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神明抚顶,仙人垂青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白光骤然冲天而起,宛如一道圆月高悬于夜空之上,盈盈月华倾洒而落。
白光之下,光华闪烁,似是繁星点点,瞬间笼罩整个天地。
血逆大阵的红光逐渐被白光覆盖,九善骤然一惊,他警觉地向前疾冲,却被白光光罩拦在其中。
“地炔大阵!”
他惊恐地低吼一声,双掌立即催动灵力朝着光罩之上拍去。
“嗡——”
地炔大阵发出一道嗡鸣之音,阵法光罩颤动,依然坚固如初。
白色光点快速凝聚,如一条条白色银河在空中快速交汇,形成一个个神秘符文。
那些符文闪烁着圣洁的光华,仿佛是用玉石精心雕刻而成,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林酥酥看着那些符文,眼底闪过一抹震撼,她拿出留影石,想将那些符文记录下来,留作以后观摩研究。
“嘭!”
刚刚催动不过三息时间,留影石便轰然炸裂开来!
留影石无用,她只能凭借自己的脑子,将那些符文尽可能的多记一些。
她有预感,这些符文以后定会有大用处。
“快快快,都帮忙记一些。”
老六恨不得自己长十双眼睛,盯着那些符文,努力的将其记在脑海中。
可无论怎么努力,却始终只能记住一个,多一个,他的脑子像是被尖针针刺般,疼痛欲裂。
他勉强还记住了一个,其他人连一个都记不住,只抬眼看了几眼,便有些头晕脑胀。
太阳不知何时从东边升起,金芒照耀大地,玉色符文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七彩霞光。
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神辉自符文之中涌出,快速充盈在整个地炔大阵之中。
九善焦黑的尸体被神辉照耀,像是被烈火灼烧,黑烟滚滚腾升而起。
他痛苦的嘶吼着,四处东躲西闪。
光照无隙,神辉如雨,地炔大阵内,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藏身余地。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震耳发聩!
玉色符文不断闪烁,九善的尸体上‘噌’的燃起一丝火星,火星迅速蔓延,最后变成熊熊烈焰!
神辉愈发强盛,整座煌蛮内的所有生灵都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力量。
众人闻声而来,纷纷聚拢在大阵百丈之外。
何母亦在其中,她看着天空之上玉色符文,视线转向阵法之前一袭红衣的绝色身影上,浑浊的眸子不断转动。
她激动地攥着手,心中涌出无限喜意。
若是岩儿能攀上他们,何愁大道不明?
何岩的身体被白色阵光笼罩,众人目光纷纷投在阵法之中的九善身上,并未发现他。
九善不断扭动着身躯,他面色狰狞,痛苦的咆哮道:“万载筹谋,一朝灰烬,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林酥酥,我诅咒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疯狂的怒吼,声音中带着浓浓怨毒与不甘,仿佛要将元神都喊破,震荡整片虚空。
“啊——”
凄厉的惨嚎声回荡天地间,久久未曾停歇。
半日之后,九善的尸体已经彻底湮灭成灰,只余一丝星火悬浮在半空之中。
地炔大阵能量耗尽,阵法顷刻崩碎,控阵的何岩也随之化为飞灰。
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帝无玥脚尖一点,将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丝星火用魔气包裹,递给林酥酥。
“这里面蕴含九善毕生精气,你将之炼化,或可突破至渡劫。”
林酥酥顿了顿,伸手接了过来。
九善虽已伏诛,但众人却高兴不起来。
朱时烈与肖悦心情悲戚,二人走到之前的阵法中心之处,只寻到了那个银魂木雕刻的木雕。
何母挤开人群,高兴地走到林酥酥身边,开始寻找着自己儿子的身影。
见朱时烈与肖悦走过来,她急忙问道:“时烈,肖悦,岩儿呢?”
两人红着眼看着她,皆抿着唇,不知如何开口。
何母见他们不语,以为是恼她之前做的错事,她便又转身走到林酥酥面前,一脸忏悔地说道:“林姑娘,之前是老妪我鬼迷心窍,做错了事,老妪我给你道歉,对不起了。”
她撩裙摆便要跪下,林酥酥及时将她扯住。
“不必,前尘往事早已一笔勾销。”
何母心中涌出狂喜,那张松弛蜡黄的脸上挤出道道沟壑,连连道谢:“多谢多谢。”
“姑娘,可见到我家岩儿了?他今日与你们一起来的。”
“何大娘,何岩他”
肖悦拿着木雕的手紧了又紧,他死死咬着牙,看着她笑容满面,还如以前那般和蔼的脸,剩下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了?”
何母发现他们脸上隐忍的神色,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猛地一下抓紧他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问道:“可是岩儿他他出、出什么事了?”
“何奶奶,何叔他他为了苍生,做了控阵之人,已经没了。”
胡二红着眼,他垂下头,一滴泪从眼眶之中滴落。
何母闻言,眼珠子瞪大,顿时如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她眼白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朱时烈扶住她的身体,肖悦立即蹲下身子,用灵力查探了一下。
“急火攻心。”
周围的人顿时都松口气。
老六拿过肖悦手上的那个木雕,木雕的眉心之处一点朱砂,那是何岩的精血。
“神主赐福。”
林酥酥接过那个木雕,指尖凝出一滴精血附在何岩留下的那滴精血之上,她催动丹田,用灵力将木雕包裹。
“神明抚顶,仙人垂青,安乐离苦,早生净土。”
何母眼睫微微颤动,她听到林酥酥的话,‘唰’地一下睁开眼,霍然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咆哮:“我儿没有死,我不准你咒他!”
她一把推开朱时烈,踉踉跄跄站起来,从林酥酥手上夺过那个木雕。
“不,我的岩儿没有死!我的岩儿没有死!”
“何大娘,老何他真的”
朱时烈见她神色癫狂,有些于心不忍,偏过头,抹了一下眼角。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岩儿怎么会死?”
何母大力拽着朱时烈的衣袖,哀求地看着他,“时烈,你与岩儿还有肖悦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跟我说,你刚刚是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