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神器对神器
震天雷，北宋后期发展的火药武器，身粗口小，内盛火药，外壳以生铁包裹，上安引信，使用时根据目标远近，决定引线的长短。
其实就是宋代的“手榴弹”！
“震天雷准备！”种师道大喊，顿时上百士兵手握一支震天雷做好准备。
“点火！”
“嗞”宋军士兵一齐点燃手中震天雷引线。
“投雷！”种师道一声令下，士兵们一齐将点燃的震天雷丢到墙下。
顿时传来“轰隆！轰隆！轰隆”连珠炮似的爆炸声，炸的墙下金军传落花流水，惨叫声连连，成片成片倒下。
一阵密集轰炸后，种师道下令：“震天雷自由攻击！”
由此，大宋军两种神器互相配合，蒺藜火球远距离进攻，轰天雷专炸墙角。
“轰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中，金军躲无可躲，在平坦的大地上硬生生挨炸，惨叫声，哭喊声弥漫整个战场，死伤枕籍，断手断脚到处都是，一片人间地狱。
战斗如此惨烈，郭药师面色紫青，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这样硬拼下去不行！宋军为何变得如此顽强？”完颜阇母默念道，他终于不敢再小瞧宋军了。
“将军！将军！”突然有人大喊：“阿里刮先锋官受伤了！”
四个金兵，两人抬手，两人抬脚，将阿里刮平抬着下来。
完颜阇母赶紧下马，冲上了上去，只见阿里刮肚子、左肩、大腿共七处重伤，可以清楚的看到铁片扎进身体，要么是蒺藜火球，要么是震天雷所伤。
“将军阿里刮给你丢脸”话未说完，就因为重伤昏迷过去。
“阿里刮，阿”完颜阇母大为感慨，阿里刮跟随自己十多年，参加过统一女真各族、剿灭辽国，征伐宋国上百次作战，虽多次负伤，但从未如此严重。
“副帅，要上火砲了！”终于郭药师发言了。
“哇哇呀个呸！”完颜阇母跺脚大喊：“上火炮！上火炮！给我烧死他们！烧死这些南蛮！”
没想到金军也有攻城神器，那就是火炮。
所谓的火炮，就是在抛石机的石砲上涂上猪油、沥青等物质，点火燃烧，再发射出去。
因为此次金军是远距离作战，而猪油、沥青等物质又相对难收集，因此一般轻易不会使用火炮攻城。
这次进攻东京如此艰难残酷，让完颜阇母不得不打破常规，上火炮！
“呼！呼”
只见数十枚火砲在天空划过一道弧线，直接向东京城飞去。
“轰！轰！轰”
千万不小小看这些燃烧的油脂和沥青。
直接击中宋军，则尸骨无存，即便是没有直接砸在人身上，飞溅的火花也可以一次性烧伤多人，让你失去战斗力。
更有很多火砲越过城墙，击中城内房屋。而普通百姓房屋要么是木制，要么是茅草盖顶，很容易就引发大火。
战线迅速扩大，城中大乱，到处都燃烧着大火！
“起火啦！快救火啊！”
“快救火啊！快救火！”
人们疯狂奔走，提着水桶、脸盆等盛水器物，打水灭火。
很多在城墙上抗敌的兵士本就是东京城人，看着城中燃起的熊熊大火，不禁心中忐忑，甚至有人就要往回走下城墙去城中救火。
军心有动摇！
赵枢敏锐感觉到，金军火砲不但杀伤力强，而且直击宋军军心。
“传令下去，将士若有回城救火者，杀无赦！”赵枢下达第一道命令。
紧接着又令道：“传令李若水，让他务必将城中大火扑灭，否则本王摘了他的脑袋！”
李若水是中书侍郎，但是他还兼着开封府尹，城中救火是他的职责。
谁知传令兵还未下城墙，一名开封府侍卫冒着雨点般的砲石跑到城墙上，见到赵枢后拱手报告：“李大人要小的禀报王爷，他已经组织人员在城中灭火，请王爷专心抗敌，千万不可分心！”
“好样的李若水！”赵枢脱口大赞！随即振臂一呼：“弟兄们不用担心，中书侍郎、开封府尹李大人正在城中灭火！咱们专心打金贼！”
顿时，城墙上人声欢呼，众将士一边抵抗攻过来的金军，一边大叫着：“感谢王爷！感谢李大人！”
由此，不但稳定了军心，反而士气更盛！
再战一阵，金军火砲不但不减，反而越来越多。
