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众叛亲离
吴大人急着想脱罪，把卫大小姐和卫府拉进了贪墨案里。
卫大小姐已是陛下下旨赐的湘王妃，是陛下的儿媳妇，怎么可能允许他人对湘王妃进行诬陷。
驸马看了一眼晕倒的吴大人，瘪了一下嘴，暗想，不长眼的东西，连湘王妃也敢去攀扯。
现在不只是湘王母子对卫大小姐重视，连皇上和他的宠妃成美人对卫大小姐也看重。
长公主去宫里探望才出生的小公主，卫府大小姐手上一直抱着小公主。
那小公主才出生十来天，对着卫府大小姐咯咯直笑。
面对别的人，小公主不哭不闹也不笑，只是一脸好奇的模样。
卫大小姐很耐心地对小公主说话，像对大人一样，“公主殿下，这是您的大姑母，宁安长公主殿下，来对姑母公主笑一笑。”
小公主居然像听懂了卫乐的话，一双乌黑的大眼看着长公主，樱桃小嘴咧开笑了。
把长公主的心笑得软成了一团棉花，“好可爱的孩子，本宫还从没见这般聪慧的婴儿。”
皇上当时笑呵呵道：“小雅只认湘王妃，连她母妃也逗不笑。所以，朕和成美人三五天便叫人去卫府接卫大小姐进宫。”
长公主回来后对驸马感慨道：“我们皇家终于说了一位好媳妇呀。那王婕妤扬言在外的话也的确如此，她寻了一位京城最好的女子为儿媳。”
“能娶到卫家大小姐，湘王殿下真有能耐。”驸马笑道。
夫妻二人关着门说了不少话，他们调整了过去的计划，扬言的永不站队也有了偏移。
他们可以不站三位皇子的任何一位，但他们怎么会不站湘王妃这一边呢？
长公主夫妻现在服的丹药，还是卫乐每个月派人送来。
长公主最喜欢的一对大珍珠耳环，也是卫乐所送。
长公主笑，“人活着不是为了健康长寿，享乐人生吗？阿乐给了本宫这么多，偏心也正常。”
驸马道：“臣也这样认为。我们受了卫大小姐这么多好处，不回报一二，受之有愧。”
“嗯。”
吴府被冯大人带着禁卫军抄了家，下午，吴家主仆便被官差押解上了流放的路。
吴老夫人和吴夫人步伐阑珊，披头散发，哀哭不已，她们一直后悔，不如让吴绚当初饿死了更好，省得她连累全家。
前来看热闹的人们都摇头，“这两位老妇怕是行不十里地就会死。”
其他的吴家人都悲哀哭泣，心里恨死了吴绚，是吴绚的任性害了全家人。
“都怪我呀。”
吴绚的爹去了官衣，身着一件蓝棉袍，走在人群前列。
他老泪长流，悔恨无比，早知长女给自家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他要是从一开始就将长女强行嫁了，哪有今天这些事。他哪怕就是掐死了长女，也救了一大家人。
吴绚的兄长低着头，在心里暗自责怪着，父亲心里一直怀着期望，湘王会收下吴绚为妾，那样，吴家就攀上了高枝。
现在好了，高枝没攀上，一家全完了。
吴家人被押行到西山脚下，一位身着灰色道服的道姑冲了过来，“祖母，爹，娘……”
吴绚声音悲切，“怎么会这样呀，爹。”
吴家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只低着头默默绝望地向上行着。
吴绚神色惊恐，她咆哮大吼，“我将绣花鞋还了呀，怎么还要降罪我爹呢？”
她爹抡起手掌就挥了过去，“蠢货，不交出去还好点。”
吴绚被打得倒退几步，她用手捂着脸，眼泪夺眶涌出，她哭着道：“那捕快说，交了鞋您就没事了。”
吴家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吴绚，交出去便是罪证，不认的话，吴家还没这么重的罪。
“滚。”吴绚的爹狠狠推开长女，一脸绝望地往前走着。
“祖母。”
“娘。”
吴老夫人和吴夫人连眼角也没斜向吴绚，她俩人在下人的搀扶下，顶着寒风，艰难地向前行着。
两位妇人，仿佛已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尽头。
害得她们突然失去了富贵生活，还会失去美好生命的人，就是这位她们悉心教养了十五年的女子。
“哥。”
吴绚叫着兄长，她哥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恨恨地瞪着吴绚，张开嘴冲她吐了一口唾沫，“呸，贱人，害了吴家。”
他开了个头，那些对吴绚怀恨在心的弟弟妹妹们，纷纷冲吴绚吐着唾沫，“呸，害人精。”
吴绚眼前一黑，晕在了冰冷的地上。
跟着吴绚去道观的三位下人，痛哭流涕，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她们没勇气上前同自己的亲人告别。
下人见吴绚倒在地上，也不上前搀扶，她们都很恨吴绚。
三位下人心中对吴绚极为愤慨，如果不是大小姐痴心妄想做湘王妾，如果不是大小姐被湘王所拒，执意要入道观，她们都不会落到现在这一步田地。
吴绚身边的嬷嬷，是她的奶娘。奶娘的婆家人，她的夫君和孩子也在流放之列。奶娘被贼人玷污，再没脸去见夫君和孩子。
另外两位丫鬟也是这样的遭遇，家人被流放，只留下她们在道观陪着吴绚过日子。
三人中，奶娘是最恨吴绚的人，那贼人拉扯她时，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贼人，“妾身年老色衰，家有夫君和孩子。您高抬贵手放了妾身，妾给您银子。”
“行，你给银子，我放过你。”那贼人也答应了，面对一位中年妇人，他的确没什么兴趣。他将官家小姐和两位小丫鬟得了手，十分满足。
但是吴绚不答应，她要大家都不干净，非要那贼人将奶娘也害了才罢了休。
那贼人提着裤子道：“你可不要怪我，是你家小姐逼我做的这事。”
“她为何要这样待我呀。”奶娘衣衫不整，一手拍着床沿痛不欲生。
“嘿，这样你们四人都脏了，没有谁再看不起她了呗。”那贼人讥讽道，“妄自你家小姐还是什么官家小姐，她同我一样心狠手辣，下流不堪。”
奶娘后来见自己家大小姐，哄骗前来道观求拜的小姐夫人们，留宿在道观，下药让贼人害了那些小姐，还威逼那些小姐夫人们，“不想让你家人或者未婚夫知道，就给我银子，回去要说卫大小姐的坏话……”
奶娘又是惊骇，又有恐惧，这要事发，她主仆几人能有好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