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行车(一)
天亮了，看守库房的人员也开始换班。两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来到库房前的大门，其中一位问道:
“小王、小李！昨天晚上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大李哥、刘哥！你们放心，没有出任何事情。我和王刚一晚上都在这门口守着，没有听见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不相信你们可以问王刚？”
王刚连忙接过话:
“大李哥、刘哥！的确没有听到任何响动。我们两个为了守夜，烟都抽了一包。”
“嗯！那就好。等我们进去看看，就可以换班了。”
大李说完和刘哥看看地下抽的烟蒂，直接进入院内。
大李打开库房大门，四人都走进了库房。
四人一进库房，就感觉到了不对。原本在墙边的老家具少了很多，其他物品也少了一部分。
“怎么会这样？我们两个连盹都没有打一个，东西怎么会丢失？”刘刚和小王脸都吓绿了
“哼！你们两个就在这等着。刘建国同志！你现在就去派出所，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所里，让他们过来。另外再通知一下主任，也请他们过来一趟。”
“明白李新国同志！我这就去通知。”刘建国赶紧退出库房，向外走去。
“大李哥！我和刘刚该怎么办？昨天夜里，我们真的连盹都没有打一个，怎么还会进来盗贼？”
“这些东西无论是怎么失窃的？你们两个都有监管不力的责任。至于你们将来会怎么样？等主任来了再说。”李新国说道
十几分钟后，派出所的两位所员在所长程长胜的带领下，来到库房。
“程所长！你来看看，这里有很多收上来的物品失窃了。请你看看，这些物品到底是怎么失窃的？小李和小王吓得不轻，他俩昨晚看守大门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动，物品就不见了。”李新国向所长程长胜介绍
程所长听到李新国所说便问道:
“这间库房大门的钥匙由谁保管，一共有几把？”
“一共两把:一把有我保管，另一把在主任那里。”李新国回答到
“那今早这个大门是你打开的，当时还有什么人在？”程所长再问
“是我打开的，我们四个人都在。打开门，我们四人一起进来就发现了不对，原本在西墙边堆放的旧家具少了很多，我才让刘建国同志去派出所通知你和主任。”
“嗯！”程长胜点点头对着两位公安人员说道:
“吕军、白建兵！你们顺着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足迹？”
“是，所长！”二位公安顺着屋内的墙边仔细的寻找
这时公社主任张福平等几人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老程，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报告张主任！我正在让人排查，看看是否有迹可寻。”
这时，两个公安走回来报告:
“报告！主任、所长。房屋内没有任何痕迹，好像被盗物品是凭空消失的，有些诡异。”吕军叙述着所看到的情况
“胡说什么？物品怎么会凭空消失。”程所长训斥吕军两句，自己也绕着二人走过的路线看了一遍。
“怪了，怎么会？李新国！除了收上来的这些老物件，还少了什么东西！”程长胜走到大门，摇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转向李新国问道
“程所长！我刚才瞧了瞧，发现在这门口的两桶柴油也不见了。对了，还有在柱子中间挂的马灯也少了两个，麻袋好像也少了些。”李新国回答
程长胜走到大门边，看到两个清晰的油桶印。
“张主任！这件案子我没有办法，只能求助县里，让县公安局来侦破。”
“可以！你现在就打电话，让县公安局来一趟。对了老程，会不会是监守自盗。”张主任问道
