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寻
辰婧瞬间被浓厚的黑色气体笼罩着，如汹涌的海啸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若不是在季空光圈里，她觉得自己三秒就会窒息身亡。
待穿透星球到达对边大气外层时，她才敢深深吸了几口气。
“太恐怖了，我感觉快呼吸不上来了，差点死在里面。”
“婧儿，这什么话？有危险我怎么可能带你去？放心，在这边的世界，没有任何事物能伤害到你。”
季空虽然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可还是被“死”字给吓到，内核都抽动了一下，感觉自己永远也不想再听到这个字。
“真的吗？”
“真的。”
辰婧瞬间精神了：“也就是说我可以大胆去做很多事情啦，比如刚才的黑气，不用你保护我都可以在里面正常呼吸，对吗？”
“这，对但”
“当然我不会这么做，我怕把自己给呛醒。”
“这倒不会，除了我以外，你在苍河里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你醒来。”
“为什么？”
“你在苍河存在的只是你的意识，当然这个意识真实不虚，只是脱离了梦境在另一个时空独立存在。不过地球那边的你醒来能强制收回在任何空间任何维度本就属于躯体的意识和灵魂，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解释是否正确季空也说不好，但起码是要给辰婧解释的。
“那我在这里就是不死之身了，这也太酷了吧。”
辰婧简直不敢相信，感觉走向越来越离谱，这是什么人生巅峰？自己不是上帝之子或者神明转世都说不过去，否则在人类的认知里根本无法解释。
宇宙果然神秘万象。
“嗯，是很酷。”季空笑了笑。
“那我这就去闻闻行星的味道。”
“诶，别啊，婧儿，我就是不想你难受才把你围得密不透风，你怎么还主动要去闻呢？”
季空说时话音里居然带点委屈和撒娇的味儿，让辰婧心里软软的。
“不闻不闻，谢谢你，季空。”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辰婧差点说出了口，但还是忍住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真诚的袒露自己的感情，这些天季空对她的照顾和保护她也看在心里，可还是有所顾虑，因为这种情感完全不同于人类的恋情，让她既害怕又期待，但不管是害怕还是期待，在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她还是不想打破目前的状态。
“不谢，婧儿。”
季空带着辰婧继续在星际间穿梭，星与星之间距离非常遥远，即使人类不远的将来可以遨游太空飞出太阳系，估计一辈子也只能到达一个星球上。
做人很无趣，肉体凡胎，生命短暂又脆弱，偏偏这样无能的躯体却囚困着永恒不安的灵魂，何等悲哀？
辰婧向来这么认为。
此时她飞行在无尽的深空中，下一个目标在哪里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置身于黑暗，与宇宙空间融为一体，季空就在她的身边，前方就有星辰大海，这样的浪漫，她愿意用一生守护。
若一生过于短暂，就请怜悯之神赐予她永生不溟灭的灵魂，让她永久留存于宇宙天地间
不知什么时候辰婧被大风吹得狂飘乱舞的窗帘给吵醒了。
每每这种醒来的方式她都觉得很崩溃，她希望自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所以睡前都会尽可能把细节做好。
她起身把窗户关上，外面疾风呼啸夹着小雨滴，像是台风来临。她不记得何时看过相关报道说近期有强台风登陆，可一直没过多在意，因此认为没有留意到天气情况提前关好窗户也算是一种过失。
现在是凌晨四点她却很难再睡。
辰婧总是这样，越努力想睡就越清醒，于是在躺床上翻来覆去。
“强台风，所以今天上班前能否收到因台风放假的通知？如果没有，今天上班岂不是很艰难，要是季空在就好了，或者我有超能力，那么就可以身干气爽的回到办公室上班了。所以有了超能力还得上班吗？那自然不用，我要化身成为人类的守护者，这个时候应该到海边把台风压制住，让一切风平浪静，人民生活不受半点影响。所以有了超能力会比上班更忙了，因为灾难和不幸每天都在发生。那如果人人都有超能力呢？世界会是和平还是大乱斗？若都有超能力那也会变得很无趣吧，和现在人人都会走路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不管哪样肯定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平凡的生活，睡觉做梦，遇上季空，所以还是现在这样好”
