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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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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苞,广汉新都人士。

    生于汉之建宁三年(170)秋,今年刚满二十七岁,正是男儿大好时光时。

    其人于正史上记载不多,只因于涪水之战中,败于刘备,才留下了短短几行笔墨。如《三国志·蜀书·先主传》中所书:璋遣刘璝、冷苞、张任、邓贤等拒先主於涪,皆破败,退保绵竹。

    且于《三国演义》中,其之笔墨较多,形象更为丰满,甚至被罗贯中誉为“西川四将”。

    所以,在黄权提及“泠苞”之名,刘釜率先想到的是那个嫉恶如仇,誓死抵抗刘备的益州将领。

    但如黄权、严颜者,多为能力超群之辈,由之郑重推荐之人,焉会是那般泛泛之辈?

    可见这泠苞当有真才实学,尤其黄权赞之为“军中帅才”。遂而,能判断出军事才能定然不一般。

    刘釜手下当前用得上,且上得了台面的帅才寥寥无二,如当前被他安插在荆州心脏之地的舅父甘宁,虽属此列,但难以用于眼下之战。

    其之前言中谈及此行本欲往江州请黄权出马,并非空穴来风。

    现在黄权向他推举泠苞,刘釜一方面不能寒了黄权之心,另一方面,他思贤若渴,如能从黄权处,探得泠苞下落,礼贤下士、请入营相助,又有何不能?

    刘釜前倾身子,目光略显激动,道:“此间泠君,能为公衡赞举,定有超人之处。可惜釜孤陋寡闻,竟不晓同郡之内,有如此人才。

    公衡可否,与釜引荐一二?”

    黄权摇头失笑道:“季安勿要着急,还请吾细细说以泠君。此中泠君,自幼武艺非凡,勤而好学。吾是于数岁前,于符节首次相识,便以之非凡……”

    花了一刻钟的时间,黄权将他认识的泠苞与刘釜说道了一遍。凭黄权之语,刘釜即能断定,此间泠苞果有将帅之才。

    初平三年,江阳的黄巾军死而复燃,江阳县令求援,泠苞组织符节军士及青壮援之,以三百人,大破五百人的黄巾军。内中时间把控、谋略安排,无不让人拍手称快。

    至兴平二年,泠苞已然成为汉安令。但性格耿直的泠苞,因不瞒本郡太守对南中豪族的迁就之举,言之南中必乱,此中行径,打击了本郡太守之脸面,其实乃气度狭小之辈,遂向州府诬陷泠苞所为。泠苞血气方刚,为证清白,继而辞官归乡。

    今岁时,益州乱生,广汉太守张肃,请泠苞入军。泠苞因家中母亲病逝,孝期未到为由,未允之。现在已近九月,黄权知道泠苞孝期已满,故盼刘釜过新都时,可以试试。

    刘釜听完之后,摇头道:“泠君确有远近,而今越郡,犍为,乃至于益州郡,大大小小的南夷豪族之乱,有上十个,其于州府、郡府以安抚为目的,拖不了干系。

    泠君如此卓越者,其人又于南中熟悉,釜如何能错过。

    否则,那必将成为我此行最大之失也!

    而后,无论能否请得泠君,釜先于此,谢过公衡之荐!”

    此事说完,刘釜和黄权于案几前,喝着茶水,聊起了当下的益州之局。

    能看出来,黄权对益州牧刘璋当下的许多策略并不怎么赞成,思及到之前的泠苞之事,黄权更是断言益州牧刘璋“识人不明”。

    谈及吴懿于率益州仅存的精锐,当下对巴东赵韪之围,力求打败叛军。黄权则是评价之,乃是自断益州实力之举。当下的益州,实当以恢复民生为主,于赵韪等叛军,双方既然已有诺言,州府如何率先违反,当小心防范,择机取之。

    对于益州的外部环境,尤其谈到益州周围,不断崛起的曹操实力,和壮大的刘表实力,他显得非常担忧。

    “益州疲惫,经不起又一次大战了。可惜使君固守本地,未有大之变革,益州未来数载,亦难以有大的变化。若是强敌入侵,何以卫也?”

    见黄权情绪越来越低迷,把手边的茶水,都喝出了烈酒的感觉。刘釜心有感叹,遂主动把话语引到了学识方面,黄权本身从师过蜀地名士,黄氏亦是本地大族,学识方面自是充实。

    二人对坐,秉烛交流,好不快活!

    待郑起进来添加灯油时,二人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

    黄权返回住舍时,刘釜亲自将之送到半里外的房舍。

    正当二人作揖暂别,言之明日再叙。

    黄权忽的想起了什么,向刘釜发问道:“吾半月前,得一由安夷传来之手稿,其名为《三字经》,以作儿童启蒙之物。如今呐,大半个益州已经传遍。权敢问,可是季安所著?”

    刘釜笑着解释道:“不瞒公衡,此书也是我偶然得之残篇,见后大为赞美,略一整理,方行于安夷,欲看效果。未曾想,这么快,即已传出南中之地。”

    黄权脸上写满了不信,这表情如诸葛亮当日见刘釜信中解释,展露的一模一样。

    但闻之刘釜所言其中仅为残篇,黄权又有好奇,完整版又是什么?

    返回刘氏为之安排的住舍,黄权哑然失笑,心叹之,是其执着了,此当为刘季安的推脱之言,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罢了。

    “即著《三字经》,其篇以朗朗上口,来日当广传天下。刘季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当得淡泊名利之辈,更以言行一致。

    如此之名士,少矣。”

    后二日,黄权又于丰安停留,每日多与刘釜交谈。但因县寺事务繁多,黄权以告别。

    接下来的又一段时间内。

    不少名士、赋闲的官吏,驱车来往丰安,请得刘釜一见。刘釜平易近人,另有之伟岸身形,给陌生来客,留下了深刻印象。

    而于之繁忙的会面中,亦抽出时间,在族伯刘升的安排下,亲眼见证了后山祖坟的迁坟之事。

    此中迁坟,直将刘釜亡父亡母的坟头扩大了一圈,另有嫡母,还有早逝的两位兄长之坟墓,也得以迁回祖坟边缘。

    因祖坟于古人眼中,事关重大,即便提前有准备,但个中时间花费,足足用了七日之久。

    九月初九,重阳之日。

    《吕氏春秋》中《季秋纪》载曰:“(九月)命家宰,农事备收,举五种之要。藏

    帝籍之收于神仓,祗敬必饬。”“是日也,大飨帝,尝牺牲,告备于天子。”

    汉之《西京杂记》又有载曰:“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

    遂于汉时,重阳祭祖、求寿之俗已然普及。

    日出。

    刘釜同一众刘氏族人,先往宗祠,后往修整好的祖坟山上,祭拜刘氏列位先祖,另有逝世之亲眷。

    翌日,率部离开丰安,回往成都,族伯刘升等一众刘氏族人随行。

    人群浩浩荡荡,此去成都,便是为刘釜大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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