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再是张雅优
那天木兰在教室找了冯宸依说了那一番话,因为上课的铃声打断了冯宸依和木兰之前的谈话。
冯宸依知道他和木兰之间的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楚的事,所以在课间和中午的时候,冯宸依虽然脑子想的全部都是木兰的话,但是他也依旧没有给木兰打电话。
因为这一次,她知道一定不能再被打扰了,一次性将话全部都说完。
不过找管理学院的辅导老师,要木兰的电话,课间时间和中午的时间也还是足够了。
冯宸依结束一天的课程,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收拾好课本,就直接开车回家,一到家,鞋子都来不及脱下,就立刻给木兰打了电话。
可是,木兰的电话之前因为上课调成了静音,一直也就没有调回来,今天一天的精力也不在手机调成静音这件事上。
后来下课了,又打电话找了肖锐意,再后来一瓶60度的白酒下肚,吐完之后就睡了。
冯宸依这个时候就算打破了,电话也是依旧没有人接听,唯一得到的回应就是,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的声音了。
还好闹钟不受静音模式的影响,到了时间准时开始响。
等到第二天早上,闹钟想起,木兰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伸手顺着闹钟的声音去摸索手机,然后凭着感觉关掉了手机的闹钟,继续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会儿。
等木兰回过神,再去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好不容易睁开昏昏沉沉、带着醉醺醺的半睁开的眼睛,一看手机屏幕,居然有上百个的未接电话,时间也是顾不上看了。
木兰这个时候立刻也就精神了,眼睛睁得像棒棒糖那么大那么远,麻溜的坐了起来。
马兰看着收集上的那100多个相同电话号码的未接电话,虽然头还很昏沉,但是眼睛已经亮晶晶了。
虽然有一百多个未接电话,但是都是同一个号码。
而且这个号码木兰很熟悉,就是冯宸依的号码,不用故意去记也能记住,而且这个号码,从冯宸依上大学就开始用,即使后来出过读书好几年,也一直没有换。
木兰再熟悉不过了,只要晃一眼就能知道了。
木兰赶紧回了电话,几声嘟嘟的声音之后,电话打通了,冯宸依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该如何称呼,又是否可以这样去称呼这个人。
“依宸,不好意思。昨天手机关了静音,没听到你打来的电话。”木兰倒是不觉得无话可说,很自然的就开起了回未接电话的模式。
带着一丝歉疚,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听着那一声依宸,冯宸依的眼泪都已经流了下来了。
许久都没有说话,木兰有些懵了。
木兰在想:如今她也已经不是张雅优了,也没有跟冯宸依坦白,和冯宸依之间自然也不是无话不说。
想到这里,木兰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冯宸依动作迅速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眼泪,“嗯!你什么时候到学校。”
木兰拿下手机看了看时间,没想到这一再睡会儿的功夫,距离闹钟想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我马上就出门,不过今天早上有课,中午可以吗?”
“嗯!等你下课了,我在老地方等你。”冯宸依说完将电话挂了。
虽然脸上还挂着眼泪,但是嘴角却在上扬,她在笑。
她确定,以及肯定木兰一定知道老地方在那里,因为她已经确定木兰就是那心中一直想要维护的那个人。
木兰挂了电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着包出门了。
至于早饭嘛,木兰给阳理宸发了信息说今早起晚了,让阳理宸自己解决。
上午木兰正在上课,上课的途中,辅导员到教室和正在上课的教授耳语几句后,将木兰叫出了教室。
原来,昨天木兰在教室里和冯宸依的一番场景,很快就出现在了学校的论坛上。
尤其是最后那个和上课铃声混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个耳光的动作,一时之间整个论坛砸锅了。
一个学生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老师,这是多么严重和恶劣的影响。
不过那个动作被铃声掩盖了声音,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扇耳光的动作。
学校这边自然不能姑息,立刻展开了调查,并且让人删掉了论坛上的帖子,以免有进一步的影响。
帖子虽然删掉了,但是事情还没有过去,还必须调查清楚才行。
昨晚学校老师忙着调查,木兰醉了一夜,冯宸依打了一夜的电话……
所以,一大清早辅导员来找木兰,就是为了将事情调查清楚。
木兰被辅导员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学校在调查的这件事告诉了木兰,并详细询问了木兰昨天的情况。
木兰想如实回答但是,却又不能如实回答。
木兰将手放在冯宸依的脸上,是想帮他擦去脸上的眼泪,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有一个类似扇耳光的动作是因为上课了,她是在提醒已经愣住的冯宸依该上课了。
真实的原因就是这样,但是木兰却不能说。
一旦这么说了,必定又会有更多的为什么出现?
比如:为什么冯宸依会流泪,为什么你要帮他擦,又是为什么要去找冯宸依,为什么不能以讲话的形式告诉冯宸依……
木兰看着辅导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木兰,那个视频我也看过,看上去并不像是你扇了冯老师的耳光。但是你必须给所有的人一个解释,否则你将会被处分,你知道吗?”辅导员扁老师苦口婆心的说道。
“扁老师,你能告诉我,学校也会找冯宸依老师调查这件事吗?”木兰开口了。
木兰和冯宸依一样,似乎都不担心自己,永远排在担心第一位的都是对方。
辅导员扁老师点了点头,“嗯!这是肯定的。”
木兰低着头想了想,他很后悔为什么今天早上,要多睡那么一会儿,如果听到闹钟就起床,就能早点来学校,就能早点给冯宸依回电话,就能先去找冯宸依,至少两人见过一面,至少也能统一口径口径吧。
而木兰也绝对能让冯宸依将按照木兰的说辞去做。
但凡木兰和冯宸依的口径不一致,就必定说明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事情又会更加变得严重。
木兰决定赌一把,赌一把张雅优和冯宸依之间的默契。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冯宸依和木兰一人挨一个处分。
可是如果木兰赌赢了,结局就会大反转。
木兰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故事,带着一些伤感的看着辅导员扁老师,“冯老师大学的时候,有个很好的朋友叫张雅优。张雅优老师之前在我所在的山区支教过,他跟我讲过关于冯老师的事。他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让我代替她轻轻地摸摸冯老师的脸,然后再使劲推开,看上去就像一记耳光一样,但又不是耳光。因为张老师说耳光太痛了,他舍不得真的去打冯老师。就这么做,提醒冯老师不要难过太久,要向着自己定下的方向一直坚定的走下去。”木兰说得很真诚,语气也很低沉。
辅导老师听着这话,也觉得这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是两个大学闺蜜之间对友谊的约定,对梦想的约定。
如果木兰扇冯宸依的耳光,可以按照木兰的解释去理解,那么只要冯宸依不为难木兰,那么也就可以告一段落。
这件事似乎和默契没有多大的关系,木兰赌的运气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