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陷害
“你这个孽女，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女儿，气死老夫了。”伴随着谩骂声，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赵可然的脸上。
“爹，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赵可然跪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配当老夫的女儿吗？”赵可然的父亲，大历王朝的太师大人——赵松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下个月就要和忠义侯世子成亲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个时侯和男子私通，你要置咱们太师府于何地啊！要是被你祖父知道了，那老夫继承爵位的可能性就完全没有了。”
“我……我……”赵可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明明记得，晌午的时候，妹妹来到她的春晖园，和她说话聊天。可是，用了一点糕点后，她就感觉有点累了。妹妹看到她脸色不大好后，就告辞了，然后，她就想睡个午觉，补充一下体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后，竟然会有一个陌生男子睡在她的床上。就在这时，父亲和母亲就带着妹妹进来了，看到了这一幕。现在，她只觉得百口莫辩。
对了，妹妹。
赵可然灵光一闪，连忙向妹妹求助，“可人，可人，我刚刚是和你在一起聊天的啊！你快告诉爹啊！”
“这个，姐姐，晌午的时候，我们的确在一起，”赵可人显得十分为难，“可是，你脸色不大好，你不是说要休息一下吗？我很早就告辞了啊！”
“你这个孽女，还想狡辩吗？”赵松有甩了赵可然一巴掌，“你自己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还想把可人拉下水吗？”
“我没有，爹，我没有。”赵可然环顾四周后，忙爬到母亲秦香荷身边，扯住她的衣角，寻求帮助，“娘，你要相信我，你快帮我跟爹说，我真的是清白的。”
秦香荷一脚踹开赵可然，然后拍了拍衣角，好像要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弹掉一样，“你还好意思叫我娘，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赵可然，虽然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可人争气。但我也没要求你有什么成就，为我争一口气。现在，你看你，竟然作出这等下作的事。你这样败坏太师府的名声，你是想要气死我，是吗？”
秦香荷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深深地插进了赵可然的心口处。
虽然，她和可人是同日同月同日出生的双生子，可是却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她完全没有遗传到秦香荷和赵松的好样貌，甚至可以说就只是一个清秀佳人而已。可是，妹妹赵可人的五官却很像父母，精致出挑，倾国倾城，是京城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不仅如此，相对于自己的碌碌无为，妹妹还是一个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从小到大，妹妹都是父母的骄傲。从小到大，父母都偏心于妹妹，一直忽略了她。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父母心中，她竟然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
“爹，我们不能就这样下定论，要是冤枉了姐姐，那可怎么办？”
赵可人的话就像一道曙光，照进了赵可然灰暗的心中，她用感激的眼神望向赵可人，完全忘了赵可人刚刚对她的落井下石。
是啊！虽然父母一直忽略自己，可是，可人到底是和自己同处一母。平常，她和可人就十分亲近。在这个时刻，也只有妹妹愿意帮她说话了。
“可人，爹知道你心善，也知道你和你大姐姐感情好，可是，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你也不要再为你大姐姐求情了，不值得。”
赵松听到赵可人的话，虽然皱了皱眉头，可是仍然还是温和地回答赵可人。
“爹，我们也总要查一下啊！”赵可人看起来十分大公无私，“如果姐姐是冤枉的，那我们就不应该再责怪她。可是，如果查明属实，那姐姐也无话可说了啊！”
“那好，可人，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赵松对待赵可人的态度和刚才责骂赵可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赵可人美丽聪颖，一直都是赵松心中的骄傲。凭借着赵可人的美丽容颜和才学突出，将来一定会嫁给王侯将相的。那对于他的前程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因此，对于赵可人，他一直是十分宠爱的。
“爹，要不，我们审问一下院里的奴才吧？”赵可人提出建议，“春晖园里的奴才一直伺候着姐姐。姐姐做没做过，院里的奴才就算没办法完全搞清楚，也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的。”
