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她或许年龄小，不懂得爱，但是她真的在努力了
蒋如阮抿唇，双腿交叠，霸气的姿势，不悦地坐在沙发上。
见她不说话了，郑少华起身，在门关处拿了一双没撕包装的新拖鞋，蹲在她面前。
“先穿上鞋，好吗？”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他知道，她风尘仆仆地着急赶来，所以穿着高跟鞋，而刚刚脱鞋是怕吵醒代悠然。
蒋如阮此时气上心头，根本注意不到男人的温柔，直接伸手拿过拖鞋穿上了。
“多少钱？拿完你就可以走了。”女子无情的声音就像是在谈一件货物。
他面色冷了一下，“我不缺钱。身为医生，要等病人醒来再检查一次。”
主要是，看她现在这个状态，出什么事，他不会放心。
而且他也把代悠然当亲妹妹一样。
从哪方面讲，他现在都不会走。
“我蒋如阮从来不欠别人的，不开价钱，下次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也是几年前受伤被他救过，发现他医术高超，就交个朋友而已。
这样的话，郑少华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女人，强势又倔强。
郑少华站起来，坐到她对面。
“你不欠我的，然然她喊我一声哥哥，我为她看病，是应该的。”
蒋如阮终于点点头，“嗯。这件事，别告诉她家里人。”
掺和的人越多越复杂，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带给然宝更多麻烦。
“知道。”他又不傻，明白她的意思。
这件事要是被代仴北知道了还得了？
“蒋小姐，这位是？”从楼上下来的林文看见客厅的两个人，有些意外。
“我请的医生。”
“他人呢？”
“总裁他，心情不…太好。”林文说话吞吞吐吐的，鉴于哪边都不好惹，不敢多说。
其实简直是要发疯了，虽然以前也暴躁冰冷，但至少不会这样砸东西，更不会借烟消愁。
见她带着怒气起身，林文连忙挡在她面前，“蒋小姐，这次，真的是代小姐做错了。”
说完就把视频打开，递给她。
随着时间流逝，蒋如阮神色逐渐变得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才又坐下。
好似很烦躁，抓了几下头发。
这件事情，的确难处理。
几人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谁都没说话。
“别跟着我！”蒋如阮起身，眼神不悦，扫过身后的两人。
往楼上走去。
一打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让她不禁皱眉，但还是迈腿走了进去。
天亮了，屋内的一片狼藉加上地上的点点鲜血，更加触目惊心。
男人坐在沙发上，失神地发呆，面前的烟灰缸烟头已经溢出，边上散落两三个烟盒。
这人，是想抽烟给自己抽死吗？
要是然宝不爱他，索性抽死算了。
但她不能不管这件事，因为代悠然在乎这个男人。
“兴师问罪？”宴璃嘲讽地勾勾唇，冷漠的眸子没有丝毫光芒。
蒋如阮难得没有不善地回怼，在对面坐下，“不是，想跟你说几件事。”
他现在这样，无非觉得然宝戏弄了他的感情，不爱他罢了。
那她不介意帮两人解开这个结，把一切都说通。
见他不语，蒋如阮只能缓缓讲述。
“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看见了什么。”
“作为旁观者。我都很肯定，她是爱你的，或许她从来没说过。”
她很了解代悠然，不是一个喜欢说甜言蜜语的人。
“当年，她的婚约可以退掉跟我没关系。为了和你在一起，她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直到晕倒双腿淤青，才说服了代爷爷。”
男人神色微微松动，心底有些不可置信。
她，从来没说过。
“她从山坡滚下来，摔断了腿，多处骨折，命悬一线。多次停止呼吸被抢救回来，在icu的两个月，昏迷时念的都是你的名字。”
这些，都是莫灵告诉她的。
情深入骨，只有当事人不自知。
宴璃呼吸一滞，心脏泛起疼痛。
icu两个月，他的小姑娘，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她自卑，觉得配不上你，所以一直不敢回来。很多次，她在洛叔叔的掩护下，到你公司楼下，坐着轮椅……偷偷看你几眼。”
难怪，难怪洛洺丝毫不意外她还活着。
“康复训练的时候，她站起来都是锥心的疼痛，但是因为想见你，她每天汗如雨下地训练自己。”
男人拳头逐渐收紧，整颗心都被揉成了一团乱麻。
她从来没说过，她提起这些事的时候轻描淡写，根本没说过她那么辛苦那么疼。
“她是不是还告诉你，她现在身体很好？”蒋如阮嘴角勾起了嘲讽，好像在笑宴璃，又好像，在笑自己。
“我也以为是真的。但莫灵告诉我，她的体虚之症，从来没好过，但她自己不想吃药了。看起来比以前健康了一点胖了一点，那是因为，她吃的精神药物，副作用。”说到这里，蒋如阮好像有些哽咽，眸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心疼，还有自责。
自己和宴璃，一个是她最好的闺蜜，一个是她的爱人。
但是，她好像一直就这样懂事，她永远笑得那么温柔，不想她重要的人担心。
她就这样，瞒着所有人，从来不提自己的辛苦。
蒋如阮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她看向你的时候，整个人像个小太阳，眼睛都在散发光芒。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或许年龄小，不懂得爱，但是她真的在努力了。”
“她说过，她一生，只会爱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那些事，但我想，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你可以，听听她的解释吗？”
蒋如阮第一次有耐心说这么多话，但是却觉得很畅快，值得。
只要代悠然能幸福，她说再多，都是可以的。
宴璃迟钝了几秒，有些不自然地开口，“谢谢。”
谢谢她愿意把这些都告诉他，让他没有铸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