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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取血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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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福呢,她还好吗?”

    “那个孩子……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

    “血的话,他放在家里,很可能是取了家人的血液。我其实,也不愿往那个地方想,只是才听万月说了斗星教做的事,觉得有点恐怖,有些人对那个天华教主绝对服从,我怕愿福的爹也是其中一员。”

    程远同样担心这个,此行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教徒避免百姓受害,眼下有事不能不管。

    “那我再去探探?”

    黎凤绾转头看他

    “除非直接找到问题所在,不然你去他家,就算是好心,也可能会被赶出去,最惨的情况,会被当成人贩子打出来。”

    安城站在一旁想了个主意:“那个地方在村口,不然属下从后院绕进去把人打晕再看?”

    “……”

    这个主意,好像还不错?

    黎凤绾知道银景弈不喜其他人进两人房间,此时是在英兰她们的卧房支着头思考,屋内几人都是她的得力帮手,但在这个问题上,谁也拿不准主意。

    银景弈没在屋子里寻到人,不用想都知道他的王妃跑到了哪里,来到门外未闻人声,正觉奇怪想再细听究竟,朔凛就替他打开了门。

    “……”

    当初本王到底是有多缺人才会调了他当暗卫首领。

    腹诽一句下属后,银景弈又走几步迈入房中,男男女女都围在黎凤绾身边,那个新来的小孩也在其中,庭院里半数人都聚在了这里,好一副和谐欢乐的场景。

    就是,有些过于安静了

    “夫人在忧愁什么?”

    黎凤绾听声望人,起身走出门跟他回房,一面走一面念叨着程远说的事。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按理说,七槐村的村民才知道斗星教的存在,郑善文也说了他们信奉这个的时间并不久。开始我还以为被渗透洗脑很长时间才会有那个效果,但现在看来,信奉程度全看自己能否看清,那些曾经被天华教主处理了的人,或许是一时糊涂才走上了他们的贼船,结果没走下来。”

    “出了这种事,能救一人是一个,拉一把总是好的,更何况那还是个孩子,那么小。”

    一个点子自她脑中闪过,黎凤绾抓住银景弈的手:“我知道你和朔凛在追查斗星教的高层,这时候两边忙肯定累,不如我自己去,带着安城他们怎么样?”

    没有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记得吗?本王和你说过,最近不要出去。你可以让安城他们去办这件事,你一个人老实待在这里,不许乱走,不然,违抗本王命令,后果你清楚。”

    大手陡然发力,黎凤绾被他攥疼了,撑着气势反看回去。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了解我吗,人都有叛逆心理,你越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看看。”

    银景弈不紧不慢地道:“可想好了?”

    黎凤绾又想不好了,她的确是反骨的人,但银景弈是为她着想,她也没必要以身尝试,万一真遇到危险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再者说,她要真是偷偷顶风逆行,恐怕先要逆一遍银景弈,无事还好,有事的话……她指定会被罚,这个惩罚是什么,她心中也有数。

    “没想好,我还要再想一想,安城,你们去看看吧。”

    “遵命”

    派走了暗卫,黎凤绾好奇银景弈为何现在闲了下来,想到年秋,萌生一个猜测。

    “你是把事情交给年秋不打算亲自上手了?”

    “是这样,本也无需我亲自过问,怕朔凛他们粗心漏了什么线索,本王才仔细吩咐着。年秋是个精明的商人,既知那些人的底细,又明白该怎样追截查证,他不敢做别的,如你所言,本王可以让他此时所有皆化为乌有,他清楚该配合朝廷办事。”

    “不过他也提了个请求”

    “要你手下留情,留下那个人一条性命?”

    “一字不差”

    “哇,我可真神”

    既然是年秋手下的人,那必然是与他有牵扯,普通杂役做不到让人通融,唯一的可能就是年秋十分看重这人,心腹或是家人,有深厚的情谊在,他肯定会有这个请求。

    “那你答应了?”