程所长看看李新国等四人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张主任你看看他们四个，像做这种事情的人吗？再说盗窃这么多东西，这盗贼要有车才能拉走吧？还要有存放的地方吧！如果真是他们监守自盗，能经的过盘查吗？”
程所长说完，就回所里向上级报案。
“李新国、刘建国！你们四个配合两位公安同志看守这里，等县局的人过来调查。”张主任对着四人吩咐
“是，主任！”
张福平又看向小李和小王道:
“你们两位同志对昨晚的失窃案，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管这件失窃案，最后调查结果如何？你们二位同志都不可能在守卫库房。 ”
“是，主任！我们明白。”两人哭丧着脸回应
杨国庆在次出现供销社门时，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国庆弟弟！你今天来又要买东西吗？”王丽一看到杨国庆，笑着问道。
“姐！你又漂亮了。”
“就你嘴甜。说，今天又要买什么东西？”
杨国庆小声回答道:
“姐！我想买三个装清油的油桶。需要一个十斤的，两个二十斤的。”
“你有油票吗？需要这么多桶装油？”王丽好奇的问道
“姐！我有五十斤油票，你只管放心。”
王丽的脸立马严肃起来，看着杨国庆问道: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油票？不会是偷来的吧！”
“姐！你放心，这些油票都是我挣来的。”杨国庆说完对王丽招招手
两个人低语了一会。
“弟！你胆子太大了，你这不是投机倒把吗？万意被人抓住可怎么办？”
“姐！你放心。就算抓住我，也没有证据。在说我还是孩子，他们更不会把我怎么样。今天也是最后一次，这一阶段我都不会在来了。”
王丽听后，拍拍傲人的酥胸。
“你既然这样说了，姐就放心了。弟！你篮子里是什么？”
王丽的动作让杨国庆咽了一下口水。他虽然身体年龄小，可他的心理年龄却是五十多岁了。
“姐！这里面是我给姐送的鸡蛋，你必须收下。”
“好，姐收了。你先告诉我你需要在买的东西，姐给你把票开了。”王丽笑着答应到
于是杨国庆把所需的食用纯碱、小苏打，以及蒸馍用的蓖子等物品到报给了王丽。
“弟！给你票，你去叫钱？”
“谢谢姐！”杨国庆拿着票交过钱，拐回来拿自己购买的商品。
“姐！咱们公社有废品收购站吗？我想去买些旧课本，让我妹妹学习。”杨国庆问道
“公社有一个废品收购站，就在去煤矿的路上，离这有半里地，站长叫李东北。你去到收购站报我的名字，他会给你方便的。”王丽提醒道
“知道了姐，那我现去走油，然后回过头在说。”杨国庆说着，掂着油桶和其他物品离开了供销社。
他来到厕所方便，看四下无人，把东西都收入空间，只留下三个油桶。
杨国庆去粮油店购买清油，管理员跟本不问这油票是哪里来的，他们只认钱和油票。
杨国庆手提肩背，来到偏僻处，直接把油桶收入了空间。
顺着去煤矿的路，杨国庆溜溜达达的来到废品收购站。
杨国庆到收购站真正的目的，是买几辆破旧自行车。
自行车在当时属于高档紧俏商品，购买自行车除了需要拿两三百块钱外，还需要工业票或者自行车票才能购买。
在当时的情况下，自行车坏了根本很难找到地方修理，除了在县、市等地方才有自行车修理店，这些小单位也属于国营或者集体企业。
而个人修理自行车营业，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这时侯人的思想观念都很朴实，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行车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它太高档了。
如果一家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走路都能抬头挺胸，自己还倍有面子。至于别人，只能羡慕嫉妒恨。所以在当时，自行车的气敏芯烂了露气，都不知道自己更换，只能找人去修理。至于自行车其他的问题，那就更不用说。
当时在国内自行车种类有很多，主要以上海的凤凰、永久，天津的红旗和飞鸽最为出名。
凤凰自行车以骑着轻便为主，还有女式的自行车。
永久自行车就象他的名字一样，骑着耐磨结实。