“嗯！”赵松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了命令，“来人啊！把刚才守门的奴才押进来，本太师要好好的审问一下。”
很快，刚才守门的李婆子和丫鬟玲儿就被押了进来，跪在地上，等待着赵松发问。
“你们说，刚才大小姐的闺房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名男子，是不是你们放进来的。还有，那个男子是谁，为什么放他进来，你们不知道这样会损害大小姐的闺誉吗？你们是不想要命了，是吗？”赵松厉声喝道，“快说，要是有一句假话，打死了事。”
“奴婢，奴婢，”李婆子在大家没注意到的时侯，愧疚地看了一眼赵可然，然后，咬了咬牙，硬声回到，“回老爷的话，那名男子，奴婢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大小姐要我们把他放进来而已。之后，大小姐就要奴婢守住房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对啊，对啊！”在一旁的玲儿马上附和，“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好几次，都是我和李婆子负责守门的。”
“什么！”赵松大怒，随手拿起桌上的陶瓷杯往赵可然扔去，“你这个孽女，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
“没有，爹，我没有。”
刚刚赵松的杯子正好砸在了赵可然的额头处，现在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们在撒谎，她们想要冤枉女儿。”赵可然连忙转向一旁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玲儿身上，“爹，你要相信女儿啊！女儿绝对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
“大小姐啊！做人要凭良心啊！”李婆子马上哭天抢地为自己辩驳，“奴婢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冤枉大小姐啊！”
“对啊，对啊！”在一旁的玲儿附和，“大小姐，奴婢也不想说出来的，只是现在老爷和夫人问到，奴婢们实在是不敢有所欺瞒啊！”
“唉，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赵可人一脸的痛心疾首，她用手帕轻拭着眼角的泪珠，“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父母，又怎么对得起世子呢？”
“我没有，我没有，她们在撒谎。”赵可然一脸愤慨的看向李婆子和玲儿，尤其是玲儿。玲儿是她的贴身丫鬟，从小陪着她长大。没想到，到最后竟然会出卖她。
“玲儿，我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啊？”赵可然质问道，“到底是谁要你这么说的？”
“小姐，我没有。”玲儿急忙喊冤，“小姐，做的出就不怕认。奴婢不能为了维护小姐而撒谎啊！”
“你说谎。”
就在这时，赵可然的另外一个贴身丫鬟——珑儿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跪在地上，“老爷，小姐一定是冤枉的，她们肯定是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在这里毁大小姐的清誉的，老爷明察啊！”
赵可然感激地看了一眼珑儿。玲儿嘴巴甜，很会说话。所以平常的时候，她都比较宠信玲儿。而且，在玲儿的挑唆下，她一直冷落珑儿。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玲儿竟然会冤枉她，而珑儿却不顾一切地为维护着自己。
“珑儿，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玲儿马上为自己辩驳，“你不受小姐宠信，平常小姐和那男子私会的时候，自然不会告诉你啦！再说，你说我受人指使诬陷小姐，那你说，我是受何人指使的，证据在哪？”
“你——”珑儿本就不善言辞，被玲儿这么一顶，顿时无言以对。
“好了，都给老夫闭嘴。”赵松大喝一声。
“爹，消消气。”赵可人马上上前，一副孝顺的模样，“爹，现在该怎么办呢？事情看起来已经十分明确了。姐姐现在做出这样的事，还怎么能嫁给世子呢？”
“现在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她还敢妄想嫁给世子爷，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赵松气得火冒三丈，“这个下作的东西，有了这样的一门好亲事，竟然不知道珍惜。在婚礼前夕和男子私会。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孽女啊！”
“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婚期将至，姐姐却做出了这样不守妇道的事，要是被忠义侯府知道了，那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要是这件事传回了主家那边，那下任家主的位置，爹就彻底无缘了。再者，若此事不小心被御史知道了，到时候弹劾爹您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那您的前程怎么办呢？”赵可人分析着这件事的坏处。