    毕竟直接答应别人提的条件不像银景弈的一贯做法,尤其是和民生律法有关系。别的不说,办案的时候,银景弈绝对是铁面无私,偶有留情也是依据实情民意才愿意减轻一些刑罚。

    像上次在淮阳,他准了荆难复提的请求也不过是因为那样的决定更能让人受折磨,这次又有类似请求,银景弈应该也会反向提条件。

    “你莫不是长在本王心里了,什么都猜得到”

    “当然了,我厉害着呢,你的条件是什么?”

    “本王的条件是,经他弟弟手下的命案,按照原样还到他身上,不会让他死,会派太医院最好的御医给他医治,等到他快好了,再接下一条。”

    黎凤绾木然,这么看来,还不如一刀结果了自己免得受罪,这和剐刑无甚区别,甚至还延长了痛苦期限,要么对方是个抖m,不然几次下来这人能维持正常才是怪了。

    年秋莫不是和他这个心腹有过节?什么仇什么怨这么折腾。

    她把想法都摆在脸上,银景弈轻易可取,笑带无奈

    “你在想什么,别瞎猜,那是他亲弟弟,一母同胞,他之所以敢接下本王的条件,是因为他对那人有十足的信心,就算是混成里面的人,他也不会去怂恿人。但本王也不会听他一面之词,是否怂恿信坑害人,要看朔凛他们搜出来的证据。”

    “最晚明夜,本王一定能将他们抓捕回来,所以在这期间,你,不许出去。”

    黎凤绾来了兴趣,灵动的眼睛一瞥身周,发现未有他人停留,心念电转间,双手勾住他脖颈向左一靠,两人齐齐隐进后院角落。

    “把我当花养?”

    “不曾,是将你当作妻子护着,你这本事还没练成,倒是能打得过几个普通侍卫,可要是碰到高手,你还没有兵器,怎么逃?”

    被说三脚猫的人有些不服,可又不得不承认,除非她有武器,不然动起真格的,时间一长她确实会处在下风易被反擒。

    “那我待在这里,正好你也闲着,陪我练武,等到我可以能够孤身出入各地的时候你就不许威胁我。”

    一提练武,银景弈有些头疼,他不太想和自己的王妃对练,那样总让他有种患难兄弟的微妙感觉,现在就是这样。

    怎么样都是自己找的,陪练也就……帮一帮

    “给本王过来”

    黎凤绾被他带走用别样的方法教训一通,之后才能继续让摄政王陪练。

    另一边,安城两人骑马奔至七槐村,避免村民闻声起疑,他们将马拴在背山小林中,悄悄从后面潜进了愿福家中,慢慢以刀刃撬开门栓。

    愿福的祖母躺在院中小憩,其余人则就在屋中做些活计,愿福的娘理着丝线,看着桌子上的那些礼物,叹了口气。

    “你说你,人家不过是稀罕愿福,你突然黑脸算哪门子事,现在人家主动送了礼,你却还是这副样子,实在是失礼,若还有下次,你可别再这样了。”

    “还有下次?他们不都说不再来了嘛,怎么还要来,再说,愿福是我们的孩子,他们稀罕个什么劲儿啊。”

    他低头嘀咕着,忽听外面传来声音,转头去看,却只瞧见一只手冲他面门而来,接着后颈一疼晕了过去。

    愿福的母亲也被同样手段敲晕,程远她倒下时用手扶着她肩膀,让其缓缓趴在桌上。

    屋内的愿福还好好睡着,现在,仍留清醒意识的,只有从外偷偷进屋的两个人。

    程远直奔上次寻到银瓶的地方,可惜找了又找,发现那个瓶子被藏了起来,安城听到外面老妪翻身梦呓之声,抬手示意他别动,随后轻步走到愿福睡觉的地方。

    他指了指手腕和脖颈处,程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先后检查起愿福娘的手腕脖颈。

    愿福睡得实,不知道有人靠近,安城轻轻地翻看她手腕上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可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些红点,或浅或重,这一个那一个地布满手臂,小孩子肌肤娇嫩,稍微磕到就会出现红痕,更别提被针扎到,现下,这白皙的小臂上正有许多那样的红点。

