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不配做族长
希尔星莫塔城贫民区。
此时，在街道的正中央，聚集着不少人，中央放置着一个火盆，燃烧着火焰。
一名中年妇女跪坐在火盆前，面如死灰，双眼空洞的把一张张黄纸投进火盆里。
周围聚集的人群中一部分是人类，也有一部分长相迥异于人，却也有相似之处的其他族群。
但显然，在这里生活的，也都是和人族差不多的处境，处于宇宙底层的族群。
“又有人死了？”有刚来的人皱着眉头问道。
被问到的人叹了口气：“是啊，听说是秦川那个孩子，他才刚刚十八岁啊！可怜了罗玥，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家都生活在这里很久，彼此之间都很了解。
“三眼族那群畜牲，没一个好东西！自从咱们太阳系被占领，蓝星被毁灭以后，咱们人族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在这个鬼地方苟延残喘，大部分人还都成了奴隶任人宰割！”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一个壮汉捏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此时，人群分开，两个青年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个满头花白的老者。
“族长！”
“族长！”
周围人纷纷打招呼，包括一些异族人，显然这个老者在这里威望很高。
他便是这个贫民区的领袖，陆正和。
陆正和在罗玥背后站定，望着火盆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沉默了片刻，从旁边青年手里接过一叠黄纸慢慢扔进火焰中。
“秦川那孩子的事情我听说了，节哀顺变……”陆正和盯着黄纸在火焰中蜷曲，焦黑，却无法在他的心中惊起太大波澜。
他在希尔星已经生活了近百年，什么样的人情冷暖没见过，人族从千年前被放逐到这里，就一直在被压迫。
但在这里，人族只是最底层的族群，弱小如同牲畜，根本没有地位可言，除了忍受别无他法。
“节哀顺变？”
罗玥全身一震，慢慢转过身，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逐渐变得狰狞。
不得不说，罗玥虽然年过四十，这里的条件又很艰苦，却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是个美人。
但此刻，她的面容扭曲如厉鬼。
这是来自于一个被剥夺孩子的母亲的疯狂！
罗玥的声音寒的彻骨：“我的儿子没了，你让我节哀顺变？秦川是我的命，是我在这个鬼地方活下去的希望！现在他被那群该死的三眼怪杀了，连尸体都没见到，你让我节哀顺变！陆正和，你算什么族长！”
“罗玥！放肆！”
旁边两个青年脸色一变，厉喝出声。
陆正和抬手阻止，微微垂目道：“罗玥，你冷静点，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看见，秦川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我还抱过他，我也心痛，我也愤怒，但那又怎么样？”
陆正和抬起头，直视罗玥，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们能怎么样？”
罗玥如遭雷击，是啊，那又能怎么样呢？
三眼族这么强大，普通族人都有星徒级别的实力，人族怎么对抗？
这就是种族天赋，人族无法企及的存在。
人族的羸弱在希尔星众所周知，直到现在都没出过一个星徒境。
宇宙浩瀚无边，弱肉强食，这是铁律，强大与否才决定了一个种族的地位。
“族长，求你。”
罗玥突然跪下，满脸哀求：“求你把原能枪借给我！”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陆正和双目瞪大，表情由震惊转为愤怒：“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杀了那个三眼族少主？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即便是你做到了，然后呢？拖着我们整个贫民区陪葬？罗玥，你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对你下禁足令了！”
罗玥指着陆正和大笑了起来：“陆正和，你从来都只会窝里横，对外族卑躬屈膝，快入土的人了，在外族那些小孩子面前都像个孙子一样，族人死了只会忍气吞声，我都替你感觉羞耻，你根本就不配做族长！”
陆正和被这番话气的胸膛起伏，脸色一阵发白，指着罗玥半天说不出话来。
“罗玥，你够了！”
有人看不下去出言呵斥。
向来温婉如玉的罗玥此刻像变了个人，形如泼妇。
罗玥现在就是个一触即爆的火药桶，谁点谁着。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有人大喊：“秦川回来了！”
“什么？！”
“秦川不是死了吗？看错了？咱们这里还有别人叫秦川吗？”
人群喧哗，议论纷纷，都翘首往外看去。
罗玥也是身体巨震，双眼中爆发出夺目光彩，重新燃起一丝希冀的光芒。
人群自行分开道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走了进来，看向罗玥的目光微微有着躲闪，表情也略显尴尬。
“小川！”
罗玥猛地扑了上来，紧紧抱住秦川，生怕他一松手秦川就消失不见了，她一直绷住的眼泪也终于决堤，瞬间打湿了秦川的胸膛。
秦川原本骤然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悬在半空的双手缓缓放在罗玥的后背，露出灿烂笑容，柔声道：“妈……我回来了！”
……
浩瀚宇宙之中种族无数，一些强大的种族将实力的等级划分出来以区分阶级。
凡境为最低阶，其上便是星徒，星河，星空，月辉，日耀，寰宇，恒沙，无量，和传说中的不灭。
“现在希尔星的人族没有一个超过星徒境，这是种族的天赋限制，现在的宇宙万族几乎已经将天赋开发到了极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不存在继续提升的可能，只是依靠种族天赋奠定地位，区别只在于他们的天赋决定将来的终点，几乎可以一眼看到尽头。”
秦川坐在床上，他的面前放着个打开的木盒，里面有几块拇指大小的绿色石头，散发着莹莹光辉。
这是在他回来之后罗玥交给他的，经历过这一次的变故，罗玥看上去更加憔悴，希望秦川利用这笔钱摆脱奴隶的身份。
“我那便宜老爹死之前留下来五块命石，也算是很大一笔财产了，记忆里对他的印象不深，母亲也从来不说，不过这五块命石倒是可以让我将其他五种能力树全部解锁。”
秦川露出微笑，将手按在命石上，心中默念：“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