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伊洛的过往
哗哗……
黑色的咖啡流淌进茶杯中，伊洛端起咖啡坐在了窗台上。
扭头看向窗外那雾蒙蒙的夜，黑色的眼眸中蕴含着忧伤。
抿了口手中的咖啡，伊洛双手握住杯壁：“要从哪里开始讲起那……”
思考了片刻，伊洛觉得还是直入主题的比较好。
深吸一口气，伊洛缓缓讲述道：“几个月前，那是平静的早晨，当时这里的雾霾并不怎么严重。”
“与往常一样，我在家研究着喜欢的东西，而她，那时已经成为了高级研究员，被称之为科技城最有希望成为长老的人选。”
“因为家族是世交的原因，我和珍妮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们的感情一言难尽。”
低下头看向杯中那平静的咖啡，伊洛眼中满是落寞。
“那一天，她忽然找到了我，说要告诉我个好消息，她们制造出来了可以改变世界产品，甚至她可凭借这项研究拿到长老的头衔。”
“她当时真的很开心，那是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喜悦，成为长老，探寻真理，这一直都是她的梦想。”
默默握紧茶杯，那平静的水面掀起涟漪，伊洛喃喃出声：“精神药剂成功了……”
往昔的画面好似就发生在眼前，伊洛表情忧伤的继续说道：“大批精神药剂被制造出来，城里的孩子们近乎都服用过这个药剂，甚至连大人也对药剂趋之若鹜。”
“在科技城，每个人都想成为研究员，因为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出人头地，就像平民向往贵族那样。”
“可是……悲剧发生了，副作用，实验期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的副作用，就那样来临了。”
伊洛表情痛苦，声音沙哑的继续说道：“有人发现，在服用精神药剂后，如果停止服用那就会给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听到这话，磕着瓜子的姜阳点头表示这事他知道：“当时没人解决这件事吗？”
对于姜阳的询问，伊洛抬头望天，苦笑着：“呵呵，你不了解科技城，你不懂成为学者，成为研究员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哪怕听闻有副作用，但他们照样对那东西爱不释手，大家就跟着了魔似的，只想着变聪明后就可以解决这一切，可结果……显而易见。”
“停滞区诞生了，他们是一群追求梦想而不得的失败者，抛弃了一切，最终换回这濒临崩溃的身躯。”
换了个姿势面对姜阳，伊洛捧着茶杯继续说道：“能通过精神药剂成功的人少之又少，千分之一又或者是万分之一。”
“可大家还是前赴后继的为那迷茫的希望付出生命。”
“这种不理智，甚至说的上脑残的行为，竟然无人阻止。”
回想着那女孩天真的笑颜，伊洛眼中积蓄着泪水：“她后悔研制了精神药剂，后悔将混乱带给了科技城。”
“没人阻止，她就走上大街，举着告示牌劝解路人，可换来的却是无视。”
长老会的冷漠，城主机关的暗许，让精神药剂持续泛滥着。
“直到有一天，她为了证明药剂的副作用，哪怕是使用精神药剂成功了，成为最顶尖的学者，也依然无法拯救自己。”
“珍妮斯她……喝下了药剂。”
“她想以自己的死亡结束这荒唐的事件，也是为她犯下的错进行弥补。”
温热的咖啡放在窗边，面色苍白的女孩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
少年站在病床旁，无声的哽咽着。
直到他的手被轻轻握住，女孩虚弱的声音逐渐响起：“伊洛，没想到，我最终还记得你，以前我从未感觉到，原来你在我的脑海中，这么重要……”
大脑已经被严重侵蚀的珍妮斯露出最后的微笑，看着身旁这位现在她唯一记得的少年。
这是她人生中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珍妮斯因为脑死亡，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
回想着珍妮斯的临别，伊洛眼中的泪水滴落在咖啡中。
哪怕她付出生命，以最年轻有为的研究员身份死去，也没能唤醒人们对精神药剂的敬畏。
在那之后，伊洛跟他的父亲也彻底决裂，来到了停滞区，成为了老鼠，继续珍妮斯生前没有完成的遗愿。
拯救这座城，结束精神药剂给人们带来的痛苦。
“呼。”
喝了口苦涩的咖啡，伊洛喃喃出声道：“在珍妮斯服用精神药剂后她就做了很多研究，资料明天我会给你送去一份，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见伊洛不想多谈，姜阳也不好再多久留，毕竟别人死了女朋友，能宽容就宽容一下吧。
