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甄司令的选择
“得先让他开口才行。”卢悠悠和甄司令面对面坐在一间酒吧里。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甄司令双手按在吧台上。
“还没想到，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得先找到原因。”卢悠悠点上了一根烟。
她与阿莱的第一次面对面接触，结果并不乐观。阿莱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在随后的检查中，卢悠悠注意到，阿莱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目前来看，他之所以那么虚弱，不是因为病毒，而是他正在急速地变老。”卢悠悠吐了一口烟圈。
“急速地变老？”
“没错，很不可思议吧。”
“……”
酒吧里的音乐持续着，两人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对了，甄司令，”卢悠悠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甄司令拿起桌上的一包烟，吸了起来。
“我们还有时间。”
“好吧，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被停职调查吗？”
“当然，你自作主张炸了一座隔离区。”卢悠悠的语气略带嘲讽。
“错，我的确是炸掉了一座隔离区，但是我可没有自作主张。”
“你什么意思？”
“是那个石匠让我这么干的。”甄司令想学着卢悠悠的样子吐一口烟圈，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石匠？”
“嗯，那天，当我得知有人入侵隔离区后不久，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我。当时，来见我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光是往那一站就让人感到一股压力。”
“那个人就是石匠吧。”
“是的，石匠这个名字我也是来到这才知道，当时我只觉得这一定是政府的某个高层。”
“他来找你干嘛？”
“他倒是开门见山，一见面就告诉我，让我直接炸毁那里。还说入侵那座隔离区的人，我们根本就应付不来。”
“……”听到这，卢悠悠下意识地别过了头去。
“你怎么了？”甄司令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呃，没事，所以你就把那里给炸了？”
“当然没有，这么轻易地动用轰炸机炸毁一座隔离区，你以为我这个司令是白当的吗？”
“但最后你还是这么做了，而且还贴心地给我们带来了一场直播。”卢悠悠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当时我确实是被摆了一道。原本我是万不可能直接炸毁那里的，但当时那个石匠带来了一道命令。这道命令的授权，来自于这个国家的最高军事机构。最后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说当时石匠的手里有一道国家级的命令？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方舟会的人吗？”
“我一开始也觉得挺奇怪的，那道命令确实是真的。但是当我来到这之后……”甄司令看了看四周，确认了没有人在意他们后继续说道：
“只能说，方舟会也许早就渗透到z国内部了。”
卢悠悠回想起自己与石匠的第一次会面，当时他的确也是政府高层的身份进入国家生化实验室的。
“你看看这里，如此奢华，你能想象得到外面是一座雪山吗？”甄司令反身靠在了吧台上，舒服地仰着脑袋。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卢悠悠继续问道。
“还是因为石匠。在我被停职调查的时候，他又来找过我一次。那一次，他是以方舟会的名义来找我的。”
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陷入回忆，甄司令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那一天，我原本正等着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犯下那么严重的错误，我想这次我是死定了。但在候审室里，我见到了石匠，他这么对我说：
“甄司令，我们又见面了。非常抱歉让你落到这步田地，这次的事件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说实话，在他的话里我听不出任何的歉意，反倒像是在幸灾乐祸。但当时我也没说什么，只想听听那个石匠到底要说些什么。
“我们非常清楚，那场直播都是那些入侵者的诡计。你之所以选择炸毁那里，也是在执行任务，从这一点来看，你没有任何错误。只是……”
“只是我必须接受审判，是吗？”
“是的，那场直播已经在社会上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目前的舆论环境非常恶劣。所以，出于各方面考量，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替罪羊。很遗憾，这个人只能是你。”
“可以理解。”距离开庭只剩下5分钟，当时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可石匠仍然站在那里。显然他还有话要说。
“甄司令，在z国你也算得上是国之栋梁。其实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你被审判，所以这次我来找你是想给你提供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你也看到了，现在那些入侵者越来越嚣张，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隔离区遭到入侵的消息。这样的事件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我们担心这个国家的国民会越来越缺乏安全感。我们认为，那些民众急需一个强心剂。”
“强心剂？”
“没错。”
“继续说。”
“之前，那些入侵者们弄的那场直播给了我们一些启示。既然他们以直播的形式让民众们看到了那些残酷的画面，那么我们也可以以直播的形式给他们看一些振奋人心的东西。比如，一个英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个英雄去哪找？”
“我们已经找到了，就在国家生化实验室里。哦，对，那个人你应该见过，之前好像一直是昏迷着的，被你安置在孤隼基地里。”
“你是说我们在灰巢找到的那个人？他醒了？”
“醒了，不仅是醒了，我们还发现他不是一般人。”这些话说完，石匠给我看了阿莱在国家生化实验室中的监控回放。当时我很震惊，他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
“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监视和训练。目前那个人就在我们的基地里，未来我们希望能把他打造成一位英雄。只要再出现隔离区被入侵的事件，他的登场将会被全程直播，我相信这将会非常鼓舞人心的。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作为他的监管者和教练，毕竟他目前的情况还不太稳定。”
“怎么样？你愿意加入我们吗，甄司令？”
甄司令掐灭了烟头，目光重新汇聚到一点。
“所以你就答应他了？”一旁的卢悠悠问道。
“换做是你，你会拒绝吗？”甄司令不置可否。
“z国什么时候开始崇尚个人英雄主义了？”卢悠悠摇了摇头。
“他们代表的不是z国，是方舟会。”甄司令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