    也许是近些日才被针扎过,这些印记针孔很明显,现在是冬日,母亲会给孩子洗澡,但是怕染风寒也不会太过频繁。

    动手的人正是抓住了中间的机会,用针取血,这小小伤口就会在被人发现前愈合,没有细密的红点,哪怕到时候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也可以借口说是磕到碰到了锐物。

    安城看呆住了,而愿福的衣袖被掀开,她觉得很不舒服,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安城怕惊醒她急忙松手,却在她身体翻转后露出的后颈处看到了同样的红点。

    程远也知事情不简单,和安城对视后都在想怎么处理现在这个情况,进都进来了,这样出去肯定惹人怀疑,万一还有别人,他们这样就是在打草惊蛇。

    最后,他们俩达成一致,把屋内可见的值钱东西拿了一些,银瓶子放回了原处,从后门逃走的同时用手肘碰倒了一个面盆。屋外老妪听到声响,以为是进贼了,从墙角拿了一把锄头,随时准备喊人。

    当她迈过门槛,穿过正堂,只看到了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后门,快步往屋中走,发现一家三口都是昏睡不醒的状态,立马冲去外面喊了人来。

    好在一阵鸡飞狗跳后,村民发现他们是被人打晕,而愿福就是睡着了,只丢了几件不算太值钱的物件。众人皆认为是几个毛贼没地方去偷才冒险直接闯入别人家中,又不敢伤人性命才造成了这个情况,人没受伤,也没丢什么特别珍贵值钱的物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黎凤绾听了安城他们的禀报也大概猜出了个走向,可她也实在想不到,愿福的父亲会对亲生女儿下手,用针取血又是为了什么?总觉得一切都很奇怪,但牵扯上斗星教又显得特别诡异。

    银景弈听到程远说扎针取血,立马想起之前愿福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后面未说的那半句,应该就是“不会再受那样的疼痛了”。尽管他只见过那孩子几次,但仅仅有这两次见面就让银景弈喜欢上了那个乖巧的女娃。

    “为何要取血,那个男人是想做什么?又是斗星教,他们行事自有一套方法,意图难猜,要人血,有其他用处吗?”

    黎凤绾在他身边提起旧事:“怎么没有,你想,当初云月溟不也是要我的心头血嘛,不过她是为了报复。这个男人是斗星教徒,所信与常人有异,自然也只有和他一样的人才能明白他是要干嘛了。”

    银景弈记起此时就在院中的郑善文,正要让人带他出来问话,跟着年秋一同办事的朔凛突然出现,噔噔几大步迈进屋,走至银景弈身前,气息仍旧平稳。

    “主子,我们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因是察探行踪,人手不够,不敢冒险,所以回来禀报。在途中,我们遇到了归暗阁的人。”

    提到归暗阁,银景弈才终于侧头看去,微露不虞:“这是察觉了异常想要派人反向追杀要抓他们的人,几个人?”

    “一共七个杀手,五男两女,看武功,在归暗阁算是比较厉害的,应该是把我们当成衙门的人想要一起杀掉。”

    “衙门的人,既然接了那么多银子,归暗阁也的确敢杀衙门的人。一次出动七个好的杀手是想绝后患,又可以借此机会警告府衙,好算盘。”

    银景弈对他手下的暗卫有信心,故而只问:“可处理干净了?”

    “处理干净了,他们这样的人,得不到雇主消息,问也白问,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位置”

    “离此二十里的留雁沟,地处偏僻,适合隐藏踪迹,不过既然他们派人来反杀,也定然会检查结果。”

    “你们把尸体处理干净了,他们找不到人会心慌,一定不会再留在那个地方。”

    银景弈想了想,还是决定要立刻动手才不会夜长梦多,正要说话,风钰钰推门走进,发现屋内的人都是一样的严肃神情,到嘴的话险些被卡住。

    “那个,梦梦,不是!绾绾,郑善文在夜阑屋子里闹腾着,我把布条解开,他说有话想要跟你们说,和你们查的斗星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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