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上西山遇湘王
卫乐平日里，除了带着院子的下人们做药丸，她还在调配一种毒药：绝命夺魂散。
这药制作极为复杂，卫乐失败多次，差点想要放弃了。
之所以她能坚持下，是想到复仇。卫乐想的是，要是复仇的路，不是按自己所希望的那么能顺利进行，她最后用的一定是这个毒药。
她在府里下人们采来的药材里，选出了一百种不同的药材为原料，配上硫磺和水银制作而成。
这罪不但奇毒，无药可解，并且有十分奇特之功。
用一滴‘绝命夺魂散’配上一些治医的药材，可以是救命的灵药。
若是用足够份量的‘绝命夺魂散’，配上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这样的东西，可以炼出丹药来。
也就是，前秦皇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长生不死的丹药。
卫乐有了药引，但她没有练丹的配方，她心里又想着要去一趟西山挖宝。
之前有两次，在夜半时分，卫乐用手环去过西山。在那处损坏她钢刀的地下，有一个十分坚硬的东西，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其取出。
卫乐在寻找开口出府的机会，她要正大光明带着人去将东西挖出来。
五月十五这天，卫相府的所有的主人聚在上院，陪着老夫人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朝廷放五日一休沐假，卫轩和卫轼两兄弟换了便装，在家陪老母亲说话。
一家人聚在一处，是在讨论卫通的亲事。前来相府说亲的有几个高门大户的嫡长女，卫府自己也有相中的女子。
老夫人看向低着头的卫通，“通儿，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有没有什么可说的？”
卫通满脸通红摇头：“孙儿全听祖母做主。”
“你的婚事，还得你父母做主。”老夫人话是这样说，谁都知道，最后还是老夫人做主。
卫乐在心里暗想，前世兄长娶的是左长史家的嫡长女。也不知今世有没有什么变化。
卫乐重生后，家里发生过的事，走向有些偏差。比如，她祖母前世没生过重病，她娘也没有交出管家权，季霞也没有被生父认回……
卫轩提出：“左长史的嫡长女听闻能干贤良。”
季氏表态：“妾身听夫君的。”
老夫人问：“那女孩子多大年纪？”
“十四岁，明年及笄。”卫轩恭敬地回答母亲。
“嗯，相比之下，这个还可以。”老夫人心里还是有少许的遗憾。长媳要是田家女，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可几个大人心里都明白，他们想将卫乐嫁回田家，所以，不可能再娶田家的嫡女。
哪知，二小姐卫宁忽然开口道：“祖母，您怎么不考虑一下风歌，娶她回来做嫂子，可是亲上加亲呀。”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卫宁，发呆想心事的卫乐，突然被妹妹的话惊着了，她一下站了起来道：“阿宁，你别胡说。”
卫宁偏着头，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大家：“怎么是胡说呢？阿宁我就没见过哪家的小姐，有表姐风歌那么优秀。”她掰着手指数：“表姐又好看，又温柔、又……”
大家转头看向卫通，见他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双手紧握在一起。
老夫人皱着眉头，用试探的口吻问：“通儿，你是不是心悦你表妹？”
“不不不，祖母，表妹才十二，阿通不敢……”
这也正是卫相府的几位当家大人，为何从没想过要亲上加亲，让卫通娶风歌，因为风歌年纪小，还有三年才及笄。
而卫相府想早一点为卫通娶妻生子。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她问长儿：“咱们不考虑年纪的问题，阿轩觉得风歌如何？”
“那自然是极好的。”卫轩说的是大实话。能娶知根知底的妹妹的亲女儿为长媳，比娶外人家的女儿为长媳好太多了。
一来，卫相就不再费心去为长媳家的人，在堂上谋取官职。
二来，不知根底的家族，要是万一有人生了攀龙之心，参与了皇位之争，那整个卫相府的人也会被连累。
三来，亲上加亲彼此知根知底。家里曾经陪嫁出去的东西，又能重新被带回来。
……
这些好处，使得很多高门大户选择了亲上加亲。
季氏也点头：“那孩子是妾身看着长大的，挺好。”
卫轼和林氏夫妇也说：“风歌好，长姐教得好。”
老夫人转头问：“通儿，要是同表妹成亲，你还得等三年，你愿意等吗？”
卫通不停地点头：“愿意愿意。”他咽了一下唾沫继续说，“我们好多同窗都是十八二十才娶的妻室。”
老夫人同长子对视了一眼，就卫通所说的这话，母子二人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卫通其实想娶的人就是风歌，只是风歌年小，他不敢提。
卫乐见了这一幕哪还不明白，卫通的婚事有了变化，她转念便想通了：她重生便是改变了一切，不只是改变了自己，家里的亲人也有改变。
老夫人对二子道：“轼儿，你去给你姐送东西，私下问问她的意思，她要是愿意歌儿同通儿结亲，咱们府再请人去提亲。”
“遵命母亲。”
老夫人十分欢喜，想着自己疼爱的外孙女，能嫁回卫相府来，比吃了灵丹妙药还管用。
卫乐笑道：“咱们卫相府亲上加亲，真是件大好的事。”
几位大人的眼神移上她，心道：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卫轩已接到田家的来信，不久，田家长孙田逸八月会来长安城。如果无意外，八月会定下卫乐同田逸两人的亲事。
卫宁拍手：“是阿宁的功劳，长兄拿什么谢阿宁。”
卫通红着脸不语。
卫乐又借机提出：“阿乐想为风歌表妹制作美肤膏为订亲礼，只是要亲自上一趟西山采花草。”
老夫人由于心情很好，她笑着指着外面的人：“让田光夫妻，还有大双父子陪乐儿前去西山。”
季氏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长女：“阿乐，能不能给娘也制作一瓶。”
“那是当然的。不只娘有，二婶有，祖母也有呢。”
“啊，我这个老婆子的这张老脸，用美肤膏能抹平吗？别浪费那些药材了。”老夫人不停地摆着手。
“哈哈……”上院的人全笑了起来。
就这样，卫乐如愿地带着四人出了长安城，直奔西山而去。
在西山脚下，赶着马车的田光惊呼了一声：“木飞。”
卫乐一听很立刻掀开车帘，她向外张望，看见了两位着便服拿长剑的男子，骑着马赶了上来。
“停下。”马车停稳之后，卫乐跳下了马车，她走到那两人面前，轻声道：“哎呀，你们来这里干嘛？那刘霖可是日夜派人在此守候呀。”
卫乐又紧张说道：“殿下，你们赶紧回吧。”
卫乐心里在想，万一出了什么事，青天大白的，她又不能将湘王拉着一起躲进手环屋里。
湘王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焦急的卫大小姐，他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开口问：“你是在担心本王吗？”
“那是自然。”卫乐冲口而出。
“为何？”湘王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