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知恩图报
“哥！你给两位婶子都送了鸡蛋吗？”
“是的，心蕊！咱们吃不完，就送给她们。这两年，花婶和玉英婶都帮我们不少，就像咱们穿的衣服都是她们两个帮着改做的。还有被子，也是她们拆洗和套上的。这份情，我们不能忘。”
“哥！心蕊知道。现在我们的日子过好了，是应该帮帮她们。”
“对了心蕊！哥明天早晨去公社买暖水瓶，再买两把扫帚，你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
“哥！洗脸毛巾不能用了，该买一条了。”
“心蕊！这样吧！你把要买的写在纸上，明天交给我就行。”
“哥！你这个办法好，还不怕你忘了。哥你明天还去黑市卖鱼吗？”
“不去了。以后每个月我最多卖两次就行了，这个月已经卖了三次，不能再卖了。否则让人盯上，就危险了。以后我尽量少去黑市，黑市卖鱼最多一次也就两三百快钱，挣钱太少了。哥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一次挣个千把百的。”
杨心蕊听后“呵呵”笑的特开心。
“哥！那就是说，你现在有一千多块钱了？”
“嗯！有一千多块。”
杨心蕊一高兴，又抱着哥哥狠狠的亲了一口。
“你这妮子！”杨国庆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哥！我也要亲。”小妹玲玲也跟着凑热闹
“好！哥让你亲。”杨国庆说着，蹲下身子。
“今天给爸妈上坟，弄了一身土。吃过晚饭，洗洗澡再睡觉。”
“知道了，哥！”
“对了，二妹！咱们的房顶，下雨时漏雨吗？”
“漏雨！很多地方都漏。哥！你难道忘了吗？你要把房顶修一下吗？”
“嗯！你不用管，哥自己弄就行。这两年，哥有些事情都记不清了。”前身并没有给他这方面的记忆
清晨起来，杨心蕊看到搭建好的棚子和土炉子，心情更加愉悦。
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在房间里做过饭后，都是一身汗。每天都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非常难受。
现在哥哥在外面盘了灶台，就可以在外面做饭，再也不用担心出汗了。
她来到后院，看到哥哥在地里拔草。
“哥！谢谢！”
“你这丫头大清早就犯糊涂，赶紧去解手。”
“知道了臭哥哥！”
杨心玲起来洗漱，看到棚子和炉子，高兴的都蹦起来。
“大哥！这个棚子搭的真好。每天吃饭，再也不用出一身臭汗汗了。还有，我和二姐学习就不用被太阳晒，不用费蜡烛了。”
杨国庆宠溺揉揉小妹的头:
“快去方便，回来洗漱，准备吃饭。”
“嗯！”小妹回答着，跑向后院。
石湾公社
主任办公室内，张福平、王守田、程长胜三人，正在吞云吐雾。
“老王！要我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光是咱们一个公社增加人，其他公社也都增加了一个副手。”
“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其他公社是增加了人，可他们增加的是本公社的人，而咱们公社，却从县里下派一位，你说这是什么事？这人来后，难道不会和咱们掣肘吗？”
王守田说着，又看向程长胜。
“老程！你现在也是石湾公社副主任，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县里突然给我加担子，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人一愁莫展，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豁！你们这是薰苍蝇，还是薰蚊子呢？怎么这么大的烟味。”杨国庆一推开门，被烟薰的推到一边。
“国庆来啦！我们正有事发愁，你给参谋参谋。”
“我不进去，里面烟味太大。如果你们让我进去，就是毒害未成年人。”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是毒害未成年啦？”
“主任！这屋里烟味就是大，把窗户打开跑跑。”
五分钟后，杨国庆才进入房间。
“你们这大清早的不去工作，反而在这里抽烟打屁，真有你们的。”
“你知道什么？我们正在发愁呢？”
“发什么愁？天塌下来不是有高个子顶着。程叔！你有什么可愁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赶紧给我们想想办法？”张福平有些急
“那你也的给我说说什么事情？我才能想想吧！你们什么都不说？鬼知道什么事情。”
王守田连忙笑着解释:
“是我们疏忽了！现在公社忽然增加一名副主任，我们正为此事犯愁呢？”
“就这事，你们也直的犯愁？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每个公社都增加了一位副主任吧！”杨国庆看着三人说道
“是！是每个公社都增加了一个副主任。别的公社都是就地提拔，而石湾公社却是县里委派的。”
“县里委派好啊！说明县里对石湾公社非常重视，这有什么好愁的？”
张福平性子有些急，连忙说道:
“我们知道石湾公社受到县里重视，可县里下来的人必竟后面有人，我们是担心如何开展工作，不相互掣肘。”
杨国庆看着三人，白了一眼。
“我说出来有什么好处？你们三个可欠着我呢？”他说着，还用手指搓搓。
“你要什么好处？只要不违反组织纪律，我们都可以答应你。”
“张叔！这可是你说的，你们两个呢？”
