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人望
听刘琦说起诸葛亮,敬称为“孔明先生”,舍内荆州要员,目中多带着复杂。
诸葛亮,早数年居于隆中,入蜀之后,为益州牧刘釜大加重用,引为肱骨,今拜军师将军,风光无数。
在刘釜于外战事时,诸葛亮即同景顾、秦宓等人留守后方,这些年来,为稳定益州,实行益州改制,肃清吏治,安顿民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谁又能想到,当年的襄阳人杰,会有今日成就?
这同益州牧刘釜,广阔胸怀,深厚信任,密不可分。
今次,诸葛亮亲自领兵而来,帮助荆州抗击来犯之敌,意义可不单是表面那般简单。
这是益州牧刘釜,正式管制荆州,集权荆州之行。
刘先、蒯越等人,微一思衬,即明白其中核心。益州军已至,将来离开,可能就没有那般简单。
而为荆州战后,官寺之重建,定是会重新开始,会迎来新的益州之治!
官舍内,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确有淡化,但又笼罩上一层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或者说,从益州军踏入荆州开始,天下局面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成都州府,诸葛亮虽说已经得受刘釜之令,打算亲往荆州,督前线军事,并行恢复民生、安顿百姓之举,助刘釜将荆州纳入事实管辖下,组建至关重要的荆州防线。
但以州府需要交接事多,诸葛亮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他以州府命令,使大将吴班率驻守巴东的七千州兵,由鱼复出关,运送着一批军械和物资,等至江陵,与南郡兵接洽后,共援竟陵。
至于汉中上庸出武当而援南阳甘宁,以及南中军出涪陵,往江陵而援长沙,则各有汉中太守张富,以及南中府督军许汲负责。这两路军,便是成功进入荆州,名义上,各部将领,依旧统归诸葛亮调度。
这也是刘釜于冀县,结合各方情报,审视了荆州形势后,做出的主要安排。
荆州外部压力下,荆州大族必然人心惶惶,值此时机,益州军进驻接手,及于将来,重整荆州州郡治事,压力也就越小。
毕竟,此时的荆州兵,为抵挡江东兵和许都兵,伤亡惨重,将来即是荆州外部与内部治安,也唯有依靠益州军来试试。
且以荆州牧刘琦请求,于道义上,顺理成章。
但因南郡、江夏,二郡湖泊众多,江河密布,水战方面,依旧是益州军的短板。
遂趁着江夏黄祖军及南郡黄忠军,尚有余力,以荆州军进驻,重整水师,作为战前辅助。没了水师相抗,江夏战局,只会进一步恶化,这也是吴班等部,受命迅速相助的主因。
“先生,这是使君从冀县刚刚送来的消息!”
于舍内,诸葛亮目中带着疲惫,叫来州府吏,刚将事情嘱托完,一名亲兵忽然手持信报而入。
当诸葛亮看望刘釜送来信件内容后,将锦帛放下,感叹道:“使君将凉州事务处理完毕,而今终于是快返回蜀内了!
以杜府君任司隶校尉,兼前线督军,正可安本地非议。
谷蘎</span> 使君于用人之事上,天下少有人能及!
只是杜府君调往冀县后,蜀郡等各地,又将迎来人事考核变动,使君归来,正好可安后方人心。”
诸葛亮寥寥数语,道尽了刘釜目的。
其调诸葛亮往荆州,安荆州诸事,而以凉州、关中趋于稳定,在法正、吴懿、邓贤、严颜、杨怀、还有族兄刘杉等人,安顿各郡县,地方趋于稳定,休养生息发展,又以并州在刘釜帮助下,袁尚重新建立了对曹防线。
尤其凉州各军阀臣服后,各要地兵事,皆处于得力大将手后,在关凉地方,全掌于刘釜手中。他本人在冀县的意义,已经不大。
只需要有人,能在冀县,代理他本人,总督关凉诸事即可。
人选之上,法正本为得当之属,可法正于内治上,稍有欠缺。吴懿但因前刘璋妻族,且为降将,很难服众,遂以刘釜,在于诸葛亮去信,表明归意之时,又为师兄,也是当下的犍为太守,名士杜琼去信,来冀县任上,领司隶校尉,维系好关中军政诸事外,与严颜、马腾等人一道,督建好凉州地方。
杜琼于南中治理近五年之久,他所治之地,吏治清明,百姓称赞。作为大儒任安弟子,刘釜的同门师兄,加上出身蜀地大族,又为刘釜乡党,对刘釜在治理地方的理念一致,故深受刘釜信任。
自刘釜领益州后,犍为作为联系南中和益州北部各郡之纽带,加上前些年人口迁移,早成为蜀郡之外的第二大郡。前次调杜琼为犍为太守,于益州重吏看去,正是刘釜打算重用杜琼的表现。
这次让杜琼担任要职,也正是对于有功之人的奖赏。
当日间,诸葛亮将益州牧刘釜,即将于凉州归来的消息,传于景顾、秦宓等州府要员耳中。
不到一日时间,整个成都,都知道刘釜得胜将回来的消息。
不论州府官吏,人心皆定。
成都百姓,莫不欢呼。
这些年来,刘釜自入主后,广施仁政,各方面变革下,让成都百姓生活质量,得到大幅度提高。
普通百姓的想法很简单,不论天子是谁,不论益州牧是谁,只要让他们吃上饭,有衣服穿,有屋舍住,那便是好官。
刘釜恰给百姓带来了这般变化,亦给整个益州带来巨大变化。
尤其在州府早两年,新设的议曹,主管刘釜所行之事宣扬,于乡亭民家,皆以传达,广泛知晓,为使舆论尽知。
在此方面,为了达到宣传目的,曾于刘釜建议下,甚至专门以官匠营,改造造纸术、印刷术,而今每旬都会印刷“舆书”数万份之多,主将刘釜近些时日所为,以及州府实行之新令,印发之后,传往益州县乡。
数年来,地方官寺设置的免费官学下,让普通民众子女,农闲之时,能上得起学,倒也不用担心,传达所书,无人不识。
由此,让刘釜政令,直接越过地方大族,而深入底层。
事之所行,竭力为振民生,遂以百姓欢喜。同时,还形成了主体的监督吏治模式。
一项项实事作为下,基层官吏,寻常黎民间,广泛共识内,以益州牧刘釜,更是当做了能安定益州的“定蜀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