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别与爱神耍心眼
赫尔墨斯睁着墨蓝色的双眸认真诚挚地看着他，略显稚嫩的容颜将他衬得恍若天使般纯真清澈。
阿佛洛狄忒轻轻眨了眨眼睛，当双眼再次睁开时，他浅紫色的瞳孔轮廓泛起了浅浅的金色光芒。
——阿佛洛狄忒在观察赫尔墨斯的灵魂。
而如女爱神记忆中和阿佛洛狄忒所感觉到的那般，这个外表精致纯洁的小子体内藏着一个诡谲莫测的灵魂，那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的漩涡，贪婪的将周围的一切往自己体内吞噬。
阿佛洛狄忒唇角的弧度勾起了一点，他慈爱的摸了摸赫尔墨斯卷卷的橘色头发，顺着他的指责把锅给揽了过来，他‘宠溺’的说道：“那就是我想多了吧，不过殿下好像出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神王陛下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摆平神后陛下吗？”
赫尔墨斯吧唧了下，笑容大大，对此并不发表言论，反而询问阿佛洛狄忒道：“殿下对于雅典娜姐姐曾说过的话一点都不好奇的吗？”
阿佛洛狄忒平静说道：“如果你愿意说，我也可以听一听。”
赫尔墨斯便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挽住阿佛洛狄忒的肩膀，靠在了他的肩上。
阿佛洛狄忒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点，他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肩膀，却没抽动，于是他便垂下眉眼没再说什么。
赫尔墨斯眨着灵动的双眸，笑吟吟地跟阿佛洛狄忒讨赏：“美神哥哥那么好看，我当然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您呀。您看我那么乖巧，会不会给我一些奖励啊？”
阿佛洛狄忒轻轻挑眉，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一个制住赫尔墨斯的主意，他伸手掐住赫尔墨斯的下巴，轻声慢语：“如果我不给奖励的话，殿下就不愿意告诉我？”
赫尔墨斯撅着嘴巴：“当然也愿意呀……不过我会为此感到很失落，暂时并不想说。”
阿佛洛狄忒定定地看着他，凉凉说道：“那就还是不愿意了。”
赫尔墨斯蹙起秀丽的眉心，急忙道：“不是的，美神哥哥……”
阿佛洛狄忒松开手，食指比在唇上，他轻声道：“嘘。”
赫尔墨斯顿时一默，阿佛洛狄忒耐心地纠正起赫尔墨斯的说法：“殿下不要着急，我并没有为此生气，我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神明。我之所以纠正您的说法，是在重新定义我们之间的互动。”
赫尔墨斯脸上浮现出茫然，他渐渐地有些不懂了。
阿佛洛狄忒解释道：“您将我想要的信息告知于我，我给您所想要的，那并不是我对您的奖励，而是我付予您的报酬。”
“我们是在进行一个平等且合理恰当的交换，我认为，我们之间的举动用‘交易’能形容更加恰当。”
赫尔墨斯若有所思，眼中渐渐有一丝明悟。
阿佛洛狄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橘发的小个子下意识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阿佛洛狄忒在心中斟酌了一下措辞，便说道：“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与他神做过交易，但真正将交易的概念明确却还是第一次。当新的概念出现，也应当有新的神格神职降生，作为新事物的象征。”
法则见证着阿佛洛狄忒的话语，人文侧的三等神格交易神格成型出现。
