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骨山
忽然，远处传来呼喊。
“大兄弟，找到了！快过来看看！！”何总从另一边跑来招呼道。
江楠连忙过去道：“怎么了？找到什么东西了？”
“你过来看吧，跟你猜的还是有点区别的，赶紧。”
何总不好解释，只能示意对方看了就知道了。
“区别？什么区别？”江楠一阵疑惑，脚步加快。
待来到目的地后……
“看吧，真特么的瘆死人了……”何总打了个寒颤，浑身寒毛竖起。
南崖岸底，白骨如山堆积，累积在山崖底部。
腥臭味冲天而起。
“呕……我……我艹特么的。”
江楠不断干呕，忍不住爆粗口。
“呕……这这这……这得是多少副骨架？！！”
江楠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骨架，头皮发麻道。
“呕……”
干呕，变成了真呕。
不得已连连后退，直到味道没那么冲了，江楠才止住脚步。
“看来这个小镇的居民不知道已经吃过多少尸体了，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处理这些吃剩下的骨头。”何总忍住心中的不适道。
说实话，在喊江楠来之前，他已经吐过一次了，这次有了准备离得远了一些。
“等我……等我吐一会儿！”江楠再次忍不住想要吐。
“你这搞得我也想吐了……特么的，这不是地狱里才该有的么？！！刚刚被倒下来没多久的那些骸骨，还特么带着碎肉和肉丝！！”何总眼中带着惧意道。
“你刚才说区别，什么区别？！！”江楠缓过神来问道。
“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何总伸出手，递出一根明显不同的骨头。
“这是……这是什么骨头？！”江楠皱眉再次问道。
“不知道，我在那边发现的，”何总指了指方位，接着道：“看来最早期的时候是那边扔‘垃圾’，时间已经很长了，不过不像是人的骨头，你看看这爪子，应该是动物骨头。”
江楠接过仔细观摩后，好似发现了什么，猛然道：“是狗！狗骨头！你在哪儿发现的？带我过去。”
“这边儿，你跟我过来。”何总带路道。
紧接着，两人前边出现另一堆骨山。
不过，可能是时间原因，这堆骨山已经没有多少腥味。
“快，帮我把上面的人骨头扒开！”江楠急道。
“扒开？扒这玩意干什么？你神经病啊，万一有什么传染病怎么办？！？”何总完全看不懂对方的脑回路，怎么突然要做这个。
“别废话了，你想不想活着出去？！想的话，就过来帮忙！”江楠来不及多解释，率先动身去扒骨头。
“……”何总就觉得离谱，这怎么就跟活命扯上关系了，难道他有新发现？
“好吧，听你的，扒就扒。”
然后两人爬上骨山，手脚并用。
很快，两人就不断发现新的动物骨头。
“这是……山羊的脑袋？！”江楠发现道。
“我这儿也有，狗头骨，犬牙还很完整！”何总也跟着有发现道。
“还有没有？”江楠问对方道。
“有，看体型应该是猫骨头，脊背骨很长。”何总说道。
“我这儿也有鸡骨头。”江楠又有发现道。
两人不停的扒拉骨山。
“还有，这里也有，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不是人骨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也吃别的动物？”何总换了个位置又扒出一副认不出的骨头。
“不，他们只吃人。”江楠停下动作回复道。
“？？？”何总不解的看向他。
两人离开骨山。
江楠没有立即解释，而是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如果你有一种抑制不住想要去吃人的冲动，而其他的食物对你来说如同嚼蜡，你会怎么做？不吃就会饿死，你会去吃人肉么？？”
何总瞪着眼睛道，毫不犹豫道：“吃人肉？别开玩笑了，我不可能去吃人肉的，别说是吃了，如果有一团血次呼啦的人肉放在我面前，我连看都不敢去看。”
“嗯，合情合理，因为我们是人，无论是从心理、法律还是道德，都会有一种过不去的坎儿，所以你觉得自己死都不会去吃人肉，对么？”江楠点了点头，最后又问道。
“对，这太可怕了，可是这里的骨头是怎么回事？我妈他们明显是真的吃了人肉的。”何总不理解两者之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江楠整理了一番思绪，这才将自己的猜测、分析娓娓道来。
“当细胞融入并开始改造小镇居民的身体的时候，那些细胞毫无例外的也会改造人的口腔结构，除了人肉的味道之外，他们可能对任何味道都不再喜欢，他们会很痛苦，身体上、心理上都是这样，甚至会陷入一种难以脱离的癫狂状态。”
何总一阵沉默，消化对方的分析。
“艹，特么的，你怎么说的就跟你见过一样？？”
“这个是你给我的那根狗骨头，这根是压在动物骨头上的一根人腿骨，你仔细看看，这两根骨头之间有什么区别。”
江楠递过去两根骨头，示意对方看看。
“……”何总迟疑的接过过头，查看道：“人骨上有好多牙印儿，但是……狗骨头怎么这么光滑？？”
“当你爸妈还有小镇的其他居民发现，自己对食物开始难以下咽的时候，他们会因为饿而尝试各种动物的肉，猪狗牛羊，每一样他们都尝试过，直到最后发现……非要吃人肉才行。”
江楠语气有些消沉，将自己这一惊人的发现道出。
“不……这只是你的猜测啊？”何总不愿相信这个猜测。
江楠再次接过两根骨头，然后给对方解释两者之间的区别。
“人骨头上有牙印，说明他们将人肉全都吃光了，而狗骨头上没有牙印儿，是因为他们吃过之后觉得难吃，懂么？”
说完，他将两根骨头丢在一旁。
“所以……在另外那些动物被丢下来的时候，其实还有因为难吃而没有吃掉的肉，在彻底腐烂之后，骨头才会变得这么光滑？”
何总看着地上的两根骨头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