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抓了亲弟
“起来去外面,陪我练一练身手”
“也好,这些时日奔波劳累,大多时候你都是懒懒地窝着,看着没精神。”
“晚上够了,白天别想着占便宜。”
银景弈知道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好缩回手起身出去。
黎凤绾叫来万月,说了一下她的想法。
毕竟万月才和郑家说清,再要她去或许会遇到些困难。银景弈派了朔凛出去,她相信朔凛的本事,于是她只问万月是否愿意,并非直接下令。
万月在外多时不曾回京都,又是在常州才与众人相遇,直到黎凤绾说了前后始末她才明白这事有多重要,斗星教这个教派已成大忌,最令人头疼。
她在银景弈手下当了多年暗卫,自是清楚问题的重要性,很愿意帮她再探消息。
郑善文是教书先生,故在常州城内一人生活以便来去,万月先前停留在此就有疑惑,想着她弟弟既然已经成人为何还让郑家二老过那样的生活。
现在她知道这个村子和斗星教扯上了关系,不由自主地去想其中联系,便径直去了郑善文在城北的房宿。
城北的房子都是清一色的大院敞房,从外面看都是一样,万月调查过他,毫不费力地找到郑善文的居所。
她觉得从巷子里去找门不如翻墙来得快,看了看前后左右确定无人注意,后撤半步借力,接着一跃而起飞身入院。
郑善文才从外面回来,正漫步院中,忽见一人从墙边落下。
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后又瞧那道身影极速靠近,欲出声喊人。可万月速度极快,几息之间便已来到他身前,一把短剑就那么架上了他的肩膀。
“你…怎么会是你!”
郑善文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万月,那时万月扔下一堆威胁的话就冷着脸走了,他还觉得这人翅膀硬了未免太过强势。原以为她这样的在主人家里也得不到重用,可瞧眼下这副情景,他立马猜出万月根本就不是一个寻常下人!
想到万月会是个会功夫的护卫随时可能取他性命,郑善文心中一慌,磕磕绊绊地道
“你怎么突然找我了,是——爹娘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动刀动枪实在伤和气,况且你未经允许就闯入……”
“闭嘴”
万月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似在和一个陌生人交谈,没有半点姐弟情谊。
“我有话问你,答就是,不答就别怪我下手重了。”
说着,她又将剑向上移了移,郑善文被威胁不敢有异议,不甘地低头,以鼻音“嗯”了声。
“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和斗星教有关吗?”
郑善文双眼一瞪,不可置信地看向万月
“你怎么会这么问!”
从他这惊异神情难以看出答案,万月脸色一沉,语气更冷
“说,和你有没有关系,都知道些什么?”
谁知郑善文听到她这样的语气,神情同样变得冷漠,一下就猜到万月是要做什么,或者说,知道她这是要找到什么并将其摧毁。
“你这是要逼问我,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外人。”
“我是外人?郑善文你问问你自己,我回来的这些时日,可曾少过你一分好处,哪怕是你有了银子,我也一样待你,把你当成亲弟弟。我走的那时,你七岁了,记得我,哪次我不是把你当成亲弟弟对待,结果现在你说我是外人?”
“我现在不想和你计较这许多,在经历那么多后,我发现这点血肉亲缘,还不如一起闯过险阻的同伴情谊,相比之下,你这样的弟弟我不需要了。斗星教事关百姓,危害甚大,今日,你不说也得说!”
“我偏不说你能拿我如何,杀人是犯法的,你再得重视,能让你上面那位夫人包庇杀罪犯?万月,你不能,也别想着威胁我。”
万月看他的目光好似在看个白痴,这些年来,还从没有人落在他们手里是这般得意的样子。
也许是郑善文长久地待在常州城中,从没接触到上面的争争斗斗,更不知其中厉害,自以为这样不说便叫人无招可用。
但银景弈手下之人皆精通拷问之术,十分清楚对待这样的人不能用劝说手段,万月没问出来也没打算和他继续废话。
“真蠢”
郑善文还未搭话,万月用剑柄敲了下他后脑将人打晕带走,为避他人,万月先把他捆绑起来扔在柜子里,走前又用布条绑住了他的嘴。
做完这一切后,万月又趁天亮去了次郑家,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她还像往常那样带了好些东西。一进门见两个人吃惊地望过来,她先一步把话说了。
“那番话是我说重了,还请爹娘原谅,回去之后为让我明白,主子对我说了好些话。我也已经决定要想办法从那里离开,不再去做让善文觉得不好的事,爹娘不要再生气了。”
他们照常拿过万月手中物件,听到她的决定才露出笑容
“好,好,能这样最好,你要和小文好好相处,他是你的弟弟,总之,你听他的没错。”
万月点点头,看上去是真心实意,实则却是半点也不在意他们的话。在这对夫妻转过头时,她又看向墙外隐蔽一角,对上朔凛视线后两人互相点头示意。
此行之目的万月始终没忘,只是她以往来到这里也习惯性地查看过,并无发现怪异之处。不过那时碍于身份,她不好过细翻找,如今有任务在身,就没了这个顾忌,说了几句好话支开两人便在屋内找了起来。
整个屋子就这么大的地方,万月才翻了几个地方就找到了一个银塑的人像。这上面的人美得雌雄莫辨,衣着齐整地斜坐于莲花台上,一只手搭于膝上,眉眼含笑。
这银子想必是郑家父母用了大半积蓄才铸成的,看这人像细致程度,想来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竟然值得你们费这么大的力气。”
若有金子,估计就会用金子来塑这人身形了,这样真的值得?一个妖人也值得被这样敬奉!