交易神格是一枚很普通的指甲大小的圆形透明宝石，阿佛洛狄忒对它兴趣不大。
阿佛洛狄忒随意地把玩着交易神格，无视了赫尔墨斯眼中深深的艳羡与向往，而是转头向一棵树上看过去，一只黑色的乌鸦静静地蹲在那里，注视着眼前两位神明的互动。
这只乌鸦并不是涅墨西斯，但乌鸦本就是阿波罗的圣兽，阿佛洛狄忒便直接对它说道：“把阿波罗叫过来。”
乌鸦点点头，振翅飞去。
赫尔墨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慌张道：“不好，殿下，我们快些找个地方藏起来，反正神王会发现我们的。”
阿佛洛狄忒笑道：“害怕神王发现你我之间的交情？不要怕，我有天空神格，神王无法从天空中窥探到我的身影。”
赫尔墨斯眸光闪动了一下，在阿佛洛狄忒说到天空神格时，他的眼底深处有一抹对阿佛洛狄忒的崇拜闪过，他情不自禁地更靠近阿佛洛狄忒一点，摇摇头否认阿佛洛狄忒之前的话，笑嘻嘻道：“我才不怕呢，我是怕我与美神哥哥的亲密被其他神明看到的话，他们会嫉妒我，悄悄对我下黑手。”
阿佛洛狄忒想了想，赞同道：“的确，别的不说，至少你的主神之位神后那关肯定就过不了了。”
赫尔墨斯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来敷衍阿佛洛狄忒，见他神态这么认真，顿时惊悚：“为什么？难道您和神后……”
阿佛洛狄忒轻嗤：“神后是婚姻女神，始终为神王陛下怎么守贞，我与她之间怎么可能？我指的是另一个对神后影响很大的神明。”
赫尔墨斯那墨蓝色的眼睛立刻咕噜噜地转了起来：“那位神明是……”
阿佛洛狄忒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淡淡道：“赫尔墨斯殿下先与我将之前的那个交易完善了再讨论别的事情吧。”
赫尔墨斯咂咂嘴，遗憾道：“啊，好的。不过既然是交易，在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殿下之前，我还是先说一下我所想要的东西吧。”
阿佛洛狄忒轻轻点头：“殿下可要考虑好再说。”
赫尔墨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我希望能将我的母亲留在奥林匹斯神山居住，时刻陪伴在我身旁。”
阿佛洛狄忒笑了起来：“神后可不一定容得下她，一个难度中等愿望，可以，我会帮你达成这个愿望。不过您的母亲是？”
赫尔墨斯立刻说道：“我母亲原本是库勒涅山的一个山林宁芙，她叫迈亚。”
阿佛洛狄忒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捏住那枚交易神格，轻声说道：“交易神格见证我们的交易，我不会毁诺。”
赫尔墨斯眼巴巴地看着他，连连点头：“当然，我相信殿下。”
阿佛洛狄忒说道：“既如此，就请殿下告诉我我想要的信息吧。”
赫尔墨斯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一个名字：“谟涅摩叙涅。”
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涅。
赫尔墨斯只说了一个简单的名字，阿佛洛狄忒却笑了起来。
阿佛洛狄忒曾经做过推演，他在他的羊皮纸卷上第一句警示后，曾经写下过两个名字，其中一个便是谟涅摩叙涅。
失去记忆绝对是能够搅乱阿佛洛狄忒理智和思绪的一个重要办法，而德墨忒尔与谟涅摩叙涅的关系并不好，谟涅摩叙涅帮助宙斯他们一起影响他的话，也不是很意外的情况。
不过阿佛洛狄忒是主神，按理来说他的记忆不是谟涅摩叙涅能管的，但是谁知道谟涅摩叙涅有没有特殊手段呢，谨慎点不坏事。
阿佛洛狄忒平静想到，决定回去以后存一份记忆在纳西瑟斯那里。
阿佛洛狄忒对谟涅摩叙涅依旧有防备，但出于预言的不可抗性，他更习惯直接做预言发生后的准备。
当然，这不代表他就对预言的发生一点反抗都没有。
