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金苹果树
阿佛洛狄忒来时，阿瑞斯正在被赫拉训斥，原因便是阿佛洛狄忒。
赫拉和阿佛洛狄忒之间没有太大的矛盾，但她并不是很喜欢阿佛洛狄忒，这位并不大度的神后始终牢牢记着阿佛洛狄忒在海界给她脸色看了这件事情。
于是当阿瑞斯在众神面前表现出对阿佛洛狄忒的痴迷爱慕时，赫拉明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却很不满，当神王殿中的议会结束以后，她便将阿瑞斯给叫过来训斥了一顿。
面对赫拉的训斥，阿瑞斯有些不耐。
然而他那残缺的灵魂是由赫拉养护编制而成，阿瑞斯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位赐予了自己新生的母神。
因此虽然赫拉说一句，他就在心里反驳一句，但好歹没有撂脸色直接走人，乖乖地站在原地听赫拉不停地数落。
而赫拉贬斥阿佛洛狄忒的话也很有趣，翻来覆去的念叨着阿佛洛狄忒不尊敬她，觉得阿佛洛狄忒太狂妄了。
可是在嫌弃过阿佛洛狄忒的性格后，赫拉又忍不住赞扬阿佛洛狄忒，觉得他三番两次给宙斯脸色看、让他难堪时的模样真的很有魅力，不愧是美神，气度卓越不凡。
不过给宙斯脸色看是一回事，给她脸色看就让赫拉很不开心了。
于是赫拉又开始新一轮的数落着阿佛洛狄忒，不断重复、喋喋不休。
站在赫拉面前的看上去满脸冷酷实则双眼放空的阿瑞斯一直在想，假如不是母神口中的阿佛洛狄忒殿下太有趣了，他肯定无法在母神颠倒重复的念叨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可即便如此，阿瑞斯也有些受不了了。
他的灵魂被复仇之力冲刷浸洗过，出生后神格中又带着血腥的气息和力量，这使他的性格有些暴躁，并不怎么有耐心。
在听赫拉抱怨到第五遍时，阿瑞斯便开始时不时地插话，试图打断赫拉的思绪和话语，结束赫拉的絮叨。
不过这样的举动除了让赫拉在埋怨阿佛洛狄忒之余又抽空骂了他几句外，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直到窗檐上那只乌鸦的出现，这一切戛然而止。
阿瑞斯的听觉很灵敏，当那只乌鸦用爪子轻轻扣响那木质、带有回音的窗檐时，他便立刻望了过去。
在看到那只悠闲梳理着翅膀、右爪下按着三只不停蠕动地毒蛇的乌鸦外表的神明时，阿瑞斯便愣在了原地，一股古怪地悸动在他心底涌起，他对这只乌鸦有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是隐藏在熟悉感下的，还有另一股更加震撼的悸动。
阿瑞斯下意识便往那只乌鸦走过去，试图离她更近一点，以便自己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情感。
然而刚走两步，就被赫拉拉住手臂狠狠往后一拉，然后又往旁边推了推，看上去赫拉似乎想把他赶出去。
阿瑞斯不明所以地看着赫拉，又看了看那边那只好整以暇、歪着头似乎在看热闹的乌鸦，被赫拉推的后退的脚步一顿，然后便如深深扎入大地中的树根一样，立在原地，赫拉怎么推都不动弹了
赫拉着急与‘涅墨西斯’相会，见阿瑞斯不肯配合，在原地走了两圈，不禁催促道：“阿瑞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也不准暗中窥探这里的动静，知道吗？”
阿瑞斯不听她的，指着乌鸦自顾自地说道：“母神，那只乌鸦是哪位神明？我看她时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很久以前见过她一样……”
赫拉无语，轻嗤一声，不屑道：“之前你也是这么跟我形容你见到阿佛洛狄忒时的感觉的……”
赫拉这话刚说完，她便与阿瑞斯身形齐齐一顿。
阿瑞斯顿住是因为心底那道模糊的感觉渐渐清晰，而赫拉则是因为警惕。
阿瑞斯面对阿佛洛狄忒时是个什么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一见钟情、一往而深。
