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吐出来擦擦还能用
阿佛洛狄忒有些想笑，说实话他刚才其实很担心，因为阿瑞因忒的举动触怒了宙斯的威严，宙斯本来就处于暴怒之中，阿瑞因忒又在这时挑衅了他，宙斯要是想惩罚阿瑞因忒，他绝对毫无反手之力。
而阿佛洛狄忒自己跟神王对着干也就算了，毕竟他尊贵不凡。
可若是要为了一个普通的二等神明和宙斯硬刚，那可就是真的把宙斯的脸放在地上来回踩不说，还要往上吐两口唾沫。
但若要阿佛洛狄忒放弃阿瑞因忒，他也做不到。
虽然这个渺小的神明有些冲动了，但他也是为了维护自己，不是嘛？
阿佛洛狄忒可是相当护短的神明，对于他忠诚不二的属神，他是绝对不允许他们被其他神欺侮的。
甚至阿佛洛狄忒已经在思考，该如何帮助阿瑞因忒逃脱盛怒下的宙斯的魔爪了。
这时，波塞冬跳了出来，并且对宙斯施展了男神最无法忍受的嘲讽和蔑视，吸走了宙斯的全部仇恨。
宙斯慢慢松开捏着衣袍的手指，挡住自己的男性象征，望着波塞冬的眼神恨不能把他的皮给生吞活剥扒了一样。
阿佛洛狄忒趁机与大洋神夫妇说道：“两位海神阁下，欧律诺墨殿下之前是怎么了，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俄刻阿诺斯回想了一下欧律诺墨之前的变化，有些不确定道：“欧律诺墨之前一直在说什么取悦、满意，可能是之前宙斯与她玩的太开了……其他的内容我没有听清楚。倒是神王陛下的话我有听清楚，他说欧律诺墨如果饿了，可以吃这里的其他神明，让欧律诺墨不要追着他跑了。”
俄刻阿诺斯说完，与泰西斯齐齐冷笑一声。
宙斯杂乱的金发垂下，碧色的眼眸渐深，染上了墨色。
他冷幽幽地盯着大洋神夫妇，质问道：“两位阁下，我也很想知道欧律诺墨为什么会忽然变成那副可怕丑陋的模样，还一直追着我撕咬。要知道，她之前可是一个相当美丽温婉的女神，我相信她的本性绝不是如此。联想到你们因墨提斯的事情对我生怨，该不会是你们为了替墨提斯复仇，对欧律诺墨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吧！”
泰西斯冷艳的面容变了一点，眼中浮满厌恶：“神王陛下，我们可是守规矩的神王，请您不要以污浊的思想来亵渎我们的神格！”
阿佛洛狄忒正在想事情，海界的神明暂时把宙斯的仇恨吸引过去了，但等宙斯处理完他们后，肯定还会再想起阿瑞因忒。他必须要在宙斯动手前，将阿瑞因忒安置好才行。
这时正巧，宙斯又提起了消失的欧律诺墨，阿佛洛狄忒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他见宙斯与大洋神夫妇之间犹如针尖对麦芒，火药气息十足，便摆出了和事佬的姿态来，拉住满脸火色的大洋神夫妇，宽劝道：“神王陛下与两位阁下请都不要激动，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在欧律诺墨殿下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欧律诺墨又去了哪里。只要寻找到欧律诺墨殿下，困扰我们的一切自然而然就会解开。几位何必将自己陷入无用的争吵中，消磨时间呢。”
阿佛洛狄忒这话提醒了众神，他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欧律诺墨才对。只是……
大洋神夫妇怀疑的目光落在阿佛洛狄忒身上，他们一直以为这一出是阿佛洛狄忒设计来报复神王的。
可若是如此，他为什么要积极的去寻找欧律诺墨呢？他都不怕他与欧律诺墨的谋划在宙斯的痛苦折磨下，全都暴露出来吗？
不等大洋神夫妇做出决定，瑞亚便急促催道：“是的，我们如今最主要的事情是找到消失的欧律诺墨，不要在别的事情耽误时间。”
瑞亚迫不及待的找到欧律诺墨，从她那里拿走自己的金腰带。如今欧律诺墨失踪了，她可以说是最着急的人之一了。
至于宙斯那少了一截的蛋蛋，瑞亚一点都不在乎。不就是少了一截吗，有的用就行，那里有她那倾世的美丽来的重要。