思绪在一瞬间划过，阿佛洛狄忒的面容始终平静，这让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异样的赫尔墨斯有些失望。
在两人说话之间，阿波罗从神殿中走了过来。
他慢悠悠地过来，在看到自己神牛上面坐着的两位神明后顿了顿，随后目光又落在了神牛尾巴上绑着的一个草帚上。
阿波罗狐疑地拎起神牛的尾巴，问道：“这是什么？”
阿佛洛狄忒温柔笑道：“一个小偷的杰作。”
赫尔墨斯嘻嘻笑着，摇头晃脑，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可耻的自觉。
阿波罗嘟囔了几句，但因为神牛没有被真正偷走，所以他并没有发作，而是打量起了紧紧依偎在阿佛洛狄忒身旁的那个橘发小矮子。
阿波罗微笑着问道：“殿下，他就是我们新出生的小弟弟吗？”
阿佛洛狄忒含笑点头，阿波罗不解道：“您将我叫来的目的是……？”
阿佛洛狄忒将那枚交易神格塞到赫尔墨斯手中，他微笑着说道：“因为我想送这位殿下一个小礼物，但神王殿下在看到这枚神格后，一定会询问赫尔墨斯与谁做了交易。如果他得知赫尔墨斯殿下的交易对象是我的话，一定会迁怒于赫尔墨斯殿下，所以我便将殿下您叫了过来，请您伪装成赫尔墨斯殿下的交易者。”
阿佛洛狄忒从牛背上轻轻跳下来，轻轻拍着阿波罗的肩膀，小声说道：“你这位新出生的小弟弟是个相当狡猾的小骗子，等我一会儿与他将骗局商量完善后，你便带着他去找宙斯，然后有两个目的。一是让这个小骗子的身份见光，二则是让神王陛下以为您被这个小骗子哄的团团转，让他对您少一些防备，多一些器重。”
阿波罗微微颔首，眼中带了笑意，明白阿佛洛狄忒的目的了。
将他们的交谈全部听在耳中的赫尔墨斯有些着急，他连忙也从牛背上跳下来，抓着阿佛洛狄忒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道：“殿下，不可以！神王还没有想到让神后接受我存在的办法，如果这时候我的存在就曝光的话，我会被神后从神山上赶下去的。”
阿佛洛狄忒平静说道：“可我为什么要听您的呢？”
赫尔墨斯咬牙，终于不笑了，嘴巴一撇，眼泪珠子哗啦啦地掉了下来：“美神哥哥我那么喜欢您，为什么您对我却那么残忍无情呀？”
阿佛洛狄忒没什么反应，阿波罗却低低笑了一声，问道：“殿下，您喜欢这样乖巧柔软的吗？”
阿佛洛狄忒轻啧一声，安抚道：“好了赫尔墨斯，我刚才只是逗逗你而已。你不要怕，我敢保证神王陛下绝不会让您被神后赶下山的。”
赫尔墨斯还很委屈，拿眼睛偷偷瞥阿佛洛狄忒，疯狂暗示：“可是神后也没有接受我呀，美神哥哥，我不想在神山上当一个普通的三等神，我想当主神！”
阿佛洛狄忒摸着他的头，赫尔墨斯立刻就像黏人可爱的小狗一样在阿佛洛狄忒的掌心蹭了起来，水漉漉地眼睛配上娇小柔软的外表，使他看上去很惹人怜惜。
阿波罗忍了忍，挤过去把这个小矮子往旁边推，不让他继续蹭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笑着收回手：“殿下倒是很有野心呢，我有办法让神后同意您获封主神一事，可是您又能给我什么样的报答呢？”
赫尔墨斯连忙转起脑子，阿佛洛狄忒还在慢声慢语地说道：“毕竟您的主神之位完全被神王控制，您什么都给不了我，不是吗？”
赫尔墨斯急得不行，偏偏他与阿佛洛狄忒相比的确一穷二白，完全没有能帮助阿佛洛狄忒的地方。
赫尔墨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机会错过，情急之下，他直接说道：“我有的！我可以把我自己给您！”
阿佛洛狄忒和阿波罗齐齐愣住，反应过来赫尔墨斯说了什么后，阿佛洛狄忒顿时无言以对，阿波罗则快气成了河豚，一戳就炸。
他用手指狂戳着赫尔墨斯的脑袋，赫尔墨斯连忙抱头躲避，阿波罗生气道：“把你自己献给殿下？你这个小矮子倒是感想，你知道有多少神排队想上殿下的床吗，要是殿下想，招招手就挥来一堆，你以为轮的你吗？”
“你还觉得你把自己献给殿下是报答呢，殿下吃了大亏了好吧？！”
赫尔墨斯被阿波罗戳的狼狈极了，抱头四下躲着，然而除了暴怒的阿波罗外，还有一道冷漠阴森的视线注视着他。