听完了赵可人的话，赵松陷入了沉思。
听到赵可人的话，赵可然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她那最亲的妹妹，竟然就这样定下了她的罪名。
可是赵可人却看都没看赵可然一眼，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太师府里的小姐们还没订亲，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的话，那我们姐妹还能找到好亲事吗？还有弟弟，爹，弟弟可是你唯一的儿子，要是他将来不能找到好人家的女儿，那该怎么办啊？”
天知道，赵可人平时对于庶出的姐妹和那庶出的弟弟可是一点也不关心的，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表现出一副事事为大家着想的样子。
可是，看到赵可人的样子，赵松只觉得感动，没想到可人竟然这么为庶出的姐妹和弟弟着想。相比较之下，那做出损害太师府名誉的赵可然看起来自然十分碍眼了。
可人的担忧十分有道理，赵可然是太师府的嫡出女儿，要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的话，那么其他的女儿要找亲事就十分困难了。尤其是可人，那个从小到大都十分完美的女儿，那个一定能为他带来美好前程的女儿。还有他唯一的儿子。而且，本家那边，还没选出新任的家主，要是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那父亲就一定不会把家主的位子传给他的。因为，试问一个连自己小家都无法打理好的人，又怎么能打理好一个大家族呢？
想到这，赵松狠下心来，吩咐道，“来人，把刚才那名男子乱棍打死。然后，把尸体抬去顺天府，说太师府今天进来一名小偷，被发现后意图伤人，后被护院打死。”
说完以后，看了一眼赵可然，皱了皱眉，“准备毒酒。大小姐惊吓过度，诱发旧疾，暴病身亡。”
“爹。“赵可然不敢置信的望向赵松，她简直就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绝情的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很快，管家俞伯就端着一壶酒进来了。
“爹，爹，不要啊！”赵可然哭得梨花带泪，可是眼前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求情。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后，连忙爬到秦香荷的脚边，“娘，娘，今日之事女儿是被陷害的，女儿什么都没有做，女儿是冤枉的。”
秦香荷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一把甩开赵可然，就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妹妹，妹妹。”赵可然又看向赵可人。
赵可人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直接把脸撇到另一边。
“来人，送大小姐上路。”赵松直接下命令。
“爹，不要啊！”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冲了进来，一把抱住赵松的大腿，大声叫道。
“风儿，你怎么过来了？”看到唯一的儿子，赵松十分诧异的询问。
“老爷安好，夫人安好。”随后而来的孙姨娘和赵可然的奶娘月姑连忙向赵松和秦香荷请安。
很明显，孙姨娘和赵可风是月姑请过来的
“孙妹妹，你怎么带着可风就进来了呢？你没看到老爷在处理家事吗？你怎么能随便闯进来呢？”看到了这个为赵松诞下唯一儿子的女人，秦香荷却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老爷，夫人，妾身只是刚才已经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妾身觉得今天之事，实在蹊跷，所以，妾身斗胆，恳请老爷，慎重查明，再做定夺，绝不能冤枉了大小姐啊！”孙姨娘跪在地上，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孙姨娘，你放心。”赵可人温柔地笑了笑，可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然后来到孙氏旁边，把她扶了起来，“今天之事，爹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绝对不会冤了姐姐的。还是姨娘觉得，爹是非不分，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
赵可人的话让赵松的眉头皱了皱，脸上也越来越暗沉了。
“妾身不敢。”孙姨娘连忙又跪了下来。
“婉儿，你先带风儿回随风园。”赵松命令道，“这里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先回去。”
“老爷！”孙姨娘还想说什么，可是被赵松制止了。
“什么都别说了，回去。”
无奈之下，孙姨娘只能带着赵可风先回去，可是赵可风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继续。”赵松命令。
“不要，爹，不要让大姐姐喝毒酒。”赵可风哭闹着，“爹，你就放过大姐姐，好不好？”
