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白勋
原本很多人不愿意皇上废太子。
可是现在若是还不让皇上废太子,那就太过分了。
既然大势已成,他们也只好锦上添花。
皇上看着跪了一地朝臣,又看了看站着楚元离:“兄谦弟让,你就真的忍心废了你弟弟。”
“他是我弟弟,做兄长的,支持他想做的事。”楚元离淡淡的说。
他这样说,又成了疼爱弟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皇上怎么都想不到,太子竟然会请求废位。
那可是太子之位,他真的不想要?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既然你不想当,那朕今天就废了你。”皇上恼怒“封为庸王。”
皇上生气,心底也厌恶太子,一个庸字,要钉在他身上一辈子,让他一辈子庸庸碌碌。
“谢父皇。”太子瞬间欢喜。
“百姓请命之事,全权交给摄政王处理,退朝。”皇上说完转身就走。
众朝臣也慌忙退下。
“皇兄。”太子开心的站了起来。
“周大人。”楚元离叫了一声。
几个姓周的大臣慌忙凑了过来,然后尴尬了。
“周邦吉大人。”楚元离看向礼部尚书。
其他几个行礼离开,顿时知道是什么事。
如今太子被废,礼部那边要重新拟定文书,改玉碟,制仪仗。
“王爷。”周邦吉行礼。
“伸手。”楚元离看着周邦吉。
周邦吉慌忙伸手。
楚元离在周邦吉手掌上写了一个雍字,周邦吉惶恐的看着摄政王。
“有问题吗?”楚元离看着周邦吉“送本王那里审。”
“是。”周邦吉不敢说有问题。
楚光振也看到了。
父皇的意思,是让他这一辈都庸庸碌碌,而皇兄却改了他的封号。
等周邦吉离开,楚光振才小声说:“皇兄,其实平庸也挺好的,有你这样的皇兄,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书也有中庸,圣人之言。”
楚元离看向楚光振:“你可以这样说自己,但是别人不行。”
听到楚元离这样说,楚光振愣了一下,鼻子有点酸。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有兄长护佑的。
“行了,你先回去,我还得去处理外面的事。”楚元离拍了一下楚光振的肩膀。
楚光振点头,两个人一起出了皇宫。
楚元离去处理百姓请命的事,楚光振回了马车。
“走。”乔子平吩咐车夫。
“岳父也不问这件事成了没。”楚光振现在心情很好,还能开个玩笑。
“这么快就出来了,肯定是成了。”乔子平也有些意外。
这件事成是肯定能成,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要不是欧阳先生,也不会这么快成。”乔子平想回头要去谢谢欧阳先生。
“说来也奇怪,欧阳阔那个倔老头竟然会出面。”这个在乔子平的意料之外。
他以为是摄政王妃请的。
看来摄政王大势已成,就算他不愿意被封为太子,太子之位也只能是他的。
只是看他愿意不愿意而已。
荣安侯的事情简单,现在有了百姓请命,又有欧阳阔出面,让朝廷为了江山永固,一定要严惩荣安侯。
原本想保荣安侯的人,这个时候也不敢阻挠了。
这不是摄政王清理旧臣的事,而是天下民怨。
萧棉今天虽然在医馆,但是一直关注着皇宫那边的情况。
原来乔子平打的是这个主意。
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太子请求废位,逼的皇上不废也要废。
只是这样一来,太子之位空缺,楚元离被封为太子也只是迟早的事。
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都在得失之间斟酌。
蓝沐白已经回到青羽门,只是散功这件事,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
他的父亲白勋,原本是青羽门的弟子,后来娶了宗主的孙女, 也就是入赘了蓝家。
“父亲!”蓝沐白看到他爹过来,慌忙叫了一声。
白勋带着几个弟子,听到他儿子叫他,示意别人先走。
他见到儿子也没什么表情:“何事?”
蓝沐白已经习惯他父亲这样冷冰冰的,好像青羽门很多人都是这样。
“我这次出去见到了叔叔。”蓝沐白被他父亲这简单的问法问的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
“恩。”白勋平淡的应了一声。
以前他父亲也是这样,蓝沐白没有觉得不自在,可是现在他父亲这样,他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还见了洪元义大侠。”蓝沐白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小。
白勋这才看着蓝沐白:“离开青羽门,不要惹事。”
“我没惹事……”蓝沐白声音更小了。
他本来想惹事的,结果发现青羽门外的事也不好惹。
“没事我就去忙了。”白勋说着就走。
“哎,父亲。”蓝沐白慌忙叫着。
白勋头都没回,只是站住。
“你知道散功吗?”蓝沐白试探着问。
白勋慢慢的转身:“谁告诉你的?”
他的语调几乎没任何变化,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洪元义就是找摄政王妃为他师父散功。”
“她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为人散功?”白勋不信。
“真的,我见到了洪元义,他说的。”
白勋想了一下。
当初青羽门出动过一些弟子,就是去杀那个摄政王妃。
竟然被摄政王妃全部杀了。
到了最后竟然不了了之。
以蓝卿若的性子,不可能吃这样的亏,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难道说那个摄政王妃可以给修炼古武的人看病?
“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白勋叮嘱了一下。
“为什么?”蓝沐白不解。
白勋认真的看着蓝沐白:“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蓝沐白听过很多这样的叮嘱,现在觉得他们不对,还是点了点头。
白勋直接回到自己住处,关了屋门才露出激动的神色。
散功!
有人竟然可以为修炼古武的人散功?
只要他散去这一身的古武,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去?
想到这里,白勋眼中泛起泪花。
他想家了,想自己的家。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镇子上做点小生意,还要被混混欺负,可是一家个人能在一起。
不像现在这样,知道父母不在,都不能去祭拜。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连眼眶的泪光也一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