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慕将离：“带钩子尾巴的营养液？”
营养液什么时候还有尾巴了？有没有带翅膀的？
听黎贝叙述完, 慕将离的手指又往那些孔里戳了戳，他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形容词，要不是能摸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还以为营养液活了呢。
黎贝：“没错, 你往里面摸一摸, 是不是有个勾槽？”
慕将离一脸“没知识多可怕”的表情, “那不是尾巴。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用来测温的漏斗。”
黎贝：“测温的漏斗？”
慕将离用手比划了一下, “那不是钩子, 是一个半弯曲的结构, 你仔细看的话那上面是有刻度的。只要你把液体倒立朝上, 还会发现那半弯曲的结构是和瓶身的液体分离开的, 那里面还有细碎的结晶颗粒。等到它们反应平稳之后, 颗粒就会聚集，最后落在对应的刻度上, 这样就可以知道这瓶液体当时的内温。”
黎贝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设计的这么精致？”
“有一些东西需要在特定条件下存储，所以这个设计也是为了便利。”
“可我奇怪的是，那插在这上面的东西是什么？不是营养液, 会是什么？还需要这么严格的控温？”
慕将离也没有想明白，不过他倒是挺佩服黎贝的:没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就敢喝？怎么没毒死她呢？
“我也想不出来。不过你说这个东西是在那些小口袋的尸坑里发现的, 你觉得会是巧合吗？”
黎贝潜意识里并不认为这是巧合，因为这些事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
而且那些小口袋的消失, 就是这批“营养液”出现之后, 甚至于她认为霍大他们的死, 也许与这批“营养液”也脱不了关系。
“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不够用，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到底喝的是什么？”说着黎贝还有些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喉咙, 这位未知的东西要比喝毒药还可怕呢。
这个时候，慕将离也不能只想着奚落她，“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如果真
的有什么问题，恐怕你早就死了。”
“那万一是慢|性|毒|药呢？又或者是一个潜在的危险，需要什么东西去触发？再万一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两下一合，我会不会直接暴毙？”黎贝真是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阴谋论都添加在里面了。
慕将离：“……”
这个倒不是不可能，可那你得多倒霉啊！
“姐，你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黑球挨在她的身边问道，这些“营养液”毕竟是他拿回来的，所以他现在的心情要比黎贝更加沉重。
黎贝动了动手臂，扭了扭腰，“那倒是没有。你呢？有吗？”
小黑球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而且我觉得我喝完之后，身体好像很有力气，也没有感觉不舒服。”
“我也是，刚喝完就感觉体力充沛，一点都不饿了，连精神都好了很多。”
慕将离静静的听着，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一下，你说你刚喝完就感觉体力充沛？”
黎贝点了点头，“我当时和小黑球被追的连一口气都喘不匀，体力透支的严重，身上冒着冷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们俩才喝了那个营养液。而且我们还不舍得一人喝一管，还是两个人分着喝了一管。”
“喝完之后大概多久有的力气？”
“喝完就有了呀，特别快。我当时还在想呢，这个营养液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要不然效果不会如此立竿见影。”
慕将离朝她摇了摇头，“这就不对了。即便是再好的营养，哪怕是专门为一个人的身体调制的私人定制营养液，喝下去之后都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至少也需要有十分钟的时间缓冲。”
“是吗？我只喝过廉价的营养液，那东西喝完要过很久才能感觉饱腹，而且最多也就能支撑一天。我还以为贵的营养液会不同呢。”
“营养液是为了补充平衡人体所需的营养，并不是为了不饿肚子。”
黎贝知道他这又是要教育她了，“我难道不知道营养液是干嘛的吗？可是你不能否认，喝了营养液就
是不会饿肚子。再说了，人为什么吃饭，不就是为了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能量吗？我这连饭都吃不上，能喝瓶营养液让肚子不饿，你以为容易呢？你现在只会用嘴巴说话，你要是有能耐就给我变出一顿大餐。我要是天天都能吃饱肚子，我才不在乎什么营养液呢。”
慕将离：“……”反正他说什么都不对，以后他还是闭嘴吧。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
小黑球的眼瞳滴溜溜的转，左看看右看看，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冷战，他也算是经历过了。所以想了好一会，他还是把嘴巴闭了起来，安静待在一旁。
“那个，你怎么不说话了？”黎贝虽然很不愿意自己先开口，可是慕将离的性子冷淡，要是跟他比闭嘴不说话，那她还真就不一定能赢。
慕将离连眼皮都没挑，随口应了一句：“说什么？”
“慕少爷，您逗我呢？我们三个里面数您见多识广，你都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难道就想不到我喝的那会是什么玩意吗？”