赫拉下意识对她宠爱的孩子生出几分防备，属于母亲的疼爱褪去几分，她此时又有了那傲慢而刻薄的神后的模样。
阿佛洛狄忒站在窗檐上，将两神的对话全部收入耳中，他轻轻叹息一声，无声的用灵魂之力引导阿瑞斯说道：“这种感觉怎么能相同呢……我对阿佛洛狄忒殿下的感情是向往、崇敬和憧憬，但我只是觉得我以前见过这只乌鸦而已。”
赫拉闻言，眼眸中的冷酷散去了一点，她淡淡笑了起来，温柔又回到了眼中：“原来是这样啊，但我觉得可能那只是你的错觉吧。你并不认识她，就如同你以前也从未见过阿佛洛狄忒一样。”
赫拉认为，阿瑞斯之所以会对‘涅墨西斯’产生熟悉的感觉是因为阿瑞斯的灵魂从复仇神格中孕育出的缘故。
赫拉轻轻拨弄着金色的卷发，漫不经心地驱逐着阿瑞斯：“好了阿瑞斯，你的母亲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安排和处理，你快些出去吧，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阿瑞斯闻言，忍不住抱怨道：“我之前一直要离开，可您就是不允许……”
赫拉沉下脸，神情越发不愉快了。
阿瑞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只乌鸦：“母神，那只乌鸦是您的属神吗？她要向您汇报什么事情，我不可以在一旁旁听吗？”
阿佛洛狄忒轻笑，化作一道乌光从窗檐上落到地上，体态优雅纤长的女神舒展开巨大的黑翼，出现在原地，她微微一笑，神情平和却坚定地拒绝道：“初次见面，日安，阿瑞斯殿下。”
阿瑞斯神情古怪的看着她，只觉得这位女神身上充满了奇怪的违和感，总觉得这副容貌和灵魂不协调极了，让人浑身不适。
阿瑞斯下意识皱起眉，没有说话。
赫拉见他不理会‘涅墨西斯’的问候，有些不高兴地催促道：“阿瑞斯，涅墨西斯再与你打招呼，你为何不回应？”
阿瑞斯抓了抓头发，勉强打了个招呼：“日安，涅墨西斯阁下。”
随后他看向赫拉，果断道：“母神，既然你叫我出去，那我就走了。”
说完，立刻拿起东西从神后殿中跑了出去，赫拉都来不及唤住制止他。
因为阿瑞斯的不配合，赫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抿着唇板着高傲的面容不满地说道：“阿瑞斯这孩子的礼仪还需要好好教导……”
‘涅墨西斯’浅紫色的眼眸宁静幽雅，带着浅浅地笑意温和地注视着赫拉，轻浅笑道：“阿瑞斯殿下很率真，与您一样可爱。”
赫拉的眼睛亮起一点，粉白的面颊悄悄染红。
‘涅墨西斯’牵住赫拉的手，毫无自己是客人的错觉，拉着赫拉走到赫拉的王座上一起坐了下来。
赫拉轻哼一声，问道：“你这家伙没有事情的时候从不来找我，让我猜猜，这一次你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阿佛洛狄忒扯了扯唇角，心想原来赫拉早就看透了他前来找她的本质吗……
不过这样也没有发火啊，看上去还乐在其中呢。
赫拉并不奢望从‘涅墨西斯’这里获得爱情，且阿佛洛狄忒也曾将有关她的痛苦爱情抽离，因此赫拉现在的心态非常好。
她不会因为‘涅墨西斯’的常常不出现而苦恼，却会为她的每一次到来而由衷喜悦。
‘涅墨西斯’轻轻为赫拉将额前落下的一缕碎发捋到耳上，温柔说道：“我并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有一点意外，陛下您成为了神后那么久，为什么没有想过为自己办一场婚礼呢？”
“婚礼？”赫拉疑惑地看着‘涅墨西斯’。
阿佛洛狄忒循循善诱：“是啊，婚礼。作为被神后所掌管祝福的婚姻，它理当是庄严且郑重的，我认为每一场婚姻都当在最隆重的场合下的诞生，也就是婚礼，陛下，您说是吗？”
赫拉沉吟片刻，点头附和：“你说的不错，新人结成婚姻的同时，应当筹办婚礼。这是他们对我、对婚姻及对自己的郑重交代。而我作为神后，也应当与神王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三界一同庆祝。”
阿佛洛狄忒顺势说道：“是的，不仅要举办婚礼，诸神还应当在您的婚礼上献上他们最珍贵的宝物，作为对您与神王之间结合的祝福。”
赫拉眼睛转了转，立刻笑了起来。