赫尔墨斯躲避间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看一眼就丑陋可怕的男神。
赫尔墨斯嗷嗷叫着捂着头躲到阿佛洛狄忒身旁，他可怜巴巴地说道：“美神哥哥我说错啦，我不该借机占您的便宜，说出刚刚那番话，您快制止阿波罗哥哥，我的脸被他戳的好疼呀。”
说完，特意仰起头给阿佛洛狄忒看他脑门上的手指印。
阿佛洛狄忒微微一笑，很不客气的也用力捏了捏赫尔墨斯的脸颊，在他雪白的面颊上又多添了两道红印。
阿佛洛狄忒平静说道：“殿下您太调皮了，活该。”
赫尔墨斯见自己的计划失败，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难过道：“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别的可以给殿下的东西了呀。”
阿佛洛狄忒平静说道：“这个不急。”
然后他看向那个吓到赫尔墨斯的男神，似笑非笑：“赫菲斯托斯殿下，您又来捉奸了？”
赫菲斯托斯瞬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阿波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郁闷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琴弦，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赫菲斯托斯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说道：“我只是路过。”
说完，直接又掏出一大堆之前无事时制作的武器，期待的看着阿佛洛狄忒：“殿下，我之前又制作了许多武器，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说完，他又补充道：“其实我还有为您打造首饰，但是我觉得首饰是您佩戴的，应该工艺更加精细，所以制作起来有些慢……”
阿佛洛狄忒摇了摇头，没有戳破火神那比纸还要薄脆的谎言，也并没有挑选武器，对赫尔墨斯说道：“殿下不要紧张，我刚刚只是在逗您而已。”
赫尔墨斯的眼睛从赫菲斯托斯那堆武器上收回来，闻言幽幽说道：“殿下真是喜欢模糊概念，将谎言伪装成蜜语，又将玩弄形容成逗。您可知对您而言简单的一句话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呢。”
阿佛洛狄忒幽幽瞥了他一眼，赫尔墨斯立刻低下了头，又做出听话乖巧的小媳妇模样，赫菲斯托斯冷冷说道：“殿下那么完美的存在甚至愿意用语言让众生感到欢欣愉悦，像你这个小矮子反倒挑三拣四，果然是……”
赫菲斯托斯顿了顿，低骂一声：“丑人多作怪。”
阿佛洛狄忒噗呲笑了一声，阿波罗无言以对，赫尔墨斯则要气疯了。
喂，你这个神域中最丑的丑八怪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丑人啊，你居然还敢来嘲笑我，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赫尔墨斯心里疯狂骂着赫菲斯托斯发泄着，表面上却一声不吭。
不管怎么说，赫菲斯托斯也是主神，他应当对赫菲斯托斯保持尊敬，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阿佛洛狄忒轻咳一声，结束这场闹剧：“好了，说正事。”
赫尔墨斯委委屈屈说道：“美神哥哥，您直接说您要怎么安排吧，我那么乖巧你说什么我都听的！”
阿佛洛狄忒从赫菲斯托斯的武器堆里挑挑拣拣了一堆，最后选出一根双蛇权杖。