宋军惨叫声此起彼伏，伤亡快速增加。
更重要的是，为了躲避火砲大范围的杀伤力，宋军士兵不断轰然而散，待火砲落地后再慢慢聚集，以至于防守阵营逐渐松动，攻击力慢慢减退！
金军何等战斗力，就趁着这个短暂空隙，大量的士卒冲到墙脚下，并架起了云梯，并快速往上攀城。
战斗形势再次慢慢转变，越来越不利于宋军。
“好！好！好！”后面指挥作战的完颜阇母连叫三声“好！”
火砲果然厉害，好好的教训了宋军，也算为他的爱将阿里刮复仇了！
而且进攻越来越顺，看来破城就在此一举！
万分危急之时，赵枢夺过旁边侍卫一面写着“宋”字的大旗，大跨步来到谯楼，不顾生命危险，顶着随时飞射而来的火砲，大声喊道：“将士们！一定要顶住！我们的父母妻儿全在东京城中！他们需要我们的保护！”
肃王爷现在在东京城的军民心中已经是神仙般人物，他亲自喊话，对正在拼死战斗宋军将士士气鼓舞绝不亚于皇帝老儿。
更重要的是，肃王说出了关键，将士们现在抵抗金军，不是为别人而战，而是为自己而战，为保护自己的父母妻儿而战！
一旦城破，金军攻进东京城，所有人的父母妻儿均不可幸免！
“杀啊！杀啊！杀金贼！”
莫说别人，征战沙场一辈子的李纲和种师道都被赵枢喊话激的兴起，眼珠子通红，端起弩箭连连发射，似乎要将纷纷而来的金兵直接射向万劫不复的九重地狱！
将士们眼见王爷喊话，李、种两位大将军亲自杀敌，一个个全都杀红了眼，推到金军架起的云梯，几个已经爬上城墙的金军也被剁成碎片。
有的士卒弓弩被打掉，手中没有武器，干脆直接抱着金军一起跳下城墙，同归于尽！
如此杀敌，就连野蛮残忍著称的金军士卒也为之骇然，有人缩手缩脚不敢进攻。
但是金军毕竟人多，杀了一波又一波，架起的云梯也越来越多！
“狼牙拍、夜叉檑快上啊！”李纲拼命大喊。
狼牙拍和夜叉擂都是专门对付云梯的武器。
夜叉擂主体是一根长约3米，直径约03米榆木滚柱，滚柱的周身镶嵌上密密麻麻的“逆须钉”，钉头露出柱面15厘米，滚柱的一端用一根铁链连接起来，铁链的另一端连接在城墙上的绞盘上，从城墙放下去后，可以搅动转盘重新提上来，再放下去，再拉上来，可以反复使用。
狼牙拍，同样用榆槐木枋造，长5尺，宽四尺五，厚3寸，以狼牙铁钉数百个，出木3寸，四面嵌上刀刃，同样以铁链滑绞在滑车上，同样可以重复使用。
铁钉、刀刃加上夜叉擂和狼牙拍本身的重量，等金军士卒沿着云梯蚁附攻城，扯起拍落，扯起再拍落，瞬间将人砸成肉饼。
在狼牙拍、夜叉檑的压制下，金军云梯丝毫不能发挥作用，简直是上来多少死多少！
眼见进攻再次受挫，完颜阇母顿时傻眼！
“这，这是啥武器啊！”
这时郭药师也失去了冷静，也不请示完颜阇母，高声大喊：“鹅车！上鹅车！”
傻眼的完颜阇母陡然清醒，跟着崩溃大叫：“鹅车！上鹅车！”
鹅车是一种大型攻城器械，其前身是洞屋，用榆木拼造成小屋，外面蒙上一层铁皮，能够有效保护士卒攻城。
洞屋留有射击孔，通过弩箭向外不断发射箭簇。
洞屋下用四根大圆木做成台柱将木屋抬至城墙一样高，圆木底下有底座，并安装有四轮，在千军万马中徐徐向前滚动前进。
同时使用者又将洞屋又与云梯整合，在洞屋前进至城墙五至十米处，将云梯放横，成为连接城墙和洞屋的桥梯，由此洞屋里的士兵沿着桥梯快速攻上城墙，真可谓是兼顾防守与攻击的“大杀器！”
如果宋军的震天雷是现代社会的“手榴弹”。
哪金军的鹅车就是现代社会的“坦克”。
己方士兵躲在包着铁皮的洞屋里，根本不怕对方攻击。同时又可以通过射击孔杀伤对方士兵。
很快，十几架鹅车出现在战场！
十几架鹅城，每架鹅车少可以搭载七八十人，多则可以搭载上百人，如果宋军不能挡住这些鹅车，一次性就可以向东京城墙上投送上千人金军士卒。
上千士卒！这是什么概念，足可以让金军在城墙上站住脚，为后面源源不断爬着云梯进攻的金军士兵打开门路。
倘若真是如此，东京城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