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借道
犬夜叉不愧是世界主角。没用多少时间就学会了冥道残月破，虽然还不是满圆，但是也足够让焱妃进入了。
“喂，炭治郎！你想过之后要怎么从冥界离开吗？要是被困住了本大爷可不会去救你啊！”
……啊啊，又开始了，犬夜叉的傲娇日常。明明很担心非要嘴硬！真是不成熟啊。
七宝暗暗的在心里吐槽。
“啊，我有办法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切，谁担心你了！”
说着，犬夜叉抽出铁碎牙，一刀砍向空中。一个不规则的球状通道出现了，通道里满含星空宇宙，就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多谢你啦，犬夜叉！这是约定的四魂之玉碎片，或许时间不定，但我之后会自行回来的。”
犬夜叉一把接住焱妃扔过来的袋子，看着他随着冥道残月破一起消失在空中。阿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炭治郎先生可是很强的。”
“切，我才不担心，走了走了，要在天黑前找到住所才行！”犬夜叉把布袋往阿篱手上一推，咋咋呼呼的叫着走远，阿篱等人只好赶紧跟上。
一踏入冥道，焱妃就被强制解除了拟态，恢复了本来面貌。银发如流月，琉璃作双目。一片黑暗中，焱妃踽踽独行。
当初炭治郎被无惨的血夺取神智，灵魂不知在何处，想必也是像现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吹来一阵阴寒的风。焱妃快跑几步，却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黑短发，独角，黑底红边的和服，脸上一副不高兴的表情，腿边立着漆黑的狼牙楱。——正是地狱第五阎魔厅阎魔大王座下第一辅佐官鬼灯。
“啊……鬼灯大人……”
浓浓的怨力犹如实质扑面而来，如今身为咒灵和妖怪结合体的焱妃，天然的对身为鬼神的鬼灯产生了畏惧。更别说，明明是地狱外派狱卒，竟然把等同任免书的令牌给弄丢了，这是何等失职！！
焱妃更是愧疚得不敢面对直属上司了。就算有月神的力量加持也没法填补这心虚。
“哼！真是不像话，令牌送上门都没能接到，竟然连工作场所都进不来，还要借助歪门邪道，是我当初对你的训练太温和了吗。”
“！！”
鬼灯的话立刻让焱妃回想起当初在地狱的真·地狱修行，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就像是弱小的食草动物被大型食肉猛肉盯上，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逃跑。
“鬼、鬼灯大人……”
眼见他走来，焱妃开始瑟瑟发抖。
焱妃虽然实力已经大涨，还同时具有月神之力，但对面的鬼神可是已经存活数千年的地狱第一咒·抖s·怨鬼，对比之下简直就是巨蟒对上刚破壳（甚至还没破壳）的龙崽。
这这这，不是我方不给力，是敌方太强大啊！要体谅我啊！
噗。
超乎想象的宽大手掌意料之外的轻轻拍在了脑袋上。就像是在拍幼崽一样。
“就算对手是鬼王，怎么可以轻易输掉呢。”
哎？
“既然你已经是一城之主，就要担负起责任来。我留学种花家的时候，也是见过城隍和丰都大帝的。这方阴印你收好，什么时候它变轻了，你就可以去任职了。”
“任职？”焱妃一脸懵，“那个……我好像已经是五阴城城主来着？”
鬼灯仗着一八七的身高，眼睛往下一看，瞬间压迫感霸屏：“怎么，难道你以为迎接科的狱卒都是吃干饭的？迎了这么多次空车都视而不见？”
“……”
焱妃闭上嘴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地收好鬼灯拿来的城主印，作乖乖听训状。也就跟你训金毛的时候，金毛低头垂尾那样子差不多吧。
“夺走不喜处狱卒，杀死尚未寿尽的妖怪，私自建立五阴城，”鬼灯每说一句，焱妃就抖一下，“同时，也救助了许多人，让恶人转好，减少地狱的工作量，你做的事阎魔大王都看见了。该赏的已经赏了，该罚的你也逃不过。下一次再见，就是在地、狱了，明白了吧？趁现在，你还有使命未完，好好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毕竟地狱还是很缺少优秀的狱卒……”
“是，待事情了了，我自会前往地狱受罚。”
想必到那时，我作为‘容器’，也已经消亡于世了吧。
低头的焱妃没有看到某鬼神翘起的嘴角。
看着鬼灯乘坐的胧车飘远，焱妃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上次白泽好像说过，他是为了给鬼灯添堵，特意从大哥手中骗取了送令牌的任务，并且实际上只送来了他自己做的仙桃果干。
原本还以为这令牌就是当初那块，照鬼灯这话的意思，竟然不是原来的那个“地狱外派狱卒任免令”而是“五阴城主令”？！
“嗯……好歹是神兽，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焱妃忍不住同情白泽一秒，随后准备发动术式，回到加茂家。有本体在那，回去并没有什么难度。却听到一道清亮女声。
“一笔开山河，一纸载万物……”
嗯？神思？是谁？
本该回去的焱妃听到熟悉的汉家声音，顺着流淌的神思走了过去。
“砚承神思重，墨染轮回路……”
淡淡沉水香为焱妃指路，踩着悄然出现的墨痕，焱妃来到一位巫女面前。
只见她脸上戴着半张鬼面，只下露口鼻。穿一身白衣黑袴，手持白玉笔，以神思为墨，在天地间书写祈求，满满都是祁雨。