赵可然愕然地看向孙姨娘和赵可风。平常，秦香荷就十分讨厌赵松的妾室，尤其是诞下了长子，也是唯一儿子的孙氏。所以，为了讨好娘亲，她也一直有意疏远其他的姨娘，还有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
可讽刺的是，平常小心讨好的娘亲，眼里却始终只有那优秀的妹妹，甚至在生死关头也不愿意为她说一句话；平常有意疏远的孙姨娘，却冒着被爹责罚的风险，试图为她解释。平常百般疼爱的妹妹，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平常有意冷落的庶弟却为了她百般求情。
现在，赵可然都在怀疑，她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糊涂人生。
对于赵可风的哭闹，赵松却不为所动，依旧冷静地吩咐下人继续。
“不要啊！老爷。”月姑上前阻止，并声泪俱下地求情，“老爷，放过大小姐吧！若是一定要有人来承担这次的事，那就由奴婢来承担吧！那毒酒，就由奴婢来喝吧！只求老爷能放过大小姐，她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说完，月姑一把夺过那下人手中的毒酒，喝了下去。没过多久，月姑便已毒发身亡了。
看到月姑的尸体，赵可然几乎崩溃了。
“奶娘，奶娘，不要，不要丢下我。”赵可然不断的呼唤着，呼唤着这个对她呵护备至，甚至愿意为她而死的人。
“月姑！”看到这样，赵可风也十分震惊。
可是，赵松却依然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吩咐，“来人，把剩下的毒酒给大小姐灌下去。”
“不要啊！”赵可风想要冲上去制止，可是他被一群奴仆拉住了。
“老爷，三思啊！”孙姨娘跪下来求情，“不管怎样，大小姐可都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血浓于水。”
“不要再说了，”赵松强硬地下了命令，“谁再为这个孽女求情，那就一并处罚。”
很快，两个做粗活的婆子就从身后把赵可然押住了，限制住了她的行动。然后，另外一个婆子，直接拿起酒壶，强硬地灌了下去。赵可然努力挣扎，可是她一个闺阁小姐又怎么抵得上干粗活的婆子的力气呢？不一会，赵可然就已经被灌入了不少毒酒。
痛，从骨子里发出的痛，钻心的痛，这是赵可然现在唯一的感觉。
看到赵可然无力地倒在地上的样子，赵松却没有任何感觉。
“老爷，那太师府和侯府的婚事该怎么办呢？”看到赵可然一点一点的流失生命力的样子，秦香荷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关心着那婚事，毕竟那桩婚事对于太师府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就让可人代替可然出嫁吧！”赵松下了决定，毕竟那桩婚事对于他的前程来说是十分有助益的，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而且，相较于可然来说，可人更加出色，相信侯府也不会介意的。
“老爷英明，这样很好，可人，你愿意吗？”秦香荷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询问赵可人。
“单凭爹爹的吩咐。”赵可人娇羞地回答。
这样的回答，也让赵松和秦香荷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看到父母在自己临死之际，竟然还在挂念着那桩婚事，赵可然只觉得气急攻心，喉咙处一阵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来人，送孙姨娘和少爷回随风园。”
看到赵可然的模样，赵松嫌恶的皱了皱眉，让人把孙姨娘和还在哭闹不休的赵可风带回随风园以后，径直离开了。
“真是晦气。”秦香荷嫌弃地挥了挥衣袖，看都不看赵可然一眼，随后离开了。
在赵松和秦香荷离开以后，赵可人却没有离开。
“你们都退下吧！”赵可人命令道，“我还有最后几句话想要和姐姐说。”
各个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就连一直抱着赵可然不肯走的珑儿也被强硬地拖了出去。众人走前，还把月姑的尸体也抬了出去，准备扔到乱葬岗去。
不一会功夫，刚才还是闹哄哄的房间，就只剩下赵可人和奄奄一息的赵可然了。
“我亲爱的姐姐，太师府的嫡长女，没想到你也有这样一天啊！”赵可人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赵可然。
“姐姐，你知道吗？”赵可然蹲了下来，笑着说道，“今天这场戏，我可是筹谋已久了。精彩吗？”
“是你！”赵可然发出沙哑的呐喊，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你，你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姐姐，你知道吗？其实从一出生开始，我就很讨厌你了，知道为什么吗？我们是双生子，你不过就比我早出生一刻钟，可是就这样，你就可以和忠义侯世子定下婚约了。我长得比你美丽，才气比你高，甚至我人缘都比你好。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我都胜过你万千，可是为什么和世子的婚约就是你的呢？就因为你比我早出生，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赵可人笑得十分温柔，可是眼底却迸发出阴狠的光芒，“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在娘胎的时候，你就抢了我的养分，害得我出生以后一直以苦药为伴，你呢？却能拥有这么健康的身体，可是，出生以后，你竟然还抢先了，拥有了一桩这么让人羡慕的婚约。你觉得，我能甘心吗？所以，凡是你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爹娘的疼爱，众人的瞩目，世子的青睐，所以的一切一切，甚至是你的生命。有时候，我觉得，老天爷就是在捉弄我们两个，我们注定不能同时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偏偏我们却是双生子，真是好笑啊！”