由瑞亚拍板，众神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决定去寻找欧律诺墨。
不过宙斯和波塞冬没有跟着一起去，宙斯想到欧律诺墨的脸，就想起之前那阵让他尊严扫地的剧痛，此时此刻压根不想面对他。
至于波塞冬，纯粹是被宙斯压着不准去的，众神都能看的出来，宙斯被波塞冬的嘲笑深深惹怒，决心要给波塞冬一个狠狠的教训。
阿瑞因忒因为弱小和阿佛洛狄忒特意遮挡，在阿佛洛狄忒每次转身时，他都会将阿瑞因忒遮挡起来，使阿瑞因忒没有被宙斯看到。
又或者宙斯其实看到他了，但想着阿瑞因忒不过一个二等神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有的时候机会慢慢折磨他，于是便放任了他跟着众神一起离去。
欧律诺墨之前惹出的动静太多了，海底的生灵都被她与宙斯的惨叫声给吵醒，都在角落里暗暗窥视。
因此，瑞亚他们随便抓了一只海马询问，它们就为众神指出了明确的方向——
终年不见天日、全海最深的地方，斐查兹海渊。
得知欧律诺墨居然跑到那里去时，大洋神夫妇不禁露出一丝困惑来：“斐查兹海渊……那可是如同塔尔塔罗斯之下的深渊监狱一般的地方，实力不够的神明进去后很可能就出不来了，欧律诺墨为什么要去哪里？”
瑞亚不耐烦道：“我们又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现在先找到她要紧，等找到她后，你们可以慢慢询问她。”
感受到瑞亚的不耐，大洋神夫妇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气氛陡然凝滞下来。
然而诸神都不想缓和这个气氛，于是一行神便在这样的氛围下，安静前行。
阿佛洛狄忒牵着阿瑞因忒的手，阿瑞因忒感受到来自掌心那温柔细腻的触感，脸红心跳不敢说话。
感受到他的心情的无望之爱神格悄悄发动力量一股悲凉从阿瑞因忒心中升起，提醒他，眼前之神是他终生只能仰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他为此而痛苦透顶。
阿瑞因忒忍不住动了动手，想从阿佛洛狄忒的掌心中把手抽回。
阿佛洛狄忒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知这个属神突然发起了什么疯。
他见阿瑞因忒对于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抗拒，也不耽搁，指尖飞快的在阿瑞因忒的手掌中写下了一句话，然后将手松了开来。
阿瑞因忒的心因为阿佛洛狄忒手掌的离去而愈发空洞冰凉，忍不住张开手掌，想看看阿佛洛狄忒在上面写了什么。
却在手掌抬起时，被阿佛洛狄忒轻轻拍了一下，示意他将手放下。
阿瑞因忒愣住，他有些懵，却也听话的放下了手，只是满脸的茫然，显然分不清楚状况。
阿佛洛狄忒在拍完阿瑞因忒的手后，就不再做其他的动作，与众神一起安静的进入了斐查兹海渊。
斐查兹海渊是整个海界最低的地方，深海距离海面就有两万米的距离，而斐查兹海渊的深处还要在这个数字上再加几倍。
当众神顺着那道海沟进入其中后，立刻便被高压、漆黑、寂静与冰冷包围。
他们只能从耳边那极轻极轻的呼吸声里判断的出周围还有别的神明存在，那属于神明的眼睛也无法从此地窥探到其他事物。
这里黑暗寂无、光明避开之地。
瑞亚提起手，试图用神力凝聚出一丝光明，然而并没有成功。
泰西斯这时轻柔的声音响起：“斐查兹海渊中无法视物、光明也无法在此地停留，我们大家一起牵着手吧。”
瑞亚在黑暗中皱了皱眉，也意识到这里的环境很恶劣，便也顺从的应了一声。
随后响起一阵衣料摩挲的轻微声音，像是众神在摸索着周围神明的踪迹。
阿瑞因忒一路上都不在状态，他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阿佛洛狄忒在他的手掌上写的那些字上，如同有一根羽毛在他心脏上不停的挠着，让他满心好奇。
在进入黑暗寂无的斐查兹海渊深渊后，阿瑞因忒连忙摸了摸掌心，感受着其中的纹路。
