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龟兹始战
龟兹城外大周征西军大营之中，一座瞭望台之上一个守卫聆听着远方地平线上随风传来的厮杀声。
低首看着自己身旁的一名小少年正扒着瞭望边缘的木护栏，踮着脚看着大营外地平线上的战场景色。
而一轮烈日已然升起，阳光从东方缓缓照过来正好打在武汐的侧脸之上，洁白无瑕的小脸沐浴着一轮金黄色的光芒透露出一丝丝暖意。
瞭望塔台下，李归德看着手中的《百草纪要》仍然是有点不可相信昨日清晨那个武汐所说的话语。
那时正当自己拿着武汐遗留在木床上的书追出去直到右威卫大营门口才追到，然后那个小家伙竟然说什么自己想看就看，记得看完后再还给他就行。
天呐！要知道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而医道在这文道中却很特别，平平无奇者有，小有成就者有，集大成者亦有，但医术登峰造极者唯古有扁鹊华佗，唯今有药王孙思邈。
自己知道林道正可是当年药王的得意徒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逐出了师门，但要记住药王这个称号在医者中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而武汐这个小家伙他可是那个长安药阁林老如今唯一的传人，而这本药书说不定……李归德闭上了眼再次平息心中的波涛，吐出一口浊气。
传承在医者之间就是极其重要，任何偷他人医术之人不仅仅被天下医者所耻笑与唾弃，更有甚者则被直接丢掉性命也是合乎常理的。
而手中的这本书，加上武汐当时说话时脸色的平静甚至是疑虑……。
自己可不认这个叫做武汐的小家伙是个天真的小家伙，毕竟是被流言称为烽灵武医，三十六人。
那其它的三十五个人，不论他们是怎么在两万吐蕃军队围攻下活过了两年之久，就单拖住两万吐蕃军让征西军一举击溃，让龟兹以西尽归大周着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如果，那三十五个人不是前唐遗兵的话足够他们论功行赏，封妻荫子了，而这个谣传是第三十六人的烽灵武医的……。
摇了摇头，李归德感觉自己想的就是太多，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真乃君子之气也。”
良久一叹之后，坐到了身后一个木箱之上手指头小心的夹起书页，细细的翻看着。
一字一句看着书中秀娟小字，然后李归德发现本书中关于草药的见解竟然数倍于自己，正当李归德聚精会神之时木箱之后则是静静聚集的几十个医卫两人一组尽是担架。
而此时间那个说什么要看战场情况的烽灵武医，则努力的扒着跟自己鼻子差不多高的护栏。
武汐深深感觉现在如今自己大约一米三左右的身高简直就是个半人一般，处处透露着不便。但现如今却顾不上胡思乱想了，因为正在视野远方喧嚣已然升起。
伴随着齐声的号子，龟兹东城之外十座连夜赶制的攻城塔在左右两边大周士卒推动下缓缓向着城墙靠过去。
而在攻城塔之后则是六千人的军阵犹如一面铁墙一般一步一步压了上去，正对着龟兹城门的则是一个顶上堆积着一层湿润泥土的三角木顶攻城锤车。
龟兹城南方远处的的赤河缓缓流淌，但是在这龟兹城十几里的城墙之外刚刚冒出尖牙的草地被踏平，一片黑色的‘潮水’即将朝着城墙拍打过去。
而在攻城的军阵之后，行军扬起的尘土让人不禁眯起眼睛。八角牛弩的弩阵终于停止了射击，一架架庞大的弩身在弩兵齐心合力的推动下动了起来。
正踏出城门阁楼时悉多于抬起头，双眼盯着一阵密集的弩雨犹如一阵黑色的急雨降临到自己所在的城墙之上，顿时准备不及的吐蕃士兵便一阵哀嚎。
一把推开身旁举着铁盾的亲卫，接过铁盾后拔出腰间的佩刀冲出到城墙之中，一旁的几十个个亲卫也一众紧步跟随。
听着自己面前铁盾之中的清脆声音，以及感觉到仿佛有人在一下下的击打着自己胳膊上的盾牌，带着亲卫一路冲到了女墙边缘。
看着面前唐人的弩一如既往的直射，但是只要到了攻城时那就是吐蕃勇士弓箭的回合了。
但由于吐蕃的贫瘠铁盾并不是每个自己手下吐蕃勇士的标配，看着面前有些木盾不堪唐人弩箭的射击，接连几箭直接射烂一支弩箭依然没入一名吐蕃士兵的胸中。而剩下的人也只有更加贴合到一起，防止时不时由攻城军阵射出落下的长箭。
贴到城墙垛口旁边透过铁盾之间的缝隙看着已经在数百步之外的大周征西军军阵，看着几十个黑色方阵缓缓压了过来。看着步伐混乱，协调不一的军阵悉多于却更加握紧手中的佩刀，因为他感觉到了寂静……。
或者该称为安静，没有在面临生死未知战场之中释放恐惧的大喊大叫，也没有鼓舞士气的战吼，除了那些攻城塔周围的号子声外就剩下了……脚步与铠甲的碰撞声。
悉多于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明显还未整顿完备的大军，但是他知道也仅仅是未整顿完备。
“火油！”
一个命令被一声声的传达了下去，无法因为这些该死的唐人太快了。自从在烽灵堡被击溃后自己一边收拢残兵一边抵抗者身后那一股犹如甩不掉的影子一般唐人的轻骑。
而自己带领着残兵进入龟兹还未两日，征西军大军就已抵达城外左靠赤河沿着龟兹城东的楼山扎营，就过了一日！就一日这些唐人就砍光了赤北岸的所有树木，连夜打造好了攻城器械。
但是自己经历的那个唐人的小土堡带给自己的经历，一如城也收集了全城的火油。
只要守下去，那么面前这些唐人最精锐的军队就会全军覆没在这里，到了那时吐蕃要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西域了……。
而城外征西军本阵，帅旗之下王孝杰则面如古潭看着近百架云梯搭上了城墙，一名名身披重甲的征西军士兵犹如蚁附一般攻城之后，挥了挥手，随即一名传令兵便跑到了面前。
“传令，让第二波攻城军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