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人啦,好可怕
“我听着呢!”话一出,才觉得声音有些哑,嗓子有些干,头也有点痛,看来感冒严重了。
“时哥,定位发在微信群里了,你快点!我,我有点害怕!”罗塘的声音有点发颤,看来是真的怕了!
“嗯!”时越回了一个字,将通话摁断,快速的起床,一边洗漱一边打开微信,置顶的工作群里,已经多了很多条的未读信息,他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打开翻到最顶上,一条一条的看下来。
在看到地址定位的时候,微微一愣,又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没错,就是他住的附近。
这时,警笛声,隐隐约约的传了进来。
他们这个巷子有些窄,车根本开不进来,警车只能停在巷子外。
时越快速套了件厚外套,蹬蹬的跑下楼。
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小麻将馆的老板正忐忑的站在门口处,不安的走来走去。
不远处,三两个妇人聚在那里窃窃私语,一个妇人瘫坐在楼梯口处,双目无神的盯着空中。
由于时间还早,早起的人不是很多,只有附近的几户人家听着动静起来凑热闹。
时越刚准备开口询问,罗塘就飞奔过来,一把拉住他,“时哥,你来这么快?”
罗塘身后,还跟着几个派出所的民警,打头的是快退休的老何。
“何叔!”时越先跟老民警打了个招呼,才转身回答罗塘的问题,“我就住在这栋楼,四楼!”
罗塘回身看着一共才六层的破旧老楼房,哦了一声。
老民警没有跟他们啰嗦,点了点头,就钻进了那扇矮小的门内。
时越皱眉跟罗塘对视一眼,也想着跟进狭小的屋里。
屋子本就是楼梯间底下改造的,里面窄窄的,仅容得下两张桌子,桌椅翻倒在地。一个套着毛衣黑裤的中年男人,仰躺在倒地的桌椅上。
面色青白,双眼瞪大,倒头正看着狭小的门口。
罗塘跟在时越的后面,见到这一幕,更是往后缩了缩。
时越认识这人,陈卫民,门口那个瘫坐着的妇人叫李芬,两人是夫妻,男人是个家暴男。
时越住在这里后,调解过几次,或许是因为楼上住了个警察,近来老实很多。
而此刻,他正像破布娃娃般躺在那里,毫无生机。
捏了捏发白的手指,忍着嗓子眼里的苦涩,抬脚想要进去,却被老何制止,“你们就别进来了。”
他带着手套鞋套,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查看着,“先等法医及鉴定科来取证,你们就待在门外,问问周围邻居的情况。”
时越从善如流的从门口退到门外,连带着身后的罗塘,也跟着退了出去。
说实话,他也有点怕,做了一年的民警,还是第一次遇见命案。
这边还在问话小赌馆的老板时,市里派来的鉴定科就过来了,把老何也挤了出来。
时越他们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昨晚不知道谁举报了,社区里的人过来了一趟,他们就早早的散场。
老板交代这件事的时候还看了时越一眼,实在是往常的举报,几乎都是这个年轻的警察,他就又以为是这个小年轻给上报的。
时越没说话,也不做解释。
老板接着道:“今早,我开门就见着陈卫民躺在里面,我还吓了一跳,然后立马报警了。”
“就这?”罗塘一边拿着笔记着基本的信息,一边问道,“还有没有别的,你觉得不一样的?”
老板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不一样的,昨晚走的时候,他还骂骂咧咧的,说是哪个王八羔子多管闲事!”
然后又看了眼时越,显然,认为他就是那个王八羔子。
“你最后走的?门也是锁着的?”
“是啊,我最后锁的门,钥匙也只有我有,不信,你们问问昨天打牌的人,陈卫民还是最早走的那一个!”
周围有昨天打牌的人,立马附和道,“是啊,就属他脾气不好,知道不让打牌,摔了凳子就走了!”
这时,时越的房东老板娘也挤了过来,“我觉得最近有怪事,我那店里,最近老是丢东西。”
“具体丢的什么?”
“面包,零食,饮料什么的!”
罗塘觉着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是也耐心的听着,认真记着笔记。
时越低着头搓着发白的手指,想着昨晚遇到的那个女人。
他在这住了一年,好像没有见到过这么个人。“最近有见到什么陌生人过来吗?”
呆坐在那的李芬,眼皮突然抬了抬,只是又迅速恢复了原样,根本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那老板娘摇了摇头,只是说最近确实会时不时的见着这么个人,会进出这里,但是不太认识。
说完,又一脸神秘的凑近时越他俩,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有人说,好像曾经见过那女人进了陈卫民家。”
有一个妇人凑了过来,“还有人说,这是陈卫民嫖娼都带到家里来了!”
“那女人可漂亮啦!那身段,那脸蛋!啧啧啧!”
时越又追问,“谁看到的,什么时候?准确吗?”
老板娘摇头,“也只是听说,不记得是谁看到的了!”
时越无奈的终止了问话,他就知道,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了,这些年纪大的阿姨的性子,他也算是了解了些。
本是小事,就会被她们无限夸大,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被她们传的比八点档的电视剧还精彩。
然而,传着传着,就不知道,谁先开始的。
回头看向李芬,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有同事上前去询问,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一会儿,里面的人就出来了,冲着老何摇了摇头,然后用裹尸布抬着人离开。
老何叹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口说了两句,就回头对时越两个说道,“行了,你们回所里吧!”
又挥手让周围的众人散了,说是警方回头再来调查。
罗塘懵逼,就算他只是个新手,也知道,这案子不是这样办的。
“何叔,我们就这么走了?不查了?不问了?”罗塘追上离开的老民警。
老何淡淡的回道:“不是不查,是不归你们查,这案子交给上面了!你们好好的回所里值班去!”
时越转身离开的时候,似乎看到李芬冲他笑,笑的很诡异,且有些熟悉。
他一愣,这不就是昨晚那个女人吗?
待他回头细看时,却又还是那个双目无神的中年妇女,刚才那一笑,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刚刚的熟悉感,又消失了,这完全是两个人。
时越揉着额角,原本就白皙的脸,这会儿更加苍白了,或许是因为没有吃早饭的原因,头也开始有些发晕。
老何和鉴定科的人,带着尸体直接去了市局,走之前赶着时越几个回所里。
“时哥,你这脸色不太好啊!”罗塘接了杯热水,递给时越,“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我记得所门口向东不远处,就有个小诊所。”
小诊所……
那个有点神经质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