只是还不等他摸索出那些纹路所代表的含义，一双手忽然从他背后伸出，然后一只捂住了他的嘴，一只按在了他的手上。
阿瑞因忒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
好在他的本能快过反应，在嗅到抓着他的那人手上熟悉的冷香后，阿瑞因忒硬是把自己的尖叫和惊慌按耐住了。
察觉到阿瑞因忒的配合后，阿佛洛狄忒捂着他的嘴的动作稍稍温柔了一些，他的手指竖起，在阿瑞因忒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噤声。
阿瑞因忒乖乖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阿佛洛狄忒手从阿瑞因忒的嘴上滑下来，把他脖颈上挂着的无望之爱神格取走，紧接着，又按了下阿瑞因忒写了字的那只手掌。
阿瑞因忒还没琢磨透俄刻阿诺斯这一系列其中的意思，忽然感受到一股推力。
他被阿佛洛狄忒远远推了出去。
阿瑞因忒茫然的顺着这股力气飞走，直到撞在一扇墙壁上才停下来。
他蜷缩成一团，周围被冰冷淹没，一切都那么寂静森然。
他很想出声说一说话，却因惦记着主神的吩咐，不敢贸然开口。
在黑夜中，他沉默的抚摸着掌心上阿佛洛狄忒留下的那些纹路。
那些纹路是神域的特殊神文，只有神明才能看的懂这些文字。
在摸遍自己掌心上的内容后，阿瑞因忒慢慢睁大了眼，呼吸渐渐急促。
将阿瑞因忒推了出去后，阿佛洛狄忒便垂下眉眼，平静的与其他几位神明牵住了手，保证着几人不会走失。
至于消失的阿瑞因忒，其他几位神明直接遗忘了他的存在，根本没有神去找他。
几位神明手牵着手，泰西斯高高的唱起了歌，空灵的声音在斐查兹海渊中不断回响，声音叠加，越来越大，呼唤着欧律诺墨，告诉她，诸神正在寻找着她。
泰西斯唱了一会儿后，很快便有一道低低的浅吟从远方飘来，几位神一喜，泰西斯的歌唱声越来越大，与欧律诺墨沟通中，生怕声音一断，他们便失去了欧律诺墨的踪迹。
欧律诺墨在进入黑暗中后，总算摆脱了那些如影相随的视线与光，从新获得了自在。
恢复平静后，她便沉下心神来等待自己的女儿们出世。
一开始听到泰西斯呼唤她时，欧律诺墨其实不想给予回应的，直到她从泰西斯口中听到阿佛洛狄忒的名字。
得知阿佛洛狄忒也来了斐查兹海渊，欧律诺墨立刻激动的回应起来。
她迫不及待的要和阿佛洛狄忒炫耀，她感确定，自己咬断了生殖器这样的举动一定能取悦到阿佛洛狄忒，她要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美貌！
在欧律诺墨的配合下，诸神很快便找了过来。
泰西斯与欧律诺墨扑过去抱住她，语气悲伤，关切的询问道：“我可怜的欧律诺墨，神王陛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之前那副模样，甚至一丝理智都无？”
欧律诺墨想开口说话，瑞亚先不耐烦道：“欧律诺墨，宙斯已经与你结为了夫妻，你的愿望已经满足，你现在该把金腰带给我了！”
大洋神夫妇有些不满，俄刻阿诺斯讽刺道：“瑞亚妹妹，你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瑞亚撩拨着卷发，风情万种。但一想到这斐查兹海渊黑的不见五指，她的动作没有任何意义后，只能倦倦的垂下手。
瑞亚漫不经心地说道：“欧律诺墨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估计要有很长时间才能讲完。而她把金腰带给我，却只需要一瞬，这么一说，当然应该我的事情优先一点。”
欧律诺墨没有吭声，因为阿佛洛狄忒绕到了她的背后，仗着众神看不见，正在她的背上写字，指点着欧律诺墨如何应对此时的场景。
欧律诺墨爽快的解下金腰带，摸索着递到瑞亚的手中，她温柔浅笑：“殿下不必着急，我不会耍赖的。”
因为金腰带已经没多少作用了，更何况，神器所带来的虚假表象，哪里比得上美神的亲自赞赏呢？
瑞亚不语，取过金腰带就为自己系上。
