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上古法器
就连视线之中满是荒漠,炽热的光芒渐渐的燥动,将干涸的泥土掀起一角,从泥土卷起的阴影下,藏着些毒蝎荒蚁之类的小兽。
刘勰的脊背的烧的通红,不断的淌下混沌的混合物,他的身体像是燃烧般的疼痛。
他突然想通了自己为何这么顺利的活下来了,巴蛇根本就没想杀死他,而是将他投入梦魇之中,这是个早就设好的幻象,一个局。
刘勰停下来,感受着身边稀薄的炁,停止了用炁驱走热量,尽可能的保存了炁。
刘勰感到了生命尽头的绝望和失落,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天赋,邪恶的秘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摸了摸左手上的印记,诡异地笑了。
巴蛇的瞳孔里充满了银光,汗水和血液从他的身体里蒸发出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迷雾。
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伤疤都消失了,他脱掉了破旧的长袍,他的胸膛上刻满了银色的炁印记。
巴蛇把左手的骨头插入左心脏,在血液破裂之前,他的手骨上有东西,伤口正在愈合。
一点一滴的琥珀色中,有一具昆虫的尸体,发出暗淡的银灰色光线。
“法器琥珀。”
多年前,在坟墓里,有人从历代君王腐朽的尸体中挖出了这块琥珀。
那时候琥珀里的幼虫好像还活着,无数的触角从琥珀里探出头来,吃着身体多肉的养分。
直到被人寻觅到,献祭给了大汉王朝的皇帝,人们才发现琥珀中的昆虫确实有生命。
而且,在一段时间内,它会吸走皇帝的心、血和炁。
但同时,巴蛇伸出右手,又把一套黑长袍收了起来,松松地披在身上。
苍白的手臂露在外面,上面浮着淡淡的银色图案,他转过身来,冷冷地对无边的沙漠说: “出来,梦魇。”
他把银色的空气倒进琥珀里,琥珀开始闪烁起来。
过了一会儿,银色的光闪闪发亮,暗红色的触须开始从琥珀里的缝隙中冒出来,直到触到手指的厚度,触到地面的长度,血红色的触须穿透了地面的外层,在泥土里盘成一圈。
巴蛇把琥珀扔到地上,琥珀开始裂开,琥珀开始从裂缝中挤出来。
当琥珀破裂时,一只巨大昆虫的长腿踢开了沙子,巴蛇踩到了巨大的昆虫,他的手指炁得到了加强。
琥珀碎片上的线条闪烁,新碎片重新组合成一个,只是没有了之前那条虫子的影子。
尘埃散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影子。
人影上方的两个人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与此同时,城区内正有一队马车,风驰电掣的朝着绣衣楼驶来,途中,更是遇见一个奇怪的女人。
这名女子用一件巨大的斗篷遮住了她的身躯,只有她肩膀上垂下来的头发才能看出这是一名女子。
当她穿过繁忙的街道时,两边的人群听到马的嘶嘶声惊恐地分开了,商人们惊慌失措,急急忙忙地走到屋檐下,再也不敢探出头来。
而那个女人继续漫不经心地沿着大路走着,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向左或向右移动一步,甚至连路线都是笔直的。
马车从很远的地方开过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恰恰相反,车夫的脸上露出一丝寒意,他打了一个冷颤,瞬间加快了速度,径直冲向那个女人,车夫两边的两个男人看到了这个,拿出腰间的一把长刀,想要杀死那个女人。
那女人被一击即中的刀刃击倒,长刀扎进了她的血肉。
当她单膝跪地时,被随后的钝刀击中,女子的身体就像被用力扔出去的石头,在空中旋转,向后飞去。
血从这个女人瘦弱的身体中涌出,血肉被撕裂,骨头发出破碎的声音,身体旋转出来后,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挣扎了几次,然后停滞不前。地面开始渗出一大片殷红的血,人们捂住了脸,没有了人们嘈杂的嗡嗡声。
马车飞驰而过,幕布轻轻掀起,发出一声冷笑。随着车子渐行渐远,车内的人再也看不到的是,无数的血液膨胀成结晶的血红细胞,很快愈合并繁殖。
车辆快速的驶向城区的边界,也就是绣衣楼的位置。
当车里的那个人下来的时候,他的黑袍拖在地上,他透明的苍白的皮肤上不停地结霜。
他一出现,他周围的官兵就立刻拔出长刀来保护他的身体,空中突然掉落的炁冷得像冰一样飘渺,他盯着站在门口的官兵,官兵颤抖着弯腰进来。
从城里传来一个嘶哑,模糊,口齿不清的声音,在其他人听到之前就消失了。
巴蛇低下了头,他的脖子上炁的印记一闪而过,然后暗淡下来,他的瞳孔也闪着银光,像玻璃上的光斑一样反射着光芒。
徐长安朝他的方向看去,月光下的影子散发出一种危险而稳定的炁力量,这种力量在月光下爆发并闪闪发光。而他就像明亮的月亮,闪烁着凶狠的瞳孔,也渐渐渗透出淡泊的平静。
巴蛇对着身旁的邪灵微笑,旋转在他们身体上方的火焰凝聚在他们的左眼上。
瞳孔很快被血红侵蚀,他们用更冷的目光盯着徐长安。
巴蛇声音变了,是个沙哑粗暴的男声:“徐长安,你知道得罪我们幽冥之海的后果,现在你想平安回去朝廷,怕是没有机会了……”
他冷笑着,脸上开始一点点剥落,露出了皮下模糊的血肉,浓烈的烧焦味蔓延开来。
巴蛇的身体大部分被身体表面燃烧的火焰所摧毁,并涂上了黑色的烧伤皮肤。
徐长安皱了皱眉,极其厌恶地退后一步,巴蛇站起来后,脊椎骨慢慢地穿了出来,锋利的前端泛着蓝光。
“巴蛇,你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如果你卷入那片浑水,你认为你能得到他们承诺的能力吗?你现在看起来不像一个人了。”
徐长安冷笑着,嘲讽着眼前人鬼不分的巴蛇。
“是的,我不再孤单了。”巴蛇轻松地呢喃着,微风带来的烧焦的外壳洒在他的皮肤上,露出像熔岩流淌的痕迹,忽明忽暗像一盏在风雨中不安地晃动的钓鱼灯。
他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徐长安。
“谈话结束,现在,我们就来解决恩怨。”
他抬起头,撕开左眼瞳孔中扭曲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