“可以！我们两个也同意。”
“那好！布票来个几十张、清油票来个几十斤、糖票来个二三十张就行，还有就是棉花也来个二十来斤。”
“你这是抢劫！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你要的东西有是有，但是数量没有这么大。”
“都有多少？”杨国庆心里暗喜
“国庆！你要这么多布票干什么？准备贩卖吗？”程长胜问道
“布票再多都有用。我们兄妹三人，从来到大兴村就没有做过一套新衣服。这两年，我们的衣服都是用我父母的衣服，让大兴村的吴花花和卢玉英两位婶子改做的。
另外，我准备买几尺花布，做几个被套。以后就不用在拆被子，缝被子，这种找人帮忙的事情太麻烦。”
“我们最多给你二十尺的布票，糖票给你五斤，清油给你十斤的票，棉花等到公社有了再说吧！”张福平说完，掏出票据给了杨国庆。
“谢谢！三位叔叔！其实事情很简单。张叔按以前的叫法，应该是乡10委书记，王叔则是乡长。程叔升了半级，也就是副科级，也应该是一位副乡长兼派出所所长吧！”
张福平点点头。
“按前些年的叫法，确是如此。”
“张叔！你在公社应该总揽全局。其他的事情，可以交给王叔他们。要不然，你就是累死也干不完！”
张福平听后点点头。
杨国庆又看向程长胜
“程叔！你主抓全公社的治安和武装工作。”
程长胜也点点头
“王叔！现在公社是以农业为主，你就主抓农业。剩下的工作还有卫生、教育、妇女等等，你都可以交给委派下来的副主任。他和程叔干完，不还是要向你汇报吗？如果王叔觉得主张农业这一块太少，也可以在加一块。
我就想不明白，你们三位会为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发愁？”杨国庆摇摇头
“经过你这孩子这么一分析，我们就明白了。谢谢啊！国庆。”张福平道谢
“客气！对了张叔，有酒票吗？给我一张。昨天去给我父母上坟，在供销社买了一瓶酒，没有给酒票。等会儿去供销社，我会还给他们。不能因为我，而让他们违反了纪律。”
张福平话都没有说，直接掏了一张酒票递给了他。
“谢谢张叔！对了，打虫药还有吗？给我来三份。”
“你们三兄妹不是打过虫了吗？”
“我们三兄妹是打过了，可是吴花花吴婶家的三个孩子还没打。昨天，花婶领着她的小丫头去我家，明眼一看就知道她肚子里有虫。在大兴村这两年，给我们三兄妹帮助的只有花婶和玉英婶。知恩图报！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县里还没有送来，等来了，给她家送上几份就是。你这孩子行，重情重义！”
“三位叔叔！你们对公社的黑市怎么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三位叔叔！黑市能存在，就有他理由。其实去黑市买卖东西的人，如果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谁会去黑市？
去黑市卖东西的大多是农民。农民一年到头的忙活，家里靠工分能挣几个钱。孩子上学要交学费，老人生病也要钱，农民没有钱该怎么办？你们想过没有。因此，黑市有存在的必要。
程叔！在这一方面，你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上面来调查，立马通知他们这几天不要摆摊。
只有老百姓过的好，你们这些做官的才无愧于心。”
“国庆！这不是违反政策吗？”
“唉！老人家都种过地，养过牛卖过粮。他老人家能不知道农民的苦吗？这只是有些人曲解了老人家的意思，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三位叔叔！今天这些话，只有你们三人知道，最好都烂在肚子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就算以后传出去，说是我说的，我也不会承认，因为我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张福平、王守田、程长胜三人点点头，同时说道:
“国庆！你尽管放心，我们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对了程叔！你应该认识煤矿的矿长吧！”
“嗯！认识，你想买煤？”
“买煤还早。你问他要不要鱼？我想煤矿这么多工人，总需要补充营养吧！这些煤矿工人只有身体好了，才能生产更多的煤不是。更何况咱们龙江省太冷，冬天在冻死人，你们三位也不好看。如果和矿长关系处好了，计划外的煤碳，我们公社还能进一点吧！”
“你这混小子，什么事情都敢做。你能弄多少鱼？每斤多少钱？”
“程叔！你只牵个线，其他事情不用你做。大不了事成之后，我再送你一只甲鱼。煤矿要的鱼，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至于价格就按每斤八毛算。”
“老程！我觉得国庆说的不错。如果真能和煤矿上处好了关系，真的弄些计划外的煤，那就太好了。”王守田说道
“行！我明天去问问。”程长胜答应
“张叔、王叔！公社有收购站吧？”
“有收购站，但是收购的货物太少了，每个村屯哪有能收购的东西？”王守田摇摇头
“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咱们石湾背靠小兴安岭，难道山里没有蘑菇、没有木耳吗？没有其他东西？这些东西在大城市，想买都买不上。不是不让卖，而是根本就没有货。我们可以通知村里，让他们以集体名义收购，然后在送到收购站。我们收购站在派人去跑市场，等货品销售出去就把钱给村里发了，这样百姓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吗？”
