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安，你要媳妇不要？
天亮了，雨停了。
徐长安换了一身整洁的绣衣，挂好环首刀，拎着黑色包裹出门。
“你们听说了吗？”
“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只白蛇的尸体。”
“死的老惨了，腹部被切开，头颅被斩掉，妖丹都没了。”
“我还听衙门里的人说，那可是一只通脉三重境的大妖。”
“只要幻化人形，在不使用妖力的情况下，常人很难发觉。”
一家酒肆内，喝早酒的人，开始谈论起蛇妖。
一个戴着斗笠的汉子大笑。
“我听说此妖藏身青楼，自带魅惑，皮肤嫩的能掐出水，老子要是能尝尝她的滋味，就算是被吃掉心肝也值了。”
“卧槽。”
同桌的吃早酒的人一声惊叹，“兄弟，想不到你口味这么独特，愚弟佩服！”
“你想婆娘想疯了了吧？”
有人哈哈大笑，“阎婆子就在对面的茶馆，给她一贯钱，她立马能给你介绍几个水嫩水嫩的小娘子。”
“娶婆娘？”
壮汉听闻大笑，“傻子才娶婆娘，老子有钱天天逛窑子，夜夜换新娘它不香吗？”
酒肆内，一时间欢声笑语。
徐长安路过酒肆，听闻壮汉的豪言壮语，也噗嗤一下笑了。
“长安，等我下。”
在酒肆的对面，是一间茶馆。
茶馆的主人是五十左右岁的老太太。
具体名字叫啥大家都忘了，全都管她叫阎婆子。
阎婆子还有个兼职，那就是长安县衙的官媒，也是长安城排得上名号的媒婆。
整个长安城，没人敢给徐长安介绍姑娘，唯独阎婆子敢。
为了徐长安的事情，阎婆子也是操碎了心。
没办法，徐长安对她有恩。
在阎婆子的眼里，徐长安就是一个文武全才。
前身四书五经六艺、七贤八技，样样精通。
可就是得罪了皇后，前途惨淡，没人敢和他成亲。
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一看脸、二看家世。
所以，阎婆子就把目光放在了外地，还真就给徐长安物色了一个。
小娘子十六岁，身段好前凸后翘。
阎婆子用官媒的身份私底下了解过，还没许配人家。
“长安，你要媳妇不要？”
阎婆子拦住了徐长安。
“阎婶子，我家徒四壁，要啥没啥，还是算了吧。”
之前阎婆子给徐长安物色了几个，但她们都严重伤了徐长安的心。
“江南的，刚搬来长安没多久。”
阎婆子压低了声音，“我都帮你打探好了，你和我说过的那种，模样端庄、前凸后翘、人美心善，那小身段，简直了……”
“婶子，你不会帮我约完了吧？”
“对，都帮你约完了。”
阎婆子把包裹递给徐长安，“别总穿武服，又不是没文采，相亲的时候把这件长衫穿上，我专门找人给你做的。”
“谢婶子。”
“就这么说定了啊，七天之后来我茶馆。”
“好嘞。”
徐长安去了长安县衙不远处的绣衣使衙门。
绣衣使是高危职业，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活下来的全都是精英。
见惯了生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十足的冷漠。
任何人进入绣衣殿，都从斩妖人做起，一步步晋升。
徐长安就是最低级的那种，还不如府衙的捕快。
用现在的话来讲，叫做协警，算是临时工。
倒不是徐长安不想晋升，之前斩妖所有的收获都用来喂养古书了。
以至于，徐长安一次功绩都没有交上去。
书籍可以打开了，徐长安才得以带着蛇妖的头颅来绣衣使衙门。
从昨日斩妖来看，妖丹神马的，还是古籍的菜。
衙门是一栋九层的小楼，一楼全都是临时工。
徐长安出示了令牌，找到长史。
一张通缉令，一个黑色的包裹摆在桌案上。
“斩妖人徐长安，斩杀蛇妖一只！”
长史是一名长者，睁开眼，一抹血光一闪而逝。
那一瞬间，徐长安感觉自己像是被凶兽给盯了一样，全身汗毛炸起。
额头上隐隐出现冷汗，这一刻徐长安想逃。
长者把包裹很随意的向后一丢，“交出你的兵器和临时令牌。”
徐长安一脸不解，但还是解下直刀，掏出令牌放在桌子上。
长者抽出直刀，仔细观察。
刀身上还残留着一股血腥味，和白蛇的血液味道无二，刀刃也有几处开裂。
“善用刀？”
“是。”徐长安回答。
长史转身，在一个柜子里胡乱的翻了几下。
拿起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丢给徐长安，还有一面虎符。
虎符被金色的绳子穿过，还挂着一个手指长的翠玉竹节。
“徐长安，恭喜你正式上岗，成为绣衣使。”
“这是绣衣使的节杖和虎符，环首刀不适合斩妖。”
“这柄刀名为竞星，是先秦遗留。你斩白蛇有功，奖励你了。”
“长史，您确定这柄刀还能用？”
长史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很难看的笑容：
“绣衣殿没有残次品，能开发出多少全你自己的本事。
根据记载，这是一柄子母刀，至于子刀怎么打开，没人知道。”
“……”
徐长安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史：有点不负责啊。
拿起刀，用手轻轻弹了一下，有龙吟声环绕，不是凡品。
“谢长史。”
徐长安收好刀，对着长史一拱手。
“你自身的案子虽然完结了，但身份依旧比较特殊。”
长史上下打量徐长安，表情有些纠结：
“本官不知道你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暂时不能给你安排职务。”
“在城北，有一间书斋，你暂时去那里看守书斋。”
“月俸五贯金五铢，书斋只有你一人，后院可以住宿。”
“平时以初级绣衣使的身份，协助丙组办案，一切功绩按照正规编制结算。”
长史递给徐长安一把钥匙，一个地址。
“喏。”
不分组也是好事，徐长安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
收好了钥匙和地址，徐长安离开绣衣使衙门。
回家收拾了一下，一双被褥、六套官服。
一人一狗，离开了土坯房，去了城北的书斋。
距离不是很远，站在书斋前，上下打量。
这是一处二进院，建筑古朴。
在正门口上方，悬挂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三味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