一通胡思乱想之后，临近五点她又睡着了，可感觉就那么一瞬间，闹钟就响起了。
“我睡着啦？季空没有来，那就好那我做什么梦啦？”辰婧边起床边回忆。
她细想了好一会可脑袋还是一片空白，怀疑这梦到底是做了没做？这种睡着即醒，没有季空没有梦境，时间像没有流逝却明明流逝了的感觉竟有一丝恐怖。
没有收到任何通知，辰婧拿着雨伞出门了，外面有风有雨，不过没她想象的夸张。
来到公司换上鞋子就投入工作中了，想到明天是周日她就充满干劲。
今晚还是要早睡，睡前必须关闹钟，不对，现在就关，一次性调好
辰婧边做事边想：
明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出去一趟，晓丽结婚的日子快到了，看看买点什么礼物？等下写请假条，得提前把假期请好
季空在辰婧消失后回到星体里，估摸着时间知道辰婧是在凌晨三四点醒来，想着过会再重新进入。
不过在他回归星体的时候就已经感到些许的不适，果然，现在发动能量竟无法集中精力开启光口。
难道是能量不够？
季空心想，于是再次启动了几倍的能量源，可连着几次能量的递增还是无法爆破出光口。
他有点不安，但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决定明晚再去找辰婧，最近他没有收集能量，现在先认真收集一波再说，不管如何，能量多总不差。
晚上十一点刚过辰婧就关灯睡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梦境里，她在海岸边长长的栈道上踩着单车，栈道弯延直到天边，太阳正在左侧大海的上空落下，一半的海水被晚霞映得通红。
落日下有一座高耸出海面的巨大冰山，占据了十分之一的视野。
冰山晶莹通透，山川巍峨宏伟。
栈道右侧是陡直的峭壁，对面的海浪拍打着峭壁溅起高高的水花滴落在辰婧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大海没有尽头，栈道没有尽头，她却很努力的踩着单车向前飞驰。海中不时还有海豚跳跃，海水金光闪闪，一切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快乐。
辰婧不停的踩啊踩，像在追寻着什么？不似日落也不似冰川。
而是她的心之所系，就在前方，不远的前方。
季空在云层里一直没有现身，觉得辰婧梦里的风景很美，梦中的她很快乐，一时不忍唤醒。看着她小小的身躯坚定的眼神一直努力的往前冲，实在对她充满怜爱。
但很久过去了，辰婧还在不停的往前踩，梦境没有转场，环境也没有丝毫变化。
季空这才知道原来辰婧潜意识里一直在找寻他，这样的情感如果强烈到极致，也许梦境也难以压制。
他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原来辰婧对他的感情已经这么深沉了，不过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第一次联想到辰婧的现实生活，在那里，他的婧儿是必须要寻找一个相爱的人结婚生子度过一生的，那他和辰婧的情感是什么？怎么守护？未来又能如何？
他不知道，这一切的抉择在于辰婧，但又好像在于他自己，理智告诉他不能自私，可没了辰婧，他真的还能独自存在下去吗？
辰婧消失后季空才回过神来。
一时不知所措，就这样流逝了一个夜晚，想到辰婧可能会因为见不到自己而生气、难过、担忧，他就十分懊恼。
这一刻季空才明白，连辰婧的情绪他都这么在乎，又何来的勇气去理会那些烦恼和忧愁呢？
辰婧醒后非常失落，虽然一时想不起梦境内容，但很清楚季空没有来，每次和季空的相处都是在另一个世界真实的生活，她不会忘记更不会混淆。
于是避免不了各种猜测：季空因为什么事情没有来呢？难道来的时候走错隧道了？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吗？季空生气？
不过很快她就安抚了自己：这只是一个小状况，季空今晚肯定来。
吃过午饭辰婧出门了，晓丽的结婚礼物肯定得买。
可逛了好久也找不到合适的，季空没来还是让她心神不宁，老是发呆走神，一个地方反复走了好几次，见到什么小吃小食也没有胃口，幸好是休息日，否则工作效率得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