她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和肌肤，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这黑暗的斐查兹海渊出去，欣赏一下自己崭新的面貌。
而欧律诺墨也顺着阿佛洛狄忒的指示，说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父神、母神，诸位阁下，让你们担忧了。我一切都好，并没有发生事情。之所以我昨夜会变成那样……是因为我怀孕了的缘故。”
瑞亚的动作停住，耳朵竖了起来。
宙斯如今已经是神王，地位摆在那里，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了。就连宙斯的生殖器被欧律诺墨咬下来，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神王之子却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阿佛洛狄忒像是感知到了她的心情，温柔的轻拍着她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瑞亚感受到来自阿佛洛狄忒的温柔，心情稍稍轻松了点。
阿佛洛狄忒可是许诺过她的，只要宙斯没有神后，他就不会有儿子！自己要更淡定一些才行啊。瑞亚在心中感叹的劝着自己。
随后问道：“这与你攻击神王、又逃到深海又逃到斐查兹海渊有什么关系？”
欧律诺墨在黑暗中抿了抿唇，她说道：“因为我怀孕了，可能我的实力不如忒弥斯殿下强大，孕育孩子对我来说负担太大了，所以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而神王陛下他太香甜了，我实在忍不住那样的诱惑，于是理智便被摧毁……”
“好在万幸，神王陛下没有被我伤害到。”她的声音中充满庆幸和担忧，诚意满满。
“至于我为什么不出去……”欧律诺墨轻轻咬住了唇：“我因为怀孕，相貌也大变。我之前的模样诸位阁下也都看到了，我实在无法容忍我以那般丑陋的姿态出现在众神面前，被众神嗤笑。”
“原谅我，我只能选择逃避。正好这也是对我的责罚。”
“我将在无边黑夜中受尽心灵的煎熬，孤苦一人生下我与陛下的孩子。否则我无法面对被我重伤了的丈夫，我要放逐我自己。”
欧律诺墨的话说完，瑞亚面色再次缓和了许多。
虽然她现在心宽了，但要说她对于欧律诺墨的举动一点介意都没有，那就肯定是假话了。
好在欧律诺墨的表现还不错，金腰带也给的痛快，瑞亚并没有怎么为难她：“那就随便你吧，我们要离开斐查兹海渊了，你确定自己要一直待在这里，不与我们一起离开吗？”
欧律诺墨温柔而坚定的说：“是的，我要留在斐查兹海渊，直到我的孩子们出世。”
见她心意已决，已经搞清楚她身上问题的诸神不再多言，结伴离开了这让人很不舒服的黑暗海渊。
在他们离开不久后，欧律诺墨从自己的头发上取下了一枚花朵形状的神格，她有些疑惑的感受了一下，下一秒，心中立刻浮现出一缕空洞和悲怆的绝望之感来。
那感觉太过强烈刺激，竟吓得欧律诺墨连忙将这枚神格扔了出去。
阿瑞因忒顺应着神格的呼唤摇摆着尾巴从远方而来，衔住那枚被丢弃的神格，珍贵异常的为自己佩戴好。
然后才嘶哑着声音，在黑暗中询问道：“请问，欧律诺墨殿下您在吗？”
欧律诺墨没想到还有神明没走，但这声音太陌生了，她也不认识是哪个神明，于是茫然的应了一声，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阿瑞因忒小声的说出自己的来意：“欧律诺墨殿下，我是阿佛洛狄忒殿下的属神，特意奉殿下的命令来您这里取一样被他遗忘的东西。”
欧律诺墨有些疑惑道：“我这里没有阿佛洛狄忒殿下的东西。”
阿瑞因忒小声说道：“有点……就是您、您从神王陛下身上咬下来的那块肉。我家殿下有些地方还需要用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