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下定决心
雨渐渐沥沥，小了下来，直至放晴。
林千暗与杰布轮流用灵气，结成一道屏障，将大雨撑开，不让雨水落在老人身上，几人都是干干爽爽，除了一旁的冒绮。
杰布觉得少年最终还是怜香惜玉了，不愿杀掉女人，老实说，他也下不得手。
“我的话你考虑好了没？”老人的精神头越来越不好。
林千暗点点头，“想好了。”
“想好了，就去做！”听到少年的回答，老人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总觉得哪里算有遗策。
“好！”少年在老人意外的眼神中，再次捡起砍刀。
在屋顶上划出一道火花，少年持刀伫立在女人面前。
女人的喘息声变得粗重，下意识想要后退，她弓着双腿，两手朝后撑地。
林千暗感觉这姿势有些怪异，“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比起之前俩人的简单粗暴，少年对女人还是要温柔一些。
“我……”冒绮止不住的颤抖，吓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就是没什么可说的！”少年笑道。
“我也是被逼的！”冒绮不得不组织出语言，“全家都被他们杀了！若是反抗，我也的得死，还要被……奸污，我没办法才帮他们做事。”女人哭到哽咽失音。
“那你手上也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林千暗阴声道。
女人没反驳，因为少年说出的是事实，死在她手上的无辜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孩子，老人都不少。
“那我凭什么放过你？”少年蹲下身，与女人平视。
“那我能怎么办？让他们奸污，然后被杀？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活着。”冒绮彻底崩溃，不再是杀人如麻的冰山女人。
她眼泪盈眶，可依旧桀骜不驯，为自己辩解，像只正在遭受迫害的野猫。
“你们一个个不是自诩正义，我受害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那些恶人怎么一个不见你们去除！”
林千暗没正面回答女人，“战场上死的可不只是军官！”
“当你选择成为别人手中剑的时候，就要有心理准备，有一天会遇见人想要把剑折断。这与好人坏人无关，弱肉强食是你们的理，那我就用你们的方式打倒你们，如果有一天，我技不如人，也会认。”
冒绮眼露绝望，想做最后的挣扎，“你就对我没有一点心动。”浑身雨珠的女人更加迷人，外加撩人姿态，很难让人忍住不去翻云覆雨一回。
少年向前探出头，躯体几乎要贴在女人身上，一直将脑袋伸到女人耳边。
林千暗身后三人皆是没脸看，心里共有同一个猜测，这货要在大庭广众下行禽兽之事。
冒绮也是全身一颤，像是被电轻轻击中，全身酥麻，少年的鼻息在她耳旁。
“你的确很诱人，我也不止一次有过那样的想法。”林千暗柔声道。
女人满脸血红，闭眼等待下文。
“若我把你看作玩物，那和你身后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少年这句话一出，女人全身血液似是凝固，从头到脚都透着凉意。
林千暗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爬起来，举起大刀就准备挥下。只见一股清泉溅在少年裤子上，但他的动作一点没被影响，女人头颅应声落地。
少年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女人修为尽失，其实已经再难危害他人。
林千暗脱下上衣，附在女人身上，“下辈子再好好做人。”
少年身后的三人，都是一脸懵圈。少年再杀一人他们并不奇怪，毕竟已经麻木。然而倾刻间前后变化太大，三人都难以接受。
砍刀被林千暗随手扔下。
“你还真舍得。”益西双眼下沉，语气淡淡哀伤，有点惋惜。
“要不我去和嫂子讨教讨教？怎么处理这女人！”少年眼神里有着玩味。
“死都死了，你还假惺惺的问个屁。”汉子不愿人前输了阵仗，一副傲然的样子，心里却在叫屈，这人简直就是魔鬼，心理变态。
“这些尸首怎么办？”问话的是杰布。
林千暗看了看两男子遗体，刚想说挖坑埋了，转念想到女人，又是没说出口。
有些东西，即便成了躯壳，依旧避免不了被人垂涎，他不能保证，埋人的都是正人君子，不动手动脚。
捡起女人躯体上的衣服，少年释放出别人眼中的火属性元素。
“好精纯的火属性。”两汉子惊呼出声，都不清楚少年已经开始修行。
“别这么没出息，一点小事就咋呼。”老人心念痛失六品弟子，对自己这两徒弟很不满意，都是些什么东西。
林千暗将火焰控制的尽量精细，怕伤到屋内的人。
老人的“迷药”的确好使，大雨都把屋子灌成什么样！竟然还能呼呼大睡，只是对该起作用的倒是一点用处没有。
很快，三具尸体湮灭成尘埃，林千暗矗立许久，恍若梦境。他转过身，“走吧？”
几人点点头，杰布背起老人一马当先。林千暗跳下屋顶，被屋前的热闹吓一大跳。
大半夜，屋外聚集了几十号人。几人都没心情与众人寒暄，背着老人往他的宅子跑，留下众人眼观鼻，鼻观眼。
杰布、益西俩人遣散意图进来观望的汉子们，才回到屋里，给老人轮流把过脉，脸色都不是太好。
纠缠林千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俩人都忍不住数落他们行事太草率。
不过林千暗认为，俩人有马后炮的嫌疑。谁能想到寨子里的一个宅子，就能有三位三品高手。而且几人年纪都不大，都可以说的上是天才，特别是那冰山女人。
这几人大概率是他们背后势力，当作中流砥柱来培养。如今在寨子里出事，可以想象，会遭到怎样的可怕报复。
老人已经开始迷糊比清醒的时间更长，少年杀死女人，除了江湖恩怨江湖了，还是向老人表明决心，绝不独自苟活。
“如若今夜我抛下所有人走了，您又怎么确定来日里我就会念及旧情，为寨子讨回公道？”林千暗情绪激动，指出老人本就是悖论的想法。
“是死是活，都要留下来拼一次。”少年脸色恢复平静，但又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