红旗自行车则以能驮重物为百姓喜爱。
飞鸽则以骑着轻快，坚固耐用，深受普通大众的欢迎。
杨国庆来到废品收购站，找到了站长李东北。
李东北身高有180米左右，圆脸有络腮胡子，鼻梁挺直，有一对铜铃似得大眼睛。
“李叔！我姐是供销社的王丽。我想寻找一些学习用的课本，到时按你们出货价格计算，你看行吗？”杨国庆看着这位三十几岁的男人问道
李东北听后点点头说道:
“如果是学习用的书本，就到北面墙边寻找。你能找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找到的课本到时过个称就行。”
“知道了，李叔！谢谢你帮忙。”
“你去找吧！注意脚下，不要摔伤了。”
“明白，李叔！我会小心的。”
杨国庆来到堆放废品的院子，四处看了看。
废品收购站的院子真的不小，大约有三、四亩地。其中院子的北面都堆放着旧书旧报纸，以及一些纸箱子。
院子东面则放着废铜废铝等废旧物品，而在西面则放着废钢废铁，当杨国庆走到这里时，眼睛不由亮了。因为在这堆废铁中，至少能看到四辆旧自行车，其中一辆最少有八成新，只不过这辆自行车的前轮已经完变形。
杨国庆笑一笑走到废旧书纸的地方，开始寻找两位妹妹学习用的课本。
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的语文和数学，共十本书籍，他不一会就找齐了。然后是初中三年的课本，共十几册。高中两年课本，也都让他给找齐了。在找这些课本时，他还发现了至少上百本没有写几张纸的作业本，这些本子都被他收入了空间。另外还让他发现了，被知青们誉为高考神器的《数理化自学丛书》一整套。他翻了翻，便把这套书收了起来。
杨国庆在这翻了一个多小时，才捧起二十几本书去往收购站的办公室。
“姐！你怎么来了？”一进办公室的门，杨国庆就看到了王丽。
“姐看你没有去拿篮子，所以过来看看。书都找齐了？”王丽解释后问道
“找齐了。找到了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的所有课本，我抱着的就是。”
“弟！初中三年的课本你找来有什么用处？你难道能看懂？”王丽疑惑的问道
“姐！我自学能力很强，能看的懂。”
王丽听后点点头，她然后对着李东北说道:
“东北！过一下称。该给多少钱？就多少钱，不能让你难做。”
“好！我这我找人过称。”李东北说完，命人拿来一杆称进行称重。
“站长！这些书籍一共二十五斤。”
“嗯！王丽你看，我们收购站收的废纸，是按一公斤一分钱收购的。二十五斤也就是十二公斤半，一共一毛二分五，你给一毛三行啦！”李东北对王丽说道
王丽看着杨国庆，杨国庆立马回答道:
“李叔！价格太低了。我翻了不少时间，也耽误了你们的工作。这些书对你们无用，对我来说却有大用。我看就按每斤两分钱算，二十五斤，一共是五毛钱。”杨国庆说完，掏出五毛钱放在桌上。
“东北！就按我弟弟说的，你开收据吧！”王丽道
“那好吧！”李东北让会计开好收据交给杨国庆
“李叔！你们收购站的废铁卖吗？我想买一点。”
“你要废铁干什么？你要课本是为了学习，废铁你要做什么？”李东北好奇的问
“李叔！废铁我要了当然没用，我要的废铁堆里的几辆废旧自行车。”
李东北听后看着杨国庆继续问道:
“那些废旧自行车都已经坏了，你要他能有什么用？”
这王丽也劝道:
“国庆弟弟！这里的自行车都坏的，难道你还会修自行车？”
杨国庆自信的笑着道:
“姐、李叔！这些废旧自行车对我来说有大用，至于做什么？暂时保密。不过你们放心，对不做犯法的事情。”
王丽听后点点头:
“弟！你既然决定了，那你就买吧！几辆废旧自行车也不过几块钱的事。东北，你派人运到我家里可以吧！”
“就没有见过这样宠着自己弟弟的，他还是个孩子，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李东北有些疑惑
“嗯！我这弟弟虽然小，但他做了决定，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当然支持。”王丽回答
李东北没有在劝说:
“走，去过称。”
三人来到废铁堆放出，杨国庆挑出了五辆旧行车。这五辆自行车最低都有六成新，一辆是前叉子断了，一辆是大扛断了，另外两辆不知道什么原因，杨国庆没有细看。