阿佛洛狄忒抬起赫尔墨斯握着交易神格的那只手，呼唤法则：“交易的目的是用自身所不需要的物品交换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扩大自己的利益。交易是最基础的手段，由它而衍生出的一切，诸如利益、亏损、组织等等，这一切应当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它也是这一领域的最尊神格，商神。”
赫尔墨斯懵懵懂懵地看着他，在阿波罗与赫菲斯托斯的直视下，一颗更为璀璨的、直径半指长的纯金色神格凝聚而成。
商神神格位于一等神与二等神之间。
阿佛洛狄忒握紧商神神格，目光从此至终都注视着赫尔墨斯的眼睛，他冷声道：“商的基础源于交换，因此初始神格也当分为两份，交由两位神明一同掌握。”
其实有些时候，阿佛洛狄忒也分不清自己的胡说八道到底有没有道理，总之就算很没道理，法则也都应允了他。
商神神格一分为二，阿佛洛狄忒自己收起了一半，另一半放进了双蛇杖里，双蛇杖也因此成了商神杖。
阿佛洛狄忒将商神递给赫尔墨斯，赫尔墨斯小心翼翼地接过商神杖，阿佛洛狄忒叮嘱道：“等殿下您的存在曝光在众神面前后，如果神王护住您，不让您被赫拉神后赶走的话，殿下便可以来找我，届时我会告诉殿下说服神后的办法。”
“这场交易起始于你我，因此我将这一半的商神神格送予殿下。神王只知有商神神格的凝聚，但却不知商神神格有两枚。殿下可以用交易神格起始于您与阿波罗殿下这些话继续欺骗神王。”
“介于您是欺骗之神，这些骗术您或许比我更加精通，我就不细细教您了。”
赫尔墨斯愣愣地看着他，他郑重地抚摸着这根镶嵌着二等神之上神格的权杖，茫然问道：“可是，殿下，您之前不是在索要我的报答吗？为什么忽然又什么都不要了，反而还赐予了我商神权杖呢。”
阿佛洛狄忒淡淡道：“你很聪明狡猾，但只是一个二等神的话，并不能够帮助到我什么。所以还是先把你推到主神神位上吧，至于报酬什么的，以后再跟您索取。”
赫尔墨斯勾起唇角，一挥手直接将商神权杖收入了体内，他散漫的将双手交叉横在脖颈后面，态度有些猖狂：“可是殿下，我是欺骗之神唉，您不怕自己被我玩弄于鼓掌吗？看在您给予了我一枚很强大的神格的份上，我便善良一次，劝劝您好呐，有什么想要的最好现在就找我要哦。虽然以后我能给您的更多，但是我不保证其中有没有陷阱呢。”
赫尔墨斯在吓阿佛洛狄忒，他这一番话说出来，阿佛洛狄忒即便从他这里取走了什么，用起来肯定也不安心。
赫菲斯托斯上前一步，挡在阿佛洛狄忒面前，目光森森地盯着赫尔墨斯看。
阿佛洛狄忒轻轻推开他，神情没有一丁点变化，他还像之前那样温和地摸着赫尔墨斯的头发，然后在赫尔墨斯专注地注视下，温柔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选择相信你，赫尔墨斯。”
阿佛洛狄忒的话很有歧义，赫菲斯托斯和阿波罗目录震惊，齐齐露出难受的表情。
而赫尔墨斯神情也有一瞬间的动容，他目光颤动，看着眼前这美的仿佛会发光的神明，在他浅紫色双眸的注视下，任何伪装都无所遁形，那颗狡猾的、四处奔逃的心脏失去了庇护，好像被他轻轻抓住了一瞬。
正当在场的三位神明因为阿佛洛狄忒的话而心潮涌现时，阿佛洛狄忒却松开手，抛了抛掌心中的另一枚商神神格，转过身，近乎漠然地说道：“毕竟我掌握着另半枚商神神格，它记载见证了我们的交易过程呢。”
“赫尔墨斯殿下，请您记住，您的主神之位完全受控于宙斯神王，只要宙斯神王知道了你我的交易过程，他绝对不会再保留你的主神之位。而我掌控着我们交易交好的证据……”
阿佛洛狄忒轻笑了一声，余光瞥过反应过来后脸色骤青的赫尔墨斯，平静说道：“某种意义上而言，您的主神之位也完全掌控在我的手中呢。”
阿佛洛狄忒张开手，商神神格没入他的掌心，在他的右掌上化成一枚小巧的金币纹路。
“因为不确定您被换掉以后下一位上任的主神会不会受制于我，有这样明显的把柄给我抓。所以我会尽量爱护您，不会轻易动用您、也不会让您去做背叛神王陛下的事。”
“我与您说这些话的目的是，我希望您到时能自觉一点，献上我喜爱的宝物及我所需要的消息。别让我屈尊降贵地……亲自去勒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