“你，你，”赵可然瞪向赵可人，“所以……所以，你一直……一直以来，和我……和我亲近，都是……都是假的，是……是吗？”
“你觉得呢？”赵可人笑得十分灿烂，“现在你不会还觉得我是真心实意和你亲近的吧？现在我告诉你吧！我和你亲近，不过是为了能更好地打击你而已。你都被我陷害了那么多次了，却还是学不乖，这该怪谁呢？”
“你，以前那些事？”赵可然想起了不少自己被冤枉的事，在联想一下赵可人当时的反应，不由得自嘲，“哈，哈，哈，看来，你说得不错，我，我就是因为，因为学不乖，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是啊！”赵可人天真无辜地看向赵可然，“所以啰，姐姐，你有今天的下场，根本就是你笨嘛！还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哦，不，应该叫溪染，他喜欢的是我，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没发现吗，每一次你和溪染见面的时侯，我都在场。平常，他之所以会约你出去，不过是为了见我而已。他告诉过我，我才是他一生的最爱，娶你，不过是两家指腹为婚而已。他还向我承诺，等他娶了你以后，就会向父亲求娶我为平妻。可是，我怎么能让你压我一头呢？只要你死了，我就会成为溪染的正妻啦！其实我早就猜到如果你出事，爹一定会让我代嫁的。因为我太了解爹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和侯府结亲的机会的。所以，你绝对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只有你死了，我才会获得幸福，我才会成为嫡长女，才会成为忠义侯府的世子妃。”
赵可人的话就像锤子一样，直直地打击着她的心脏，曾经以为的良人，竟然一直和自己的妹妹暗通款曲，自己还像个傻瓜一样，为她们制造了不少机会。自己一直都只是称呼他为世子的时候，妹妹已经亲切地叫他溪染了。
赵可然只觉得胸口处一阵疼痛，一口猩红的血，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
“怎么，这样就受不住啦！姐姐，你还真是没用啊！”赵可人笑得更加亲切了，“姐姐，如果，还有下一辈子，就不要那么蠢了。你看，你不仅错看了我，还错看了你的贴身丫鬟呢！你知道吗？其实玲儿早就是我的人了，我只是跟她承诺，等将来我成了世子妃以后，就会抬她为世子的妾室。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空头承诺，就能让她背叛你了。你说，你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了呢？不过，姐姐，你放心，妹妹我可比你聪明多了，我绝对不会把这么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放在身边的，很快，我就会把她送到姐姐那边去，让她向姐姐赔礼道歉的。姐姐，你在黄泉路上绝对不会孤单的。”
似乎是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也可能是因为毒发了，赵可然的意识渐渐抽离，只觉得似乎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轻，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赵可人的声音，可是却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回顾自己的一生，赵可然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从小到大，她什么都让给妹妹。爹娘从小就教育自己，因为妹妹身体不好，所以，她不能和妹妹争。甚至，爹娘对妹妹的疼爱，对自己的忽视，她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没想到，最后，把自己推向死亡深渊的，竟然就是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在最后时刻，妹妹陷害，父母袖手旁观，甚至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背叛了自己。只有孙姨娘和庶出的弟弟赵可风为她求情。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看来这两人是真真对自己好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对自己这样好，不过她心里是感动的。
看来，自己这一辈子真真是一个睁眼瞎子啊！连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都看不清，真是活该啊！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对，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