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交换
那只狗望着男孩，凶狠地叫着。后面牵着的人是管理员。
“你怎么敢打它的。”管理员愤怒地质问他。
他有些畏惧，小心翼翼地说，“可是，这是一条狗啊，怎么也能插队呢？”
“狗，这是我养的狗！他想什么时候站队就什么时候站队，跟你有什么关系。”管理员朝他怒吼着。
他不敢说话，听着管理员地叫骂。
后面的人恼怒了，有些看不下去，个个怒视着管理员。
管理员看着众人，镇定了下来。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你还是要原谅我啊。”管理员微笑着说。
男孩也不反驳，有些惊慌失措。
但管理员又话锋一转，表情严肃地问：“你的令牌呢？”
“已经交过去了。”男孩看着窗口说。
“有吗？”管理员看了看坐在窗口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立刻摇头说自己没有拿到。
管理员凶狠起来，“原来是个滥竽充数的骗子。”
说完，管理员拿起棍棒，狠狠的打在了男孩身上。
男孩有些害怕，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就这样被打了出去。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雨，劈里啪啦地打在了他的脸上，像是流了眼泪。他想回家，但如果母亲知道他把令牌搞丢了，一定会对他大加指责。
他哪里都去不了，干脆坐在雨里，任由雨水浇灌。他突然想要些什么，又需要什么。
他努力地想着，感觉头痛欲裂，趴在地上疯狂地挣扎着。过了一会，他坐了起来，咆哮着对天空说：“我只想要一瓶饮料。”
这时，那个模糊的人又出现了，甚至替他吹散了身旁的雨。
他定睛仔细看，那模糊地身影竟然是自己的母亲，手里拿着一瓶饮料，站在他的身边。
他看着母亲，立刻冷静下来。
“跟我走吧。”母亲伸出手，递上了饮料。
他颤颤巍巍的几次伸过手，又缩了回来。
终于，在最后一次，他鼓足勇气，拿到了那瓶饮料。
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涌上他的心头。
而他的大脑，也将被一瓶饮料换走了。
“不能这样。不能让他死在虚幻里。”方圆看到这，激动又有些急迫地说。
他立刻离子化传送到男孩的身边。两个活死人正准备取走他的脑子。
方圆冲上来，一脚踹开了两个活死人。他拔掉男孩头上的模拟器，将男孩唤醒。
男孩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第一次真正感受自然光，让他的眼睛有一些不适应。他伸着手，挣扎着叫喊，“饮料，饮料，我要饮料。”
方圆拿来一瓶水，递到了他的手里。男孩抓住就放进嘴里，咚咕咕咚喝了进去。喝完水，他逐渐清醒了。看见了站在身边的方圆，他有些诧异，又有一些平静。
“原来梦里是这个样子啊。你们居然长成这个样子。我可从来没见过。”男孩看着和自己长的完全不一样的方圆，也不害怕。
“孩子，你差点就死了。”方圆激动地说。
“死了？”男孩不知道方圆在说些什么。
“就是，如果你选择了饮料，就会被挖掉大脑。”方圆试图解释。
“饮料，对了，你说饮料。”男孩找了找，看看手里的空瓶子，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
男孩慌乱起来，他在找和记忆中完全一样的饮料。
方圆用微型缩放器，制作了一大堆饮料。他将这些饮料放到了男孩面前。
男孩看着眼前的饮料，立刻表现出开心的感觉。
但是，开心只是瞬间的事情。
男孩有些狂躁，他拿起饮料，扔到了窗外，扔到了墙上。饮料水四处飞溅，涂在了墙上，地上，留下大片的痕迹，不能抹去。
扔完砸完之后，他瘫坐在地上，无视方圆的存在，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这种哭在他带上模拟器的时候从未出现过，因为母亲告诉他要坚强。他以为现在才是真实的梦境，在自己的梦境里，他才敢哭的这么大声。
“为什么，为什么做梦都不能让我母亲给我买一瓶饮料。”男孩哭喊着，眼泪流进了嘴里，但他丝毫不在意。
“如果，你你的母亲拿给你一瓶饮料，你愿意放弃你的大脑吗？”方圆没想到他会哭的如此可怜。
男孩非常理智地点点头说：“我的大脑算什么，即使是我的生命，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愿意为了一瓶饮料去死，方圆有些不能接受。剑天心此时来到了方圆身后，平静地说：“让他去吧，得不到只会让他拥有巨大的痛苦。”
方圆有些无奈，他给男孩指了指之前躺着的地方，示意让男孩再次躺上去。
男孩照做了，并且闭上了眼睛。
方圆给他戴上了模拟器，男孩的表情瞬间安详了下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来了两个活死人。他们无视方圆和剑天心的存在，径直地走向男孩，给男孩装上芯片后，取走了他的脑子。
两个活死人将男孩地脑子装进盒子里。
“他们要脑子做什么？”方圆有些气愤。他决定跟上去看看这两个活死人要把男孩的脑子送到哪里去。
两个活死人拿上盒子，出了门，就坐上了一辆飞行器。方圆和剑天心也拿出缩放器组装了飞行器跟了过去。
没有多久，两辆飞行器就一前一后来到一座巨大围墙前。
围墙前面有一个大门，活死人走进去时，都会拿着装有大脑的盒子，出来时都空着手。
方圆和剑天心跟着拿着男孩脑子的两个人，进了大门。
这里面原来是一个巨大的机械人组装厂。
手臂，腿，躯干，头颅，一个个流水线不停地生产着。金属碰撞，切割，挤压，锻造，嘈杂的声音在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全部的制造过程都是机器人在负责生产，没有活死人参与。
这些被制造好的零件，最后都被送到一个组转仓里。零零散散的组件被运输车一辆一辆地拉进去，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成型的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有一个芯片，控制着简单的行动，但有些迟缓。但在头颅中心区，留下了一个布满传感器的空档。
两个活死人走过去，将男孩的脑子取出来，装了进去。
机器人的活动瞬间灵活起来。这个机器人被一个巨大的夹子夹了起来，装到了一辆装满了相同机器人的运输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