她靠近‘涅墨西斯’一些，指甲上的金驱轻轻抚摸着‘涅墨西斯’白皙的皮肤，轻佻暧昧地问道：“你说的很对，所以，我的涅墨西斯，你看上了哪位神明的什么礼物呢，告诉我吧。”
阿佛洛狄忒轻轻握住赫拉的手腕，犹豫了一下又缓缓松开，轻声说道：“我并没有想要的，我的所有的提议都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得到最好的。”
“我所给不了您的东西，只能动用智慧来为您掠夺。”
赫拉颇为动容：“涅墨西斯……”
阿佛洛狄忒生怕话题跑远了，紧接着说道：“我听说大地之母盖亚的后花园中种了一颗神奇的宝树，那颗宝树上结满了由黄金浇筑而成的苹果，得到金苹果的人便可以实现自己的心愿，是非常神奇的宝物。”
赫拉有些怀疑：“真的吗？那我用金苹果许愿自己成为神王的话，也可以实现吗？”
阿佛洛狄忒一囧，被赫拉的问题问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他才慢吞吞说道：“这个……大概有点困难吧。”
赫拉轻轻笑了起来，拳头在‘涅墨西斯’肩上轻轻捶了一下，温柔说道：“我与你说笑的，我怎么可能连这种常识都不懂呢。”
阿佛洛狄忒也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金苹果树到底有什么样的妙用，能实现愿望这一点也是我听别人说的。不过我曾远远在盖亚大神的花园外偷看一眼……”
阿佛洛狄忒做出沉思的模样，思索着华丽夸张的辞藻，摆出向往的表情，迷恋地说道：“金苹果有着最纯粹的黄金才有的光泽，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光闪闪，迷人美丽。在第一眼看到它时，我从中看到了尊贵的感觉。那一瞬间，我心中想到的就是，只有世界上最美丽、最尊贵的女神才有资格拥有她，然后我便想到了你们……”
赫拉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难道你觉得盖亚大神不比我更加尊贵美丽吗？”
阿佛洛狄忒反应迅速极了，‘涅墨西斯’的脸上几乎是立刻浮现出了呆滞地表情，眼中有纠结也有为难。
作为一个介于一等与二等之间的神明，‘她’的地位不够崇高，实力也不够强大。
按照正常情况，‘她’不敢蔑视盖亚大神。
于是在纠结了半天后，‘涅墨西斯’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她讷讷说道：“盖亚大神……也很美啊。但可能是因为我是天父血液所化的缘故，我不是很喜欢她吧。对的，我并不是觉得盖亚大神不美，我是因为出身的原因天生怨恨着她。”
说完以后，‘涅墨西斯’便不吭声了，眼巴巴地看着赫拉，眸中满是期盼：“剩下的女神中，我无法想象出比您更美更尊贵的存在了。”
赫拉被‘涅墨西斯’的话夸赞的心花怒放，一边满足地笑着，一边又对盖亚生出微妙的不满。
真是的……明明神后就该是最尊贵的女神，为什么还要有原始神与神后平起平坐了。就因为此，‘涅墨西斯’连夸赞我都不敢光明正大。
赫拉不满的同时，心底也有一个念头飞快闪过，假如我不仅仅是神后……还是神王就好了。
大不敬地念头在赫拉心中升起，使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赫拉猛地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然后出现过的事物必有痕迹留下。赫拉虽然将那个念头短暂遗忘了，但心底到底是有了一丝异样的想法。
‘涅墨西斯’见赫拉打着寒颤，轻捧起她的脸，关怀地询问道：“神后陛下，您很冷吗？”
赫拉摇了摇头，她握住‘涅墨西斯’的双手，淡淡微笑道：“金苹果树我要定了，等它到手后，我要你亲自来与我一同欣赏它，我到要看看这金苹果树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美丽。倘若没有，你就……哼。”