王丽看着那辆前车轮变形的自行车问道:
“这是一辆新的自行车，这车轱辘怎么摔成这样？”
“这是煤矿副厂长卖的，据他所说是孩子骑车撞到车上了。不过幸好，孩子到没有出问题。”李东北解释着
五辆废旧自行车不到一百公斤，每公斤一毛六分钱，也就是不到十六块钱。
杨国庆找了五根拇指粗的铁棍，这几根铁棍也就五十公分长。
“李叔！这几根废铁棍，我拿回去当炉篦子。废旧自行车在加上这几根铁棍，就按十六元钱算，可以吗？”
“可以！我这就派人装车，给你送过去。咱们去开票，你把钱先交了。”
“可以！”三人回去交钱开票
这时，上身穿着白色公安制服，下身穿蓝色裤子，头戴大沿帽的派出所所长程长胜和着吕军也来到了废品收购站。
“呦！王丽也在啊！你怎么会跑到这废品收购站来啦！怎么这几辆废旧自行车你买了？”程长胜看到王丽，打着招呼。
“长胜哥！你不在派出所守着，今天怎么出来啦！”王丽问道
“唉！这不是来调查的吗？昨天晚上，礼堂旁边库房失窃了，丢了很多老旧物品。县公安局都惊动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像那些老旧物品是凭空消失的。真是邪门，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到处寻找线索。”程长胜摇摇头解释着
“呵呵！你们能找到才出邪呢！”这时肇事者杨国庆心里暗笑
“长胜哥！窃贼盗窃这老旧物品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还丢了两桶柴油。咱们在这里说，这些旧物品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是有点诡异。我来这里就是告诉老李一声，如果有卖旧家具的，你就去派出所通知一下我们，我们看看是否与这起盗窃案有关联。”
李东北听后点点头
“王丽！你要找破自行车干嘛用？”
王丽把杨国庆拉到身边道:
“弟！这是公社派出所的程长胜所长，你叫程叔就行。”
“程叔！”杨国庆乖巧的喊了一声
“长胜哥！这是我认的弟弟杨国庆，以后你要多照顾他。、”
“我说王丽，你认个弟弟让他喊我叔，你凭空让我长了一辈，要不你也喊我一声叔？”程长胜笑着说道
“呵呵！长胜哥，我喊你叔你敢答应吗？”王丽笑眯眯的看着程长胜问道
程长胜看着王丽的表情，连忙对说道:
“别别，我只是开个玩笑。这事情如果让你爸知道了，我还不掉层皮。”
“算你有明智之举，我们各论各的。 这些破旧自行车就是他买的，至于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王丽解释道
程长胜望着杨国庆问道:
“你叫国庆是吧！你能告诉我，你买这几辆废旧自行车有什么用？”
杨国庆笑着回答道:
“我买来就是为了修理。我看了这五辆废弃的自行车，如果修好的话，可以整出两辆完整的自行车。”
程长胜、吕军、王丽以及李东北四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杨国庆。
“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这么小，还是孩子，怎么就会修理自行车？”
四人都点点头看着杨国庆，听他后面的说法。
“因为我是天才！我们家原本是省城的，在省城时我经常去修理部。修理部的修车师傅看我年龄小，也不赶我走。因此我就跟着修车师傅看，时间长了我就学会了。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王丽四人点点头
程长胜这时说道:
“国庆！你既然会修理自行车，不如你就在这里修理，我们几个给你打打下手，怎么样？”
杨国庆看着几人希冀的目光说道:
“你们几个成年人不会是想偷师吧！”杨国庆说到这里，来了个狮子大喘气。
程长胜、吕军、李东北三人显的有些焦急。
“我们怎么会偷师？只是想着帮帮忙。”
“好！我就在这里修理，也让你们跟着学习，以方便将来你们的自行车坏了，自己就能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