“想不到。什么都有可能，但如果是营养液，那绝对不可能。”慕将离很肯定的说：“如果联邦有这样效果明显的营养液存在，我一定会知道。”
“那或者是什么药品？反正我喝完觉得身体不像之前那样酸痛，精神也好了很多，似乎有两三天肚子都感觉不到饿。”
小黑球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而且那两天晚上捡垃圾的时候，我都能捡到好多吃的。”
慕将离觉得这话说的有点玄，这什么东西吃完连捡垃圾都捡的比以前多？难不成他们喝的那东西是专门用来捡垃圾提高效率的？
“我想不到有什么药物能有这种功效。我只感觉你们现在有点兴奋，在说胡话。联邦要真是有这种好东西存在，也轮不到你们第九星系。”
这话说的是真有点伤人，虽然这是事实，可是黎贝听着就是不舒服。
“是轮不到我们第九星系，可你怎么知道这种东西就不存在呢？或许就是你孤陋寡闻，又或者说
这东西在实验阶段还没有发售。”黎贝说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道：“对，就是在实验阶段，还没有发售，所以你不知道。”
“不可能。”慕将离抬眸看向她，立刻否决了她这话。
别的他不敢说，但是对于医药方面，特别是人的身体各项机能开发，以及相对应的药物治疗。能有黎贝他们说的这种效果的药品、营养品，以及特殊液体……他都知道其备案。
因为他从小到大就跟这些东西在打交道，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你这么肯定？”
“我可以告诉你，联邦所有药物备案我都看过，有你说的这种功效的药品我都知道。可目前，根本没有任何药品能达到你说的这种效果。又或者说，当时你们只是太累了，所以喝一点点东西都感觉自己好像恢复了不少力气。”
“慕少爷，您是觉得我们的脑子有问题吧？”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当时你们体力透支大脑反应也是迟钝的，也许是过了几分钟身体才有的力气，可是你们只觉得是在一瞬间。”
“你干脆说我们是傻子得了。”黎贝指了指那些小孔的深度，“就这么长短的一个小瓶，一半的液体都赶不上一抹口水多。如果这东西不是有特殊功能的药品，不，哪怕不是药品，只是液体。如果这东西不是有特殊功能的液体，那我们就算是几分钟之后才有的力气，你觉得我们能跑多远？我还有力气对付那些来抢我东西的人？”
慕将离：“……人的潜力很大。”
“那也是在我有力气的前提之下。再说了，你说所有的备案你都看过，那没有备案呢？”黎贝对着慕将离愕然的目光，淡定的说道：“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什么黑色产业链？联邦不允许，可是不代表他们不存在。我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的。发售一种药品，除了需要科研这部分，还要有临床实验。而在实验的阶段，就需要大量的人去做临床。那也就是说……”
“那也就是说，你最好说的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如
果真的存在，你就要担心你的小命了。”慕将离打断他的话，目光若有所思的在她和小黑球的身上徘徊。
黎贝心下猛地一跳，慕将离此刻心中想到的，她现在也想到了。
如果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就说明有人在第九星系研究一种未知的药物。而就黎贝的体验，这种药物明显的表象就是：会快速的恢复人的体能，甚至会更有效的调节好人的精神状态，让身体达到一种理想的“饱和”效果。
可如果这个药品真是这样的效果，那为什么不在联邦备案？这是对人体很有益的东西，联邦不可能不授权。
而黎贝之所以会想到这有可能是一种实验的药品，是因为他们这的人多，很多人在联邦系统内都没有合法身份。如果这是非法研究的药品，那他们就没有足够的临床实验体。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这还有一群小口袋失踪了。她所想到的就是，实验对象有可能就是这些小口袋。但如果实验的对象真是他们，这结果黎贝也是看到的。这些小口袋都死了。
对于这个结果，黎贝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也许这是她想多了。就算需要临床实验体，那为什么不是成人，而是一批小孩？但她的理智却将她拉到了小口袋死的那个垃圾坑中，他们身上所留下来的解剖伤口和出现的这个奇怪的黑色圆盘。如果小口袋真的是实验体，那这些倒是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矛盾又纠结的情绪，让黎贝有些头疼。因为从目前这种种迹象看来：如果他们喝的真是一种在实验阶段的药品，那这个药品其实是很危险的。那些小口袋为什么会死，是因为药品功效死的，还是被当成小白鼠活活杀死的？
再联想到那些来杀他们的人，一直在追问那支营养液的下落。也就是说，关于这个药品的一切，那些人不允许其他人知道，更不允许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甚至不惜杀了那么多的人。
越是想的清楚，黎贝越是感觉后怕。
慕将离看着已经变成木头人的黎贝，微微皱眉，
声音冰冰凉的说道：“幸好你们是一人喝了半支，要是一人喝了一支……”
黎贝：一人一支？
慕将离：“就根据你们说的那个效果，也许你们的身体……会被撑爆吧。”
黎贝：“……”这个结果她竟然没想到？
慕将离：“还是快速的被撑爆。”
黎贝：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物极必反。
她原本是营养不良，身体虚不受补，可突然间喝了这么半瓶药，让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相对平衡的“饱和”状态。可如果是身体健康，起码是不缺少任何营养的人呢？如果是他们喝了这半瓶的剂量，那他们身体所达到的“饱和”度，真的能饱和吗？
再如果……喝的是一支呢？
黎贝干巴巴的眨了两下眼睛：所以暴毙当时离她只是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