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是生是死?
沈兮月没精打采地走出房门,脚步异常沉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找到秋月,想来自己迟了一会儿,应该是上哪处找自己去了。
算了!还是先回浅云居,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躺在马车上好好睡一觉,如果一觉醒来就到了沈府,该有多好!
只是她人还没踏进院子的大门,就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棍,套上麻布口袋,不知送往何处。
一路颠簸,她从晕晕沉沉中醒来,背脊火辣辣的疼,手腕上的伤再一次裂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沈兮月强忍着心头的不适,随手抓起衣裙上的一角,用力一扯,将撕扯下的布条一层层系在手腕上。
血终于止住了,还得想想该如何自救。
这布袋上有个小口子,想来这人并没打算要自己的性命,沈兮月伸出手指细数一下,想要她死的人还真不少。
想也是头疼,团子封印在空间里出不来,不然还可以装鬼吓吓这些人,无奈只有自己亲自动手。
沈兮月取出短刀将布袋划出一个大口子,还好她有先见之明,用左手放血,不影响右手发挥。
悲催的是,她刚从袋里出来,马车就停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
车门一开,刚好和外面的人打了个照面,来了个大眼对小眼,沈兮月尴尬的笑了笑。
“大哥,里面太闷,我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一副摩拳擦掌要干架的架势,以她的身手,对付几个小喽啰绰绰有余,要不是今天出了点血,十几二十都不在话下。
那人并未上前,反倒将手一挥,冷声道:“抓住她!”
敢情不止一人啊!
突然蹿出的十几号人,将马车团团围住,沈兮月咂舌,她又不会飞檐走壁,用得着在车底潜伏两个人吗?
与其浪费体力做无谓抵抗,还不如束手就擒,看看主事之人是何目的。
“走吧!沈小姐”对方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兮月耸耸肩:“你前面带路,我不会逃的!”
关键她也不知道往哪儿逃,这深山野林的,处处隐藏着危险,指不定从哪儿扑出一只野兽,她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跟着那人进了一间草屋,这院子里乱糟糟,灰尘铺满,屋里倒是收拾的挺干净。
“还是个讲究人!这香味怎么像是在哪儿闻过。”进门一抬头,沈兮月整一个惊讶住,那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不是冷香凝又是谁!
“冷香凝,你这是搞哪出?”
劳神费力将她从夜府偷运出来,肯定不是说两句话那么简单,难不成她想赶尽杀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没有她的出现,冷香凝怕是早和夜洛辰双宿双栖了,她恨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冷香凝揭开面纱,明显怒气未消,语气不善道:“我说过你再见他,你就得死。”
这女人显然动了杀心,但她没急着杀自己,肯定想知道些什么。
沈兮月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顺着她的话说道:“我答应他要治好他脸上的伤,我不能食言。”
冷香凝眸光一闪,带着试探:“这么说,我还得多谢你了?”
“他不知道是我,你放心吧!”沈兮月抬头迎上她的眸子,面色平静。
她似有玩味问道:“哦?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沈兮月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沈兮月怔怔道。
冷香凝突然起身上前,拉着她的胳膊道:“妹妹敢发此毒誓我自然是信你的,但你也知道,你的这张脸太过张扬,要是洛辰再见到你,难保他不会为你着迷,姐姐这心甚是不安呐!”
沈兮月心头一惊,并不是因为冷香凝的这番话,而是她浑身酸软,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你给我下了药?”
冷香凝往后退一步,拂袖笑道:“我不过略施小计,没想到你如此不堪一击,沈兮月!我倒是高看你了。”
“说吧!怎样才能放我离开。”
“只要你喝下这瓶药,我即刻放你走。”冷香凝眼里带着蛊惑的光芒。
沈兮月直直望着她手上的白瓷瓶,心生惧意,她大致猜得到这瓶里装的是什么,无非是一些损毁容貌的药。
但她没有选择,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身体如同白蚁咬食般疼痛难忍,她却毅然决然走出门外,浑身散发着阴气,犹如地狱而出的厉鬼,无人敢阻拦。
“沈小姐果然爽快,那便后会无期!送沈小姐离开。”
沈兮月强撑着上了马车,瘫软地靠在车边上,冷风如刀片一般,从她脸上呼啸而过,没见到秋月之前,她绝不能倒下。
城门外
小杏不停揉搓着冻僵的双手,时不时呼出往手里哈着热气,便远处焦急地张望。
“兰儿姐姐,你说姑娘让我们等在这里,这都过了三个时辰了,姑娘怎么还不来。”
相比于小杏的焦虑不安,兰儿则表现的异常冷静,神情恍惚回道:“应该是要去办什么重要的事吧,姑娘是个有主意的,自然不会同我们说这些。”
“也是,不知道秋月姐姐找到姑娘没?”小杏满眼担心。
“应该快了吧。”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你快看,那是不是秋月姐姐。”
顺着小杏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个人影,正朝着她们走来,后面似乎还背着个人。
“是姑娘!”
兰儿被小杏这一惊一乍吓了个激灵,难以置信盯着沈兮月的脸,迟疑半天这才挪步过去,眼里尽是惊骇之色。
小杏急忙上前将人扶住,眼眶的泪水好似泉涌:“怎么会这样?姑娘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先上车再说。”秋月一身肃杀之气,让跟在后面的兰儿浑身颤抖起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小杏关切问道:“兰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受了凉,不碍事!”她悻悻然笑道,也跟着上了车。
马车在黑暗里缓慢行驶着,车上点着油灯,倒不至于看不清楚路。
在见到秋月的那一刻,她便晕死过去,如今人事不省,身体还因疼痛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嘴里时不时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汗水打湿了一身又一身,熬到后半夜,她才安稳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