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芸娘的选择
看到她爹的表情，萧棉觉得情况不妙。
“这是没打算让这个孩子活。”萧百草检查之后一脸阴沉。
“怎么说。”萧棉不解。
“她体内的蛊虫，侵蚀着她的生机，所谓的解药，不过是饮鸩止渴。”萧百草担心。
“那就没办法了？”
“除非有稳住她生机的东西。”
萧棉想了想：“之前带回来一颗鹿角灵芝。”
“可以试试。”
萧棉切了一截过来。
毕竟这是奇药，舒笑又是一个小孩。
萧百草取了一点入药，舒笑喝完却直接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萧棉看突然哭喊的舒笑。
萧百草按着舒笑的颈脉：“虚不受补，蛊虫躁动。”
“端一盆水来。”萧百草吩咐。
幺娘立马端了一盆水来。
萧百草把鹿角灵芝丢了一块到水里，然后划破舒笑的脚指，把她脚泡在盆里。
过了一会儿，灵芝周围的血色变深。
“那是……蛊虫？”萧棉看着颜色变深的地方。
那种虫子，肉眼几乎看不到。
萧百草点头：“这和之前赵奎两个孩子的血蛊还不同。”
换了几盆水，舒笑脚指头上的伤口都不流血了，鹿角灵芝周围没有异常，证明蛊虫已经完全出来了。
蛊虫是很神秘，但是毕竟是虫，都有弱点。
萧棉再给舒笑把脉，虽然虚弱，中毒的迹象已经没有了。
芸娘看着铁栏外面的月亮，算算时间，她的女儿应该到京城了。
有王妃在，她的女儿肯定能保住命。
这个时候，她身后的门打开了，孙志勤走了进来。
芸娘没动，依然看着铁栅栏。
“是你给他们传的消息？”孙志勤现在想杀人。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楚元离在晋西的细作，还想利用细作诱敌深入，给朝廷一记重创，没想到功亏一篑。
不但岑家的人被救走了，舒笑那个小贱种也被救走了。
“我传的消息你都知道。”芸娘平静的说。
她的脸上竟然有皱纹了，不是当初那个无所不能的芸娘。
“你用了什么办法？”孙志勤握着芸娘的后颈。
“王爷做事谨慎，即便对我深信不疑，也会定期派人查验。”芸娘歪着头，好像没有痛觉一样。
孙志勤想了想直接把芸娘甩在一边。
哐啷一声，芸娘脖子里的锁链摔在地上，发出重响。
“哼，即便他们救走了那个小贱种，也是死路一条。”孙志勤有些狰狞的说“是你害死了她。”
芸娘躺在地上，眼泪划过眼角。
她无数次的想杀了那个孩子，可是她下不了手。
她恨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还会动情。
恨自己眼瞎，怎么遇到了那样一个男人。
恨自己竟然也有被人挟制的一天。
也许这样挺好，自己不用纠结，不管爱恨，都不重要。
芸娘这样让孙志勤更加恼怒：“我不杀你，我要你听到那个小贱种的死讯，想想是你害死她的。”
他说完觉得不解气，在芸娘背上踢了一脚才转身离开。
等孙志勤离开，一边的影子里走出一个人。
“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幽灵问道。
“我能去哪儿？”芸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幽城。”
“去不了。”芸娘慢慢坐起来，看着外面的月光。
若她走了，孙志勤的戒备就会更严。
而且这里已经成了她的牢房。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忘记了自己跟着王爷的时候，跟着王妃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身边有一个男人，她只想逃避以前的一切。
终究是虚妄。
萧棉因为舒笑忙到过了子时，刚躺床上楚元离就凑了过来。
“你喜欢女儿？”楚元离贴着萧棉的耳垂小声说。
轻微的热气和蹭着耳垂的感觉，让萧棉下意识的扭了一下头：“睡觉。”
“我没见你对四个臭小子那样过。”楚元离不依不饶的说。
“你都说了是臭小子。”
楚元离揽过萧棉：“那我们生一个女儿。”
“万一又是一个臭小子怎么办？”萧棉干脆和楚元离谈论这个问题。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的结果就是萧棉睡到日上三竿。
她睁眼想了一下：“幺娘。”
“王妃。”幺娘从外面进来。
“笑笑怎么样？”萧棉有些疲惫。
“已经醒了，还吃了不少饭。”幺娘笑着说。
一岁的孩子，自己扒拉着吃饭，看到谁都怯怯的，惹人心疼。
萧棉这才放心：“我爹呢？”
“老爷在院子里和四少爷玩儿。”
萧棉想真是越老越小，每次都挑一个最小的玩。
不过剩下的几个现在应该在上课。
她起床梳洗好，去院子里找她爹。
“爹？”萧棉看爷孙俩蹲在地上不知道干嘛？
“让小四跟着我学医吧。”萧百草有些激动的说“他简直是天才。”
萧棉不知道她爹怎么突然之间这么激动：“你四个外孙，哪个不是天才。”
“这些药草，他一遍就能记住，对别人来说很难分辨，对他来说就是不同，这就是天赋。”萧百草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
至于说他女儿的医术也厉害。
那和他没关系，他没教导一天，知道那是自己女儿的时候，已经很厉害了。
萧棉知道小四对草木有兴趣，也知道他能分的清楚，却没往这方面想：“行，他想学就让他学。”
萧百草更开心。
萧棉去看舒笑，舒笑乖巧的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
“笑笑。”萧棉叫了一声。
舒笑扭头看到萧棉，这才从椅子上跳下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着萧棉的腿。
“这鬼机灵，知道应该抱着谁。”苏海棠玩笑“她也就对王妃这么亲。”
萧棉弯腰把舒笑抱了起来。
她不知道芸娘给她女儿起一个笑字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不后悔认识那个男人。
也许是对女儿的期望。
“你让家里绣娘给她做一些衣服，另外给她找个婆子。”萧棉抱着舒笑坐在椅子上。
“王府现在不忙，我和幺娘轮流看着，她现在不说话，怕生人不好带。”苏海棠担心。
萧棉想想也是：“笑笑，你可以叫我棉姨。”她认真的看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