赫拉‘威胁’的说道，却没有说到底要把‘涅墨西斯’怎么样，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配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眸，可想而知即使金苹果树真的不让赫拉满意，‘涅墨西斯’也不会被她怎么样。
因此阿佛洛狄忒的心情非常轻松愉快，毫无压力地与赫拉继续说笑。
至于离开的阿瑞斯，则被阿佛洛狄忒和赫拉都短暂的遗忘了。
然而他们两人对阿瑞斯的去向不在意，却有人一直惦记着他，那个人便是阿瑞斯名义上的兄长，赫菲斯托斯。
在那日从爱欲神殿中离开以后，赫菲斯托斯就一直回想着阿佛洛狄忒的话。
他一边喜悦于自己的容貌被阿佛洛狄忒所赞美，又一边因为阿佛洛狄忒与自己母神、自己弟弟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而备受煎熬。
虽然阿佛洛狄忒否认过了，但赫菲斯托斯却还是无法彻底自己的猜想。
因为除此之外，赫菲斯托斯也想象不到阿佛洛狄忒对赫拉和对阿瑞斯特别关怀的理由。
虽然心中怀疑，但这个怀疑却是赫菲斯托斯抗拒且不愿相信的。
他从阿佛洛狄忒那里得不到真相，便将目光放在了赫拉与阿瑞斯身上，他隐秘地关注着他们，企图寻找到赫拉真正的情人。
当阿瑞斯神情明显异样地从神后殿中出来时，赫菲斯托斯立刻明白过来，赫拉那里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
赫菲斯托斯的心脏飞快地跳动了一下，很想闯进赫拉的神后殿中看一看，她到底在与谁幽会。
好在他的理智尚存，还记得阿佛洛狄忒对赫拉的维护，没有让冲动彻底毁掉自己的理智。
赫菲斯托斯对于赫拉的情人是谁并不在乎，他只要确认那不是阿佛洛狄忒殿下就行。
只要确认了不是后，其他的任何不合理的地方他都不在乎了。
这么想着，赫菲斯托斯从火神殿中出来，他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的神后殿，悄悄扔了一枚圆球进旁边的灌木丛中，闷头向爱欲神殿走去。
在阿佛洛狄忒盯着服下一整滴生命原液后，赫菲斯托斯的残疾便恢复了。
他身上覆盖的怨恨之力并没有被抽离，但是赫菲斯托斯却不再穿着斗篷，光明正大的以自己的原本形象行走在众神眼前。
众神无法摆脱‘赫拉的怨恨’的影响，仍旧觉得赫菲斯托斯丑陋可怕，但赫菲斯托斯却不在乎了。
因为他已经有了所珍视之人，他只在乎那一人的目光，其他的人他不在乎。
赫菲斯托斯来到爱欲神殿之前，敲响了爱欲神殿的大门，美惠们来为他开门。
在看到赫菲斯托斯的那一瞬间，美惠们立刻齐齐别过脸，根本无法忍受直视赫菲斯托斯的冲击。
美惠中的长姐阿格莱亚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低下头克制地问道：“赫菲斯托斯殿下，请问您是要寻找阿佛洛狄忒殿下吗？”
赫菲斯托斯用力地握紧拳头，骨头甚至不自觉的地发出了轻微脆响，他紧张地说道：“是的……我来阿佛洛狄忒殿下，请问他现在在吗？”
阿格莱亚低着头，神智又被‘赫拉的怨恨’影响，根本没注意到赫菲斯托斯的异常反应，她皱了皱眉，说道：“当然……殿下从未离开过，殿下您请稍等，我这就去求见殿下，告诉他您来了。”
赫菲斯托斯连忙制止她：“等、等等，我找殿下所说的事情很着急，可以让我和你直接过去吗？”
阿格莱亚想了想，说道：“可以是可以，但赫菲斯托斯殿下请您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每进入一个房间，都要等我进去通禀之后，您才能够进去。”
赫菲斯托斯点点头，轻声道：“当然，我并不是那种无礼之辈。”
阿格莱亚便侧身让他进来，在赫菲斯托斯进入神殿的那一瞬间，阿格莱亚重重地把门合上，然后小跑着跑到很前面带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赫菲斯托斯一眼，显然对赫菲斯托斯的容貌没有一丝一毫的容忍。
赫菲斯托斯在进入神殿之后，敏锐地发现了神殿之中的变化。
明明他上次离开时还没有的，这次来后，爱欲神殿的墙壁、穹顶和地板上却都被光滑剔透的镜面覆盖。
四周的镜子不断对照反射，使本就大的神殿越发复杂起来，各种各样的门和走廊重重叠叠在一起，初次进来的人很可能就会迷失在这个镜像神殿之中。
