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者的救赎
星舰尚未启动，新仁就发现了监狱空空这个现实。他立刻拿起武器，带上他的拥护者。走到了星舰下面，并开始对里面喊话。
“飞船里面的人听着，我是新仁。你们都已经被我种植了微型机器人，如果你们不立刻下船投降，那么我将把你们全部放倒，然后再重新关押到监狱里，折磨致死。”
方圆听见新仁在下面这样讲，就和剑天心还有老人一起走下星舰。
“铃木，你犯的错已经够多了，不要再犯下更多无谓的过错。”剑天心冷冷地说，像是一名宇宙审判者。
“不要再叫我铃木，铃木已经死了。”新仁近乎咆哮，一种愤怒地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你没有去找心理咨询师问一下，讨论一下你现在地情况吗？我知道，你很痛苦。”方圆直视着新仁的眼睛，像是在劝解。
“哼，你以为我没有去找过吗？可是心理咨询师说，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新仁冷笑着说。
“咨询师是在安慰你呢。你应该原谅一些无法改变的事，并接受一些事实。”剑天心继续冷冷地说。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当真了。我确实拥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所以，我要把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并且用我的思想对他们进行重新地教育，让他们都去当更明智的父母。”铃木狂笑着，自负又近乎疯狂。
“可是这些人都几乎食古不化，以至于把他们都关押了这么多年。我的伙伴，都是你飞船里面那些人的孩子。”新仁直指自己的拥护者说。
“我的武器专家，他的父母为了让他好好学习，每天把他关在家里，不容一刻放松。最后他精神崩溃，要毁灭世界。是我告诉他世界可以再教育。”
“我的格斗专家，他的家长为了让他继承宇宙音乐家的职位。每天都让他在家里练琴，几乎疯狂。可是他现在在我这里成为了格斗专家。”
“我的拥护者里面像这样的专家不计其数，他们都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加入了我的团队。”
“所以，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你们才是这个星球的侵略者。你们颠覆了这个世界的理想主义。”
“因为我，新的仁义将充满这个世界。”
“可是，这只是价值交替的冲突啊，为什么都要闹到这么僵持呢？”方圆听着新仁歇斯底里般的演讲，忍不住接话。剑天心一直在冷冷的听着，但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些触动。
“这不是价值观的冲突，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是精神上的战争！”新仁依旧咆哮着。
这时，老者从背后走到了前面，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孩子，如果你的恨不能得到缓解，那么就让我的命去补偿你内心的伤痕。如果愿意你就拿去吧。”老者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往前走。
“你以为我不敢吗？老东西！”新仁语气坚决，毫无怜悯。
“你的母亲已经为你牺牲了，我也可以。孩子！”老人继续往前走，身体几乎颤抖着。
“不要提我母亲！”新仁拿起武器，瞄准了老人。
“你的母亲自从知道你的狗被扔进了太空，就瞒着我开着几乎报废的飞行器去太空中寻找，然后不小心失事在了茫茫太空。”老人已经走到了新仁前面，将自己的胸口正对着武器。
“不要再讲了！”新仁的声音到达了最大音量。
“这都是我的错，不是世界的错。孩子！”老人将手放在了新仁手上。
砰！
武器开火爆发出了一声巨响，正好穿过老人胸口。新仁麻木地端着枪。
老人嘴里喃喃了最后一句话：“我爱你，孩子。”
然后就倒在了地上，血迹染红了地面，都映在了新仁苍白的脸色上。
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安静的世界，平静的风，充满着难以解脱交织着爱恨的沉默。
星舰舱门打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陆续有人从上面走下来。他们是新仁拥护者的父母，其中就包括包括武器专家和格斗专家的父母。二十多年的监狱折磨，他们仍然勇敢地走下来，走到他们的孩子面前。
整个场面已经不受新仁控制了。
不一会儿，抽噎地哭声，欢快的笑声，在星舰下面交和着。宇宙科技的光芒泛着基本的人性爱恨，显得愈发魔幻。爱恨的交织远远盖过科技的光亮。
“不，这不是我要的结局！”麻木的新仁此时大吼一声。
他按下了微型机器人的操控装置，所有年龄大一些的人都应声倒地。
新仁的拥护者都像机器一样，突然也停止了哭笑和抽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新仁身上。
方圆和剑天心都站着，也看着新仁。
“你们为什么没有倒？”新仁拿着武器，对准方圆和剑天心。
“我根本就不喜欢喝咖啡，那东西，我碰都没碰，就说难喝。”方圆说，“警觉是作为一名探员的基本素养。”
剑天心侧脸看了一眼新仁，这一刻她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多少有些厉害。
“我用过微型吸附机器人，没有药性了。”剑天心转过脸对新仁冷冷地说，“那东西真难喝。”
“这个老东西，还是背叛了我。”新仁怒骂一声。
“不，他是在为你救赎！”剑天心再也忍不住了，语气里也带了些许近乎炽热。
“我不需要救赎，我要利用你们的飞船飞出这个引力场，将新的仁义布满整个宇宙。”新仁依旧慷慨陈词。
“或许，我们不需要。”这时他的武器专家，走到新仁背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不恨他们了吗？”新仁看着武器专家，眼神坚定。
武器专家没有躲闪，而是也直视着新仁，说：
“恨，但我也知道，我也爱他们。”
新仁似乎明白了，“那你走吧。精神的叛徒。”
武器专家抱起自己的母亲，走向了飞船。
砰砰砰！
几声枪响。可都没有打到武器专家的身上。虽然武器专家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可他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坚定地往星舰走。
新仁只是在威胁他。但他已经明白，武器是威胁不到武器专家的。
看着武器专家进入星舰，新仁放下了武器。
信仰已经消散，挽留没有意义。
拥护者们都抱着自己的父母，一步步地抱上了星舰。最后只剩下新仁和方圆留在下面。
“不一起走吗？”方圆尝试着问了一句。
“不了，我已经得到救赎了。”新仁微笑了一下，抱起来在地上老者，“应该给老头子修个坟，死都死了，就不和他计较了。”
说完，新仁抱着老者，走向了远方，留给方圆一个逐渐模糊的背影。
星舰起飞，飞到了跳跃点。所有火力都射向了太阳。
恒星毁灭了，整个星系的散发着一种炽热，一种新生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