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水落石出
“而是装疯扮傻，信任作为散打冠军的儿子能把我们留下，到时候即便警察来，你将罪名揽在身上也能靠精神失常脱罪了。”
“不，不是吧？”
斐全咽了咽口水，心惊地看着相处已久的班主任，神色复杂。
“我还是不明白…老师，哪怕你是已经走了的童沐学长的母亲，但我们跟他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都很尊敬你的……”
而且，还为此搭上另一个儿子的前程。
望着那在母亲身边一言不发，拳头握紧住准备动手的童烨，少年不理解极了。
李平婉倏然掩眸，冷呵了一声，给童烨让出位置。
“动手吧……说太多，闭眼了也还是白扯。”
话落，童烨点头，迈步朝宋墨宸等人的方向走去。
眼底间，是他人未察觉的无奈。
眼看着人要到跟前来了，宋墨宸却倏地把昭昭举起，挡在自己身前。
斐全见状不禁“卧槽”了一声，“这是亲生的吗？！”
亲生自然是亲生的。
宋墨宸暗念，把昭昭抱在前面面向了童烨，喊道：“昭昭，让红红干活。”
“好！”
昭昭当即把红缨枪变出在手，枪尖对准住童烨，呲起了小白牙。
“红红，喷火！”
就连斐全都没想到小家伙还有这一手，看着那火焰从枪头喷出，而童烨还愣怔在那。
斐全咬了咬牙，还是朝他跑过去，猛地把人扑在了地上，把旁边的桌椅撞开了。
“哥哥！”
昭昭立即把红缨枪收了回去，双手朝前扑着，想下地去扶斐全。
宋墨宸却抱紧了她，看着两人都从地上爬起，童烨都是还没回神的模样，他看向了同样震惊的李平婉。
“可是，我想知道，想知道你做这些的用意，想知道当年的童沐，为什么自杀。”
昭昭的异能一出，原本胜券在握的两人现在也没有了那优势。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逃走，然后等他们把所有事昭告给所有人。
而另一条，即是伏法，自己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想罢，李平婉倏然一笑，扔掉了手里的血袋，蹲下蜷缩住身子。
梳好的头发被她扯下了发圈，黑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下来，遮盖过她沾染了血迹的面容。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好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童沐的妈妈，也是童烨的妈妈，我来一中教书，担任18班的班主任，都是提早预谋的……”
而一个母亲做这些事情，无非就是想为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罢了。
“两年前……”
女人低眸看着被血染污的地板，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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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女士，童沐私人物品都在这里，您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自责，您…节哀。”
在操办完童沐的葬礼后不久，李平婉去了一趟一中，把童沐留在宿舍和教室里的东西都拿了回来。
那时候，宿舍的人已经搬离到新的宿舍去了。
看着儿子曾睡过的床铺，李平婉请求校方的人让她自己在宿舍待一会。
校方答应了。
她便开始重新拿起他们草草收拾的被子和床单铺上，就好像每个学期开学，她都要来宿舍一趟给童沐整理行李一样。
也是这一收拾，让她发现了童沐生前藏在床下的日记本——
“9月1日，期待已久的高中住宿生活终于开始啦！不知道舍友好不好相处呢？
上了高中，学业肯定更重了，不能让妈妈失望……”
“9月15日，高中生活，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样呢……”
“……”
“……舍友他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认真学习是错的？”
“妈妈，我好累…可我不能让你失望，别打我，别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努力的……”
“10月11日……放假回来了，我从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光，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如果我死了，他们会不会后悔？为什么老师跟妈妈一样，永远只看成绩？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我说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不是故意不带书本上课的，我的书本都被他们撕了；我也不是不喝饮用水，跑去喝马桶水的怪胎，是他们逼我的，不做的话，我会被打…会很痛……”
“饭菜会被加洗洁精，做好的作业会被乱涂乱画，冬天的被子会被故意泼湿，他们会扒光你的衣服，然后推你到女厕所里。”
“你百口莫辩，花了三年时间成为老师眼里的坏孩子，同学眼里的怪胎，妈妈口中的逆子。
他们是人吗？那我也是人，人又为什么要伤害人？”
“老师和妈妈说，那么多同学就欺负你一个，你怎么不从你自身找找问题呢？我找了，但我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爸爸，又或许因为我笑得太难看……不过都没关系了。
死掉就好了吧，死掉就结束了，妈妈还有弟弟，反正，我也早就失去她的爱了……”
未及十八岁的少年，记满了日记的伤痛，选择跳楼来解脱。
而这本日记，也成为李平婉报复众人的。
她没有选择把这些拿出来跟学校闹，而是在自己的学校辞了职，到一中应聘教师。
但童沐死时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真正霸凌童沐的那帮人她赶不上报复，她便要求学校安排她当下一届毕业生的班主任，而且指定是在她儿子以前的班。
对于这种要求，学校本来是可以拒绝的。
但校方怕李平婉因为这档子事闹起来，还是答应了。
李平婉成功当上18班的班主任。
她一方面觉得这些人都应该记住她儿子，记住她儿子死前的惨状，一方面又觉得他们不够努力，愧对现在的教学资源，这些本都是她儿子的。
于是，便有了斐全他们现在的经历：在她制造的恐怖气氛下，被迫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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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早就被我调换了，他们在宿舍经历的，是童烨做的。”
李平婉说完，缓缓抬头看向了宋墨宸，悲戚笑道：
“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的对？他们都是一帮废物啊！死的应该是他们，有问题的应该是他们啊！凭什么是我儿子啊！”
宋墨宸：“……”
捋完了个大概，宋墨宸忍不住骂了一句“傻x”。
“我觉得你有病，你是真的有病。
不说当初童沐被欺负你也没有相信，就说你放着霸凌者不敢去讨这个公道，跑来这里来对这些无辜的人实施报复，没有十年脑血瘫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还有你，我不知道你哥哥经历这些的时候你知不知情，但你现在知道了，却还要跟你母亲一起胡闹，就真的是＆——唔。”
宋墨宸少有的抛掉了良好的修养大骂，还没说完，昭昭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了。
“粑粑，不可以凶凶，不可以气气，会教坏暮哥哥哦。”
祁暮：？
祁暮想了想，试探道：“你这个傻……”
昭昭：“你看，暮哥哥学坏了吧！”
祁暮：“……”
宋墨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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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墨宸把李平婉和童烨做的事公布于众。
不但是一中的学生，对于当年童沐被霸凌的事，宋墨宸让李平婉把那本日记拿出来。
把李平婉陈述的和内容，还有当年霸凌者的名单，都公布到了网上。
用的节目组的官博，挂的自己名号，给想让正主重开微博的粉丝们又泼了冷水。
一石掀起千层浪。
这件事情一出，没过半天就发酵到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