如果神殿的问题单单是复杂、辨不清方向也就算了，赫菲斯托斯走在其中时，总觉得背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窥伺打量自己，这让他难受极了。
赫菲斯托斯试图转头抓住那个偷窥他的视线，然而除了冰凉死寂的镜面和宫殿中乱飞的荧光之外，他没有找到任何异常的东西。
于是赫菲斯托斯只能闷闷地转过头，继续前行。
而纳西瑟斯——
也就是赫菲斯托斯所感觉的那道目光的主人，在赫菲斯托斯要进入神殿时他便知道了。
他从镜面中出来，因为阿佛洛狄忒的真身没有进入镜像世界，所以纳西瑟斯在出来后也无法凝聚出实体，只能以莹莹闪烁的白光的姿态在殿中乱飞，光明正大的盯着赫菲斯托斯，追在他与阿格莱亚的身后。
纳西瑟斯有些不喜欢赫菲斯托斯，总觉得他是带着目的来爱欲神殿的。
他不清楚赫菲斯托斯的目的是什么，凭借着本能守护着自己的家，防备着赫菲斯托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让赫菲斯托斯有机会在神殿中动任何手脚——
虽然赫菲斯托斯从头到尾都好乖，除了时不时扫一下周围的环境外，一点多余的事情都没有做。
阿格莱亚一直住在爱欲神殿中，来来回回摸索了好几天后，已经对神殿的构造熟悉了，眼睛一闭，凭借着感觉在神殿七绕八绕之后，很快就带着赫菲斯托斯来到了阿佛洛狄忒所在的主殿中。
阿格莱亚没有回答，只是压低了声音与赫菲斯托斯说道：“殿下最近好像在忙什么事情，我们要轻轻地敲门，等待殿下注意到我们，不能贸然进去打扰到他。”
赫菲斯托斯对此表示赞成，闷闷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阿格莱亚上前，轻轻敲响了主殿的大门。
纳西瑟斯有些着急，阿佛洛狄忒的神智还在涅墨西斯那里没有回来呢！
不如直接替主身直拒绝掉他？纳西瑟斯心中骤然浮起这个想法，然后又猛地摇头。
不可以，不能这么做，主身不会喜欢我替他做决定的。纳西瑟斯闷闷想到，通过自己与阿佛洛狄忒的特别联系呼唤起了阿佛洛狄忒，将这边的事情告诉了他。
正在与赫拉聊天的阿佛洛狄忒一顿，对于赫菲斯托斯的来意有些狐疑，他有心去问一问赫菲斯托斯的目的，但是又和赫拉聊的正上头，想了想后，直接叮嘱纳西瑟斯：
[先将他骗进来，他对我应该不会有防备，然后你趁机将赫菲斯托斯推进极冰世界中先封印着，剩下的等我回去再处理。]
听到阿佛洛狄忒冷漠而没有感情的话语后，纳西瑟斯高兴了一点，他悄悄进入神殿中，替代阿佛洛狄忒的答道：“阿格莱亚，请赫菲斯托斯殿下进来。”
他的话阿格莱亚与赫菲斯托斯都听见了，赫菲斯托斯越过阿格莱亚，声音低哑：“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阿格莱亚撇了撇嘴，不想再多看赫菲斯托斯一眼，拖着曳地的裙摆，扭着妖娆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赫菲斯托斯推开殿门，进入殿中，一眼便看到了主位上正撑着下巴满脸困倦、打着瞌睡的阿佛洛狄忒，他悄悄松了口气，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烦恼霎那间都散去了。
赫菲斯托斯笑了一下，呼唤道：“阿佛……”
话未说完，纳西瑟斯已经在他背后重重地合上了门，趁着赫菲斯托斯没有防备，直接把他推入了镜像世界中。
一层世界不保险，他怕封印不住赫菲斯托斯这个主神，又把极冰世界取出，毫不留情地压在了赫菲斯托斯身上，确定他没有了反应后，才冷着脸走到一旁矜持地坐了下来。
只是刚坐下来没一会儿，阿佛洛狄忒直接留给他的盒子又紧接着疯狂震动起来，想起阿佛洛狄忒的交代，纳西瑟斯只能再次联系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
他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我回去了。]
也不知道塔尔塔罗斯殿下找他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