收起瓜子姜阳准备离开，只是当他刚迈出一步时就停下了动作。
扭头看向伊洛，姜阳询问道：“很重要的一个问题，这种精神药剂没有上限吗？以珍妮斯的智慧，精神药剂对她也能起到作用？”
听到这个询问，伊洛也是愣住了。
只见他低头陷入了深思，表情也纠结起来，似乎又开始了在那段痛苦记忆里挣扎。
沉默过后，伊洛抬起头回答了这个问题：“服用精神药剂后，珍妮斯并没有变得更聪明，反而是因为药剂的原因，导致她的记忆功能出现了问题。”
听到伊洛的回答，姜阳越发觉得这个精神药剂有问题。
当初他想治疗下零三的药剂副作用，可植物只修复了他的身体，并没有治疗大脑。
如果这是一种脑损伤的损害，以圣女果的力量绝对可以让受损的脑域恢复正常。
如果是旁门左道，那一叶莲的净化功能也应该起到作用。
“研究资料就算了，你有没有制造药剂的材料清单？”
听到这个询问，伊洛走到工作台旁，在那乱七八糟的文件中翻找了一下。
很快，他就拿出精神药剂的材料清单递给姜阳。
见姜阳仔细观察起了文件，伊洛表示：“这些材料都很珍贵，需要特殊的仪器提炼，以咱们研究所的水平，很难做到复制。”
姜阳表情凝重，晃了晃手中的材料清单问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自己制作过精神药剂？”
“并没有。”
“那你怎么确定，现在世面上流通的精神药剂……”
将材料清单展开在伊洛面前，姜阳继续说道：“和珍妮斯版本的精神药剂是同样的版本。”
此话一出，伊洛表情凝重道：“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现在世面上流通的精神药剂，并非是化学药物制品，就算是，他肯定还有些其他的作用。”
听到姜阳的分析，伊洛表示：“根据珍妮斯告诉我的材料外加制作过程，这东西是百分百的药品。”
说罢，伊洛还补充道：“而且这东西肯定是药，难不成还是炸弹？”
听到这话，姜阳淡然表示：“是不是炸弹以后再说，我们现在需要一份珍妮斯版本的精神药剂。”
“干什么？”
“看看到底是不是药物造成得副作用，如果不是，那就说明有人在这配方里加了点不该存在的东西。”
说罢姜阳将手上的材料清单扔到地上，随即表示：“先搞一份药剂看看我的猜测对不对。”
对于姜阳的提议，伊洛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想要复制药剂咱们恐怕要去一趟核心区的蓝须研究所。”
蓝须哈姆，曾经研究精神药剂的主要贡献者，而他本身就是长老身份，想来应该知道些内情。
对此姜阳表示：“你对那个蓝须哈姆了解多少？”
“我只听说此人很古板，除了研究他甚至连话都懒得跟别人说。”
看来伊洛也不了解蓝须哈姆这个人，那他们这次还是以研究精神药剂为主吧。
那接下来的行动就是，想办法弄齐材料，制作一份珍妮斯版的精神药剂。
这件事不能着急，所以姜阳准备明天晚上行动。
让伊洛趁早休息后，姜阳离开了他的房间，前往了自己便宜老爹米凯尔的宿舍。
也就是片刻功夫而已，姜阳就来到了米凯尔宿舍门前。
嘎吱。
直接推门而入，姜阳人未现声先至：“干啥哪？”
正在写作的米凯尔抬起头看向姜阳，随即继续自己的创作：“问清楚了？”
“算是吧，接下来就只剩下跟别人玩智力游戏了。”
走到米凯尔身旁，姜阳看向他所书写的内容。
大致看了一遍，姜阳龙嘴一歪：“啧，什么啊，没意思……”
听着好大儿在旁疯狂叽叽喳喳的吐槽自己，米凯尔那还有什么心思再写下去。
把鹅毛笔放在桌上，米凯尔额头青筋爆跳：“有事说事。”
“没啥，我就是来指点你的，听没听说过干破苍穹？”
“啥？”
“那大猪仔肯定也不知道吧。”
米凯尔表情郁闷，很是无语的看向姜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见米凯尔那疑惑的表情，姜阳咧嘴一笑：“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我也没看过。”
嘎吱。
慢慢握紧双拳，米凯尔强忍着打死姜阳的冲动，心中一直默念这是亲生的，这是亲大儿。
不过他就搞不懂了，姜阳这么贱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
别说他这样的有修养的红龙了，姬亚蕾克没打死这个大儿子真是个奇迹。
“别上火，来着东西泡茶喝能去火气。”
将几朵藏红花放在桌上，姜阳继续说道：“今日你我父子二龙促膝长谈，交流文学素养，我仔细与你说说歪嘴战神与奥特赘婿相约小树林的故事，我估计你很有兴趣。”
“赘婿是什么？”
听到米凯尔的询问，姜阳耸了耸肩：“简单来说，跟你现在这个情况差不多吧，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