妾的公公，这日子，也不好受。
元策低着头，若有所思，舒望晴和他并排着走在莲花丛中。他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以至于让舒望晴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分了，问了这么敏感的问题。
“应该二十五个吧？是现在的，不包括以前没了的。”
好家伙……这是没了的很多吗？
我以为你不想说，结果你还在那里数数？
果然古代世家贵族的世界，不是现代人能想象的，这数量，都快比得上宫斗剧里的娘娘们了。
“那，你家多少个孩子？”
“三个啊！我和两个姐姐，不是之前跟你说过的吗？”
“所以，散开了吗？”舒望晴停下来，死死地盯着元策，不说一句话。
“什么？”
“不是说开枝散叶吗？你父亲的女人够多了吧？结果了？还没我家多了。”
元策才发现，自己又掉坑里了。
舒家的话，舒望晴知道的姨娘有三个，还有几个没有孩子的通房，但是黎文隽颇有手腕，舒家上下一片和睦，除了她嫡亲的三个哥哥外，庶兄两人，庶姐一人，再加上一个庶出的妹妹桃羽，加她一共八个孩子。
就算退一万步说，舒家嫡子三人，嫡女一人，这数量已经超过元家那二十多个莺莺燕燕的总和了。
“我，我，我，”元策一时又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其实我本来也该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的，但是要么是夭折，要么就是压根没出世。”
？！
元策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哀悼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还是感慨自己没有多少兄弟姐妹。
但舒望晴的关注点可就落在了要么夭折，要么压根没出世上。这还是元策知道的弟弟妹妹们，他才多大啊？不到十岁就亲眼见证了好几个孩子沦为宅斗牺牲品。
元家的生存环境这么艰难的吗？
宫斗剧也不带这么演的吧？
舒望晴一下后悔自己选择元策了。
这样看来，那位元夫人的宫斗剧应该也没少看，不然不能够平平安安生下儿子，还把孩子抚育到这么大。
“元策。”
“嗯？”
“以后你一定要多加保重自己，小心行事。”舒望晴想到那些宫斗剧里的场景，不禁有些担忧，“有什么事，一定要听你母亲的，一定要听你母亲的，一定要听你母亲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希望元策记住了。
“嗯，我父亲也让我一定要听母亲的，小心谨慎。”
“我父亲还说，那些女人就是烦人，留在家里无所事事，尽知道争宠撒娇，惹是生非，还害人。”
“希望你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自己管不好家里还随便找人进来关着，最后还怪那些女人不懂事？要不是看在你是皇后侄子的份上，我真想掀了你的天灵盖。
舒望晴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放在现在大概就是妈宝男和普信男的合体，也是在这个封建王朝找不到更合适的，不然她真想换人。
“元策，我答应嫁你了吗？”舒望晴微笑着，缓缓说出，已经做好了一直怼他的准备。
元策一愣。
“等我成年了，我去求皇上赐婚，你能不嫁吗？”
“你能求到吗？”
“他是我亲姑父，怎么不能？我一定会求来圣旨娶你的。”
好家伙！年纪不大，威逼利诱倒是学会了是吧？
但他说得在理，确实按照他的身份和皇帝对皇后的宠爱，这件事也不难，而且只要这么做了，舒望晴就没有别的选择。
这时候，就该搬出元夫人这张王炸了。
“那你回去问一下你母亲，看她觉得你这样做对不对。”舒望晴白了他一眼，属实不想再跟他讲话，可是毕竟这件事关乎自己的未来，还是得平静下来，继续改造他。
“母亲说，只要我和你好好商量，你会同意的。”
？！
看来元夫人也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我甚至答应母亲了，要是能娶到你，并且一早就有孩子的话，我可以不纳妾。”
？！
不愧是现代人，这元夫人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渴求的是什么。
“那你父亲怎么说？”
元夫人答应了，还有个元大人了，舒望晴可不信这个把女性当生儿育女工具人的元某人，会认可自己夫人的话。
“父亲说，女人不让纳妾，就是善妒。”提到这个，元策又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大概是元氏夫妇因此吵过一架吧？
“他不是还说，女人就喜欢在院子里搞些有的没的吗？”
“是。”元策点了点头。
果然。
一边当着既得利益者，一边还嫌弃那些人不够听话。若是就一个正室，怎么又能搞出这么多花样来。
只可怜元夫人，困在后宅出不去，丈夫不理解，还有一堆小妾勾心斗角，稍微一个没注意，就是她没尽好正妻的本分了。
“所以，你父亲一边嫌弃女人，一边又觉得多多益善，你觉得你父亲说得很对吗？”
算了，先不管这些，现在调教元策才是正事。等到元某人一死，元策当上元家家主，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嗯？嗯……”元策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元策，其他的我不求你记住，你只要记得我们是平等的，男女都是平等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此就好。”
舒望晴按着元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也希望我说的这些你不要告诉除你母亲之外的其他人，我和你母亲的关系，等有机会了，我会跟你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