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愿意吗？

    值得的

    为了挽回些什么，楚星离喉头一哽，还想再退步，她颤颤巍巍地刚想说话，朝云已经道，“姐姐，你愿意带我走吗？”

    楚星离一愣，抬头望去，见朝云向她温温柔柔地笑着，眸光似水，眸中折旧了月光淡淡的水痕。

    楚星离的呼吸急促起来，她颤着声音，“什么？”

    朝云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姐姐，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

    这四个字，甚至用有些乞怜的语气说了出来。直到现在她还会顾及着她的颜面，分明该是她向她乞怜，乞求她不要丢下自己，可她甚至没有问过“想不想我和你一起走？”

    她不说“好吧，我和你一起走。”她只是问她，“愿意吗？”

    愿意的。

    她的爱总是沉默无声，又让她心中怦然，柔软又无措。

    分明她放弃的半点都不比她少，属于自然的朝云，因为爱可以奔赴一场扑朔迷离的未来，她何尝不是在赌呢，一切从零开始，与过往的生活毫不相干，支撑着她的只有爱这一个沉重又缥缈的矛盾命题，相爱应该互相退让与包容，可她总是退步良多，包容她良多

    楚星离将怀中人抱得更紧，整个心脏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充盈。

    她说不出来话，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头，又怕朝云等急了，只好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撒娇一般黏黏糊糊。

    可朝云怎么会等急，她已经等了她那么多年，早在漫长的无望等待中将心性磨平，这一时半刻，她只是静静地等着，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等待她的一个回答。

    前二十年循规蹈矩，她够有勇气，也到底还尚存年轻浪漫的理想，愿意高举爱与自由的旗帜，奔山赴海，独树一帜。

    颈边弥漫开湿意，再开口时，楚星离声音哽咽，“朝云，我会给你一个家。”

    若你将丰盈的生命全须全尾的交给我，我要拼尽全力，给你一个温暖的爱巢。

    朝云，你不会输。

    我爱你。

    ——

    “我已经想好了，”朝云带着楚星离在房中转悠了一圈，“以后可能以后我和你在那边，偶尔我还是想回来看看，那些小羊羔呀小动物什么的，我都交给婶婶了，她会好好处理它们的姐姐？”

    楚星离在她的声音中一下回过神来，本来听朝云说着说着目光就到了她的脸上，听她那样讲，心中忍不住酸涩，又开始泪水涟涟起来。

    在她不知不觉还在幼稚地想朝云什么反应的时候，朝云已经将一切都考虑地很好，一切都好周到，仿佛她很早就已经下定了那个在她看来很难的决心，虽然自己的年龄虚长她六岁，可是在这段感情里，朝云竟然是照顾她抚慰她的那一方。

    一想到这里楚星离就悲从中来，她觉得自己好幼稚，幼稚地都不敢继续看朝云，于是抽着鼻子别开脸，眼泪又断了线般落下来。

    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朝云差点以为她们在生离死别，无奈地抱住她，“姐姐，我还没有哭，你怎么这么委屈？”

    她不是委屈，她只是替朝云感到好不值当，她不要求朝云那么爱她了，越爱的人越让步，伤的越深，好对不起朝云虽然最好的方法是放手，可是楚星离自私地不想松，在她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回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