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又见女鬼
我这一转身,可把我吓死了。
那哪是琴姐,就是个戴着假发,穿着她衣服的木制假人。
那凸露的木头眼睛阴森的看着电视机。
“该死……”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又遁入了。
紧紧握住手里的水杯,我开始快速的四下打量,寻找着那东西有可能要出现的方位,出来就砸她再说。
敢吓我,我就灭了你,没废了你,也让你做个残鬼。
可看了半天也没动静。
电视?
寻找无果后,我突然意识到身后播放黑白影片的电视机。
因为…那是屋子里除了我,唯一在动的东西。
我缓缓的转过身,盯着那电视机看。
黑暗中,那电视机里一直在走着黑白画面。
那是一个街面,好多人和车在街道上来来回回的穿梭着。
这街面看着有些熟悉。
边上有好多的商铺,在商铺的后面有一个宾馆,宾馆的招牌是…
我眯着眼,凑近屏幕,想看清那宾馆的名字。
突然,一双苍白发黑的手,一把抓住我的头就往电视里拽。
尖锐的指甲死死抠住我的头。
疼痛让我求生的死命反抗,但那手的力道实在太大,越是挣扎,卡在我耳朵后面的指甲就越发尖锐,不顾我的喊疼,扎进我的脑子里往里扯。
趁着我喊疼,那手再一次发力,将我活生生的拽进了电视机里。
“啊…”
我尖叫着,整个人像悬空了一般,恐惧感迅速滋生我每个细胞。
双手双脚死命挣扎,试图抓住救命的东西。
什么也没有。
黑暗中,我好似被什么狠狠的踹了一脚,加速了我的坠落。
“砰”的一声我的身子如个坠楼的人般,砸在了硬实的水泥地板上。
“好痛。”
那种锥心的疼痛和身体撕裂开的直观感觉让我痛的无以复加。
身体的碎裂和无法动弹让我无助的,被迫的感知着生命在我体内的流失。
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血液从我身体里流走的声音,就像漏水的水龙头,怎么也关不住。
鼻尖甚至还能闻到自己的血腥子位。
“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死亡的味道……”
突然,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阴冷的寒气随着她的声音直逼我的面颊。
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就在我的身后,那种来自阴森之地的毛骨悚然是那么的真实。
尖锐的手指挑开我面颊上的乱发,划过我恐惧的眼眸、苍白的面颊…
“你连救命都喊不出,甚至不会马上死去,疼痛会让你在最后一刻都保持清醒……”
“什么也喊不出…动不了…因为你已经快要死了……”
女人一边说着,在我脸上游走的指甲缓缓的划回我的眼眶旁:“知道吗?你死了也就算了……他们还想要你身上的东西…唯一完好的东西…因为它们是新鲜的…”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玫玫,你怎么了?”
琴姐束手无策的看着床上全身扭曲挣扎,癫狂喊叫的我。
她使力的想要控制住我,都被失去意识陷入困境的我踹开。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时……
“包,包里有你爷的药。”
琴姐记起前些时候密室里,顾哥给我翻出来的药。
她忙踉踉跄跄的起身,拿起我的包快速的寻找。
“找到了,找到了,玫玫,快…吸一口,吸一口就好了。”
琴姐用整个身子强行将我压住,将药瓶顶着我的鼻口处。
强烈的刺激药味冲进我的四肢百骸里。
癫狂的我开始慢慢平息下来。
琴姐看着床上不再挣扎,浑身被汗水浸透,两眼无神的我,心疼、自责的说道:“都是姐不好,不该带你来,是姐错了……”
泪水在她的眼眶子里打转:“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
我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梦里那种蚀骨的疼痛和恐惧还未消散,它让我害怕的无法分清是现实还是梦。
就连身体的基本感知都无法快速恢复。
我瘫软的躺在床上,无力摆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试图想要动一动,可怎么也抬不起来。
使了好大的力气,只有手指能稍微弯曲一下,但也足以用尽我所有的力气,
这就是死亡吗?
真的什么也做不了,死亡的恐惧、无助是最后对这个世界的感觉。
她是谁?
难道她就是昨天那个女鬼说的另一个女鬼吗?
她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好累,好累…
当琴姐温热的毛巾擦拭上我的面颊时,疲惫让我再次睡了过去。
“玫玫,你别睡了,姐都要被你吓死了。”
琴姐见我又睡了过去,紧张的想要再次喊醒我。
“没事的,姐…我累了,爷的药很好,暂时不会再去那里了,我…好累,让我睡会。”
怕她担心,我虚弱的努力应着她的话,但不敢让她知道我现在的状况。
希望睡一会等下能好些。
“好,你睡,你睡,姐守着你,万一那些东西又来找你,姐就用你爷的药把你喊醒。”
“好…”
琴姐拉来被子给我盖上,手里紧拽着我爷的药,自责的自语道:“要是给顾哥知道了,我真的是要被怪死了,你要是咋样,我可咋和你爷交代,等天亮了,姐就带你回家,这钱姐不挣了,咱们回家去。”
1109号房外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很快便接近午夜零点,走道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针。
“哒…”的一声,时针、分针、秒针集结,停留在12点。
时钟突然停止,所有的一切都嘎然而止。
位于西面“问路香”起的灰烟缓慢的漂浮在空中、犹如探路的引线在停止的空间里延伸向前。
突然,细长的灰烟在一转角处停了下来。
灰色的烟层发生骤变,烟尖处猛的被点燃,就像烧着的引线快速燃烧。
西面的“问路香”瞬间被燃烧殆尽。
点香的鼎炉内,灰色的烟灰变成血红色。
西面走道墙壁上一副城市街景油画开始诡异的躁动起来。
油画上原本漆黑的楼房灯光猛的点亮,就连街面上的汽车灯也变的煞白。
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的从油画街面的巷弄里一点一点的走出来。
阴风从画中吹出,白色的寒气缓缓泄露出画框,一只苍白的脚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