张福平和王守田两人对看一眼，还有些犹豫。
“张叔！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先去请示县里，看看县里怎么说。如果县里同意，我们就可以操作。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不过我想，县里应该会同意！因为这笔生意，都是公对公。”
“好！我就请示请示。”
“不早了三位叔叔！我也该告辞了。”杨国庆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国庆！你等一下。你买布做被套，被套方便洗吗？”王守田喊住杨国庆问道
“好洗！有了被套，就不用拆被子，缝被子啦！你们如果想看看，过一会去裁缝铺就行。我先去供销社买些东西，然后再去裁缝铺。”
杨国庆说完，径直离开，骑上车子前往供销社。
“老程！煤矿矿长的事情，你帮着联系一下，总之这件事情对咱们公社都有利。
至于收购蘑菇和木耳的事情，我亲自向县长汇报。”
“好的，主任！我明天就联系。”
供销社内
“弟！你们今天又来了，又买东西？”王丽问道
“主要是想姐姐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个小屁孩，马上变成小流氓了。说吧！买什么东西？”
杨国庆把纸条交给王丽:
“姐！洗脸毛巾写上三条。另外你算算二米八长，二米宽的花平布需要多少布票？”
“弟！你有这么多布票吗？”
“有。刚从张主任那里要的，够用！”
“弟！你买这么多布做什么用？”
“准备做被套！以后不想再麻烦别人拆被子、缝被子了，那欠的都是人情。”
“被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呵呵！姐，这是你弟弟才发明的，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公社的两位主任和老程都可能在裁缝铺等我，他们也想见见什么是被套？”
王丽开好票，递给了杨国庆。
杨国庆交钱时，还把昨天的酒票给还了。
“李阿姨！这是昨天买酒的酒票，给你补上，不能让你犯错误。”
“行！阿姨就收下了。”
杨国庆今天买的都是小东西，除了暖水瓶。
“弟弟！你等一下，姐跟你一起去看看。”
“姐！你又请假，工资不要又被扣了。”
“不会！我刚才给主任说了，她也同意我去看看被套是什么样子？”
两人推着车子，没走多远就来到了裁缝铺。
张福平、王守田、程长胜三人都在裁缝铺中，他们正和师傅在闲聊。
“呦！我这正主没到，你老三位却到了。”杨国庆看到三人打趣道
“王丽也来了，怎么不放心你弟弟？”
“张主任！我和你们的目地一样，看看我弟弟发明的被套怎么样？是否向他说的好用？”
“那就先让国庆给裁缝刘师傅说说。”
杨国庆抱着花布走到缝纫机前，给刘师傅讲解，几人在旁边听着。
刘师傅一听就明白！缝纫机一踩，不到五分钟缝好一个。
“刘师傅！找六根一扎长，指头宽的碎布条，你这样……”
不一会，在学徒的帮助下，第一件被套出世。
杨国庆又让学徒，用慰斗把被套两边慰直才完工。
裁缝刘师傅则在做第二床被套。
“三位叔叔！看到被套，有什么想说的吗？”
“轻巧、方便、省事、易清洗。”三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弟！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们成年人却想不出来。”王丽摇摇头
“姐！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每天都在忙着工作，而我则是为了吃好穿暖。拆洗和缝制被子，对我来说很难。我只有想办法，让它变的简单就行。”
“这孩子说的对，被子的拆洗缝制对于他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太难了。只有他这种聪明的孩子，才会想出做被套的这种办法。”裁缝刘师傅解释
“刘师傅！多少钱？”
“钱就算了，你能让我卖这种被套吗？”
“当然可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你！小同志。小同志家里如果要做衣服了，手工费全免了。”裁缝刘师傅承诺
“谢谢刘师傅！刘师傅，做被套记住布料不能厚，厚j就重，一重就不好清洗。”
“谢谢你提醒！”
“姐！你也看完了，快回去上班。然后把被套的好处吹吹，我相信你们的同僚也都想做几套。”
“那行，姐就走了。
张主任、王副主任、长胜哥！我就回去上班了。”王丽说完，就离开了裁缝铺。
杨国庆叠好两床被套，放进布兜里。
“三位叔叔！我也要回家了，不能再和你们说了。”
“国庆！我明天去矿上，你后天去派出所找我。”
“知道了程叔！三位叔叔，再见！刘师傅，再见！”
王丽回到供销社，主任立马问道:
“王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着怎么做被套吗？”
“主任！见到了，太简单了……”
“王丽！你这么一说，这被套的制作就是简单。”
“简单是简单，可是却非常实用。不说清洗，就说省了多少东西吧！被里子、被面子和线，你算算这的省多少钱？”
“一床被子，少说省五块钱还不止。省钱不说，还清洗方便。王丽！我觉得这个被套用处很大，咱们可以上报。”
“主任！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