白衣黑袴，这是在求玄冥大神降雨啊。神思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朱印留千古，镇纸压不平。今有玉祝子，为民求甘霖……”
玉祝子？玉笔祝子？
“原来是这样啊，是到了偿还恩情的时候了。要不是借用玉笔祝子的身份，当初……也罢，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焱妃趁着自己还未返回阳世，就地召请玄冥大神。
玄冥神，既是水神、冬神，也是太阴、幽冥之神。在黄泉召请，比在阳世召请更容易些，再加上焱妃此时身为月神器具，同为阴之属，声音更容易被听到。
只是……如今身为咒灵，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召请。但不管怎样，焱妃都决定一试。仇要报，恩要还，这才是恩怨分明嘛。
温和的月光自袖中甩出，化作两柄月扇，银丝为面，双面各绣玉兔冰轮，墨竹为柄，玄玉为坠，六股墨缯为繐。以舞为祭，焱妃诚心诚意的向玄冥大神请求。
玄冥大神，请降下甘霖吧！
“悲乎哀哉！何不怜民苦！”
双月轮转，刮起信风向北而行。感觉到有人相助，玉笔祝子的歌声也婉转哀鸣起来，即使她已经唱了一整个日夜。这歌声叫草木听了弯腰，叫百兽听了哀鸣。
玄冥大神，请降下甘霖吧！
“卑躯何所惜，但请降甘霖！”
月月交相映，玉兔踏迷离，寒风动衣袂，挟冰自北来。祝子向北而歌，不敢有丝毫停顿，自口舌流出鲜血。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停下，仍然满怀诚意的祁求。
玄冥大神，请降下甘霖吧！
“哀哉哀哉，乐园俱焦土，悲哉悲哉，但祈降甘霖！”
月扇被沉重的神思所染，渐渐承受不住，突然！
砰！
碎了。
平空一声惊雷，炸得人心花怒放。万千道牛毛细雨如入无人之境，堂而皇之的遍洒天下。眨眼间，滴如黄豆，砸得地上冒起烟尘，直润入心田。
玉笔祝子累得瘫倒在祭台上，沐浴在雨中笑得合不拢嘴，四周的百姓们手舞足蹈，狂喜拥抱。隔着阴与阳，焱妃也能感受到她们的欢喜。
“多谢玄冥大神。”焱妃回头看了欢笑的人群一眼，也不禁笑了声，“好啦，恩也还了，该回去了……”
借着与缘结的契约，焱妃自五阴城取道回到了加茂家。
刚一脚踏实地，就听到一道狂妄的笑声：“嘎哈哈哈！六眼是我的了！”
时间：深夜。地点：加茂宅。人物：糊满血但是脸色青白瘫坐在地上的加茂显纪，东倒七歪的加茂族人和疑似五条族人，外加一个破衣烂衫手里举着一个小孩的、大概是诅咒师的男人。
问：发生了什么事？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1）
“喂！”焱妃光速换装，无缝切换炭治郎的模样，一脚将破衣烂衫的男人踩进土里，手里抓着小孩子的衣服，一脸冷漠地看向加茂显纪。
“这是什么别出心裁的欢迎仪式吗？还是加茂家和五条家终于联姻把六眼送上门了？”
一看到炭治郎回来，加茂显纪立刻安心了，紧接着就被这话给噎得心肌梗塞。
“欢迎回来，让您看到不堪的一面真是太失礼了。不明身份的诅咒师闯入了加茂家想抢夺过来游玩的六眼，五条家的护卫都被杀了。”
虽然老了不少，但加茂显纪脑子还很清晰，三两句话讲明了事情经过。
“嗯~~，这东西就是诅咒师？”虽然看到不可爱的部下明显老了很多，但炭治郎毫不在意，随便用脚蹍了蹍埋在土里一动不动的所谓诅咒师，“可是，这不是个尸体嘛！你们也太弱了吧，一具尸体就把你们都打得破破烂烂了，还把六眼弄残了？”
炭治郎抬起脚，土里的脑袋明显瘪了下去，破碎的颅骨里什么组织也没有，脑子里那真叫一个空空如也。
“什么？！！六眼没了？！！”
加茂显纪一脸震惊，从远处赶来的五条家主一上场就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当时就喊了出来。一把夺过炭治郎手上的孩子仔细查看。
没了，空了，漂亮的六眼变成了普通的盲眼五条少爷。
“灶门炭治郎！！你怎么敢！！”
五条家主发狂的喊着，炭治郎赶紧跳到加茂显纪身边，侧过头去挖耳朵。
“又不是我干的，朝我吼什么。要不是我，你家六眼说不定已经死了好吗。”
一番话说得五条家主更是心都在滴血，又朝着面色青白的加茂显纪吼了起来。
“加茂显纪！！我家少爷只不过是来游玩，加茂家就是这样保护客人的吗！！是不是你！你嫉妒五条家的地位，所以下了毒手！！他才七岁啊！！”
“哼！老夫就算要动手，也不会选在主宅，还把人还给你！”
都是老对手了，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虽然很想，但不是我。
“敌人寄居在这个诅咒师身上，现在已经逃走了。五条家最珍贵的东西被毁，加茂家也糟到破坏，五条家主觉得，这会是谁做的呢？”
“！”
炭治郎意有所指的话让五条家主瞬间被点醒，急吼吼的就朝着禅院家杀了过去。加茂显纪虽然虚弱疲惫还贫血，但是心里仍忍不住给自家主人点了个赞。
“别高兴的太早了，地下室的结界被破坏了，要不是留下了日轮和缘结，我回来是不是就只能看到你了？”
“……”
被那双非人的猩红眼睛盯着，加茂显纪浑身直冒冷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趴倒在地。
“好在没事，这次就先放过你。接下来我会在这待一段时间，不要再有下次。要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点。”
“……是！”
（1）“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出自《再别康桥》，作者徐志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