一股股愤意自心底涌出,万月听到外面传来声音,重新把那尊人像放了回去。亲眼看见了这个东西只让她觉得气愤,然气愤中也夹杂着难说的失望怨意。
儿时她被卖与他人,原以为他们能够过得更好,哪怕不好也会安稳过日子,没成想他们居然信上了那些人。
男女天生的差距让双方在训练上有着各自方向,所以银景弈开始让所有暗卫接受同样的严苛体训来强化暗卫身体,再后来就有了针对性训练,以至于双方得到任务也各不相同。
万月就曾和朔凛潜进过斗星教,她见识过那些人的疯狂,也厌恶其扭曲的传颂,她只知道信徒管这上面的人叫天华教主,至于真实姓名,无人知晓。
哪怕这样,那些信徒也愿意相信并奉其为神,她之所以厌恶,就是因为看到过信徒为之赴死或是助纣为虐残害百姓的令人发指的行径。
正因如此,万月才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匆匆告别便回到了黎凤绾身边。
听完她一番述说,黎凤绾支着下颚做沉思状
“照这么说,他们是把目标放在了百姓身上,还是一点点地渗透,妄图再起事端。可是说实话,他们到底是怎么让其他人相信的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会那么容易被相信吗?”
银景弈还没来得及调侃,便听她自己说通了
“不过也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想法,如果世界上真都是防备心强到极致的,恐怕生活会变得很累很紧绷。没意思,而且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不过呢,不纠结这个,那他们总应该有些手段吧吧,不然该拿什么来招揽信徒。”
英兰就此提到:“夫人可曾记得我之前说过民间常有一些诡谈奇闻?”
“你是说,他们在暗中搞鬼以鬼神之谈来让人信服?”
“是,自古以来便有这说法,一些人本就敬畏鬼神,若他们他们做了什么手脚,很容易让人相信他们是有法力有信仰的。”
“趋利避害是本能,希望有人庇护也属常理,不去骚扰伤害别人想必你们还不会把他们赶尽杀绝。”
“安分的话,皇上怎么会去在意那些人,偏偏要生事惹人注意,不杀他们杀谁。太平日子不要,听那个天华教主的话去办事,我银室皇族的威严岂能被那种人挑衅。”
“顺我昌逆我者亡,我想,是这个道理吧。”
黎凤绾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他,想到从前那些时日的相处,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何在开始那时对她动心。
风钰钰和她说过,两人的性格有一部分极其相似,而银景弈余下的性情则是根据剧情发展,靠自己的经历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
那么她和银景弈最相似的地方,应该就是这点,吃软不吃硬,却又喜欢挑战和冒险。
“朔凛还没回来,应该是找到了什么,等他回来我们再分析一下该怎么办。”
她才说完没多久,朔凛便推门走进,看到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他,一点也不慌,不紧不慢地将经过说明。
“主子,查到地方了,不过似乎是有了别的事或者出了变故,他们现在聚在祠堂那里有些慌乱。那个小孩家里,出去的只有那个男人,属下在他走后靠近屋子,发现她们并未出事。”
正说着,门外又有了动静,朔凛侧身去看,发现是万月回来,没太在意。
只是万月这次回来拖来了一个大麻袋,又大又沉,一下子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万月,你带来的这个麻袋里该不会是——”
她说了一半,剩下的没提众人也猜出了一二,但显然,没人猜到万月竟会直接把人绑回来。是以,在她点头时,几人面上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惊诧神色。
“咳咳,把他放出来问问,程远和安城在外面守着,不会有问题的。”
“好”
英兰三人向边上退了几步,朔凛在后面持刀站立,好似一个无情无欲的雕像。万月把麻袋解开,在后面一推,一个被捆起来的人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问你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有你受的。”
先警告一番,万月才将他脑后布条解开,布条落下的同时,郑善文欲大吼呼救,谁料朔凛眼疾手快,长刀出鞘当即贴上他的脖子。
“别想着吼,不然你就等着一直晕下去,等到我们走了再把你扔出来,想好了说话,主子不听废话。”
郑善文好不容易靠自己坐起来,又被利器架着,且能感受到独属铁器的冰凉,身体瑟瑟发抖,张口小喘。
“你们这是要用刑逼问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本来也不是逼问,只是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好声好气的。可你捂着不说,万月当然会用些手段来让你说,这事挺重要的,我想不知道它的人压根不会做出你那样的反应,你有问题是你自己作的,怪谁?现在说吧,你对斗星教知道多少?”
听人开口,郑善文就抬头看过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黎凤绾
“是你让她来绑我的?这样的主子,也难怪她会变了个样。”
黎凤绾笑了:“你管我以前什么样,反正现在就这么个情况,把话说出来你不用受罪,快说。”
“我不知道”
“还嘴硬,郑善文,皇上都已颁布旨意,斗星教聚众残害无辜百姓,意图推翻朝廷,和谋逆无异,轻则被关进大牢,而那些在上面发号施令误导百姓的人可是会被斩首的。”
“朝廷?”
郑善文冷哼
“不过是偷窃了天华教主的气运才得了统治万民的资格,他们什么都没做过就想做天下之主未免太可笑——”
话至一半,银景弈倏地站起身,俯身单手将郑善文的头砸按在地上,面露不虞。
“是否为主,要看实力,若他有本事而不是散布谣言来败坏皇家名声,或许还能让人多瞧一眼。用这等小人伎俩,无非是龟缩在暗处不敢现身。”
黎凤绾忙覆住银景弈的那只手,凝视他道:“既是小人的诋毁言语,也没必要和他这样被洗脑的人计较,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