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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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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宴会大殿。

    原本应该歌舞喧嚣的大殿却静悄悄的, 除了些微鼾声以及梦中呓语之外,再无其他。

    一阵寒风吹过,天上乌云动了动, 些微的月光倾泻出来, 正自大殿门外照射进来。

    大殿中璀璨的上千枚夜明珠高悬,金碧辉煌的宫殿与白日相比光线也丝毫不差,也将这殿中发生的一幕清晰的展现了出来。

    目之所及,所有宾客全都趴伏在桌子之上, 之前传出来的些微鼾声以及梦语便是他们发出来的。

    不仅是殿中, 就连殿外宴桌前的宾客也都趴伏在桌子上。

    竟然是所有参加宴会的宾客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朝中重臣,甚至于跳舞的舞女, 随侍的内侍们, 无论修为高低, 全都醉了过去。

    丝丝酒香自杯盏中、酒壶中传出,也就在这时, 大周太子姒宴然蒙着面走了进来。

    姒宴然身后跟着整齐划一的禁卫们, 同样的所有禁卫都蒙着面。

    姒宴然走入大殿之中, 环顾四周,没有对眼前这诡异感到丝毫意外。姒宴然抬手, 一队禁卫出列,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个水桶, 在收到姒宴然手势命令之后便训练有素的向着每个醉酒之人走了过去, 开始给这些已经醉倒的人灌醒酒汤。

    随着第一队禁卫行动,第二队禁卫也随之出列,他们十分麻利的将灌完汤药的醉酒之人拖下去,与第一队禁卫配合十分默契。

    在所有禁卫整齐有序的进行任务的时候,姒宴然垂眸, 随手拿起他面前桌子上的玉制酒壶。

    随意的提起酒壶,酒水顺着姒宴然的动作顺势流下,刹那间酒香溢满整个殿中,就连蒙着特制面纱的姒宴然都有些晃神。

    神仙醉。

    大周皇室窖藏三千年的佳酿,甚至已经生出了酒灵。

    这般的佳酿,初入口中只觉得是香气宜人的寻常果酒,然而酒越是香醇,后劲越大。寻常凡人或者修为低微的修士直接闻到酒香味都会不知不觉醉死过去,这也是整个宴会无一人醒着的原因。

    至于在场的其他饮了酒的宗亲和大臣们,希望能救回来一两人罢。姒宴然将手中酒壶放下。

    其实姒宴然很清楚,即使是这神仙醉,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将夏无羁灌醉。

    ……

    另一边,洛九渊一脸懵逼的站在凤溪宫门口,手上还端着刘公公给他的酒水。

    为洛九渊领路的小太监低着头将洛九渊领到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毕竟宫中规矩森严,以他卑贱的身份走到这里早就是犯禁了。

    凤溪宫周围静悄悄的,为了拿到夏无羁血脉也为了不让夏无羁感到冒犯,凤溪宫周围所有侍卫内侍已经全部撤下。

    洛九渊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有细想。

    晚风拂过洛九渊脸庞,带着他的发丝与衣衫飘摇。虽是冬日,皇城却笼罩在温暖的阵法之中,微风拂面,倒是不让人讨厌。

    洛九渊抬头,苍穹之上乌云遮蔽天空,不见星月。

    四周淹没在一片黑暗里,唯有眼前宫殿之中泛着幽幽灯火,仿佛在邀请洛九渊进去。

    洛九渊有些无语,这几日他无奈的次数变得越发频繁,他不过就是想进入一次秘境之中,哪怕一无所获能让他参观一次就好,然而事与愿违,他距离秘境反而越来越远了。

    只希望那个需要让他助兴的那个贵客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洛九渊垂眸,酒水香气浓郁,哪怕以前他都甚少喝过如此美酒。加之其中蕴含的灵气,喝上一口,大概他就要从筑基大圆满进入定神境了。

    这样的美酒随意的就赐给了他这么个身份卑微的表演者,真不知道是该感慨这大周皇室的奢侈还是难过一下一向羞涩的钱袋了。

    突破筑基境并不难,不过是耗费时间长短的问题,但洛九渊目前还不想放弃这身胖乎乎的模样。

    毕竟身处内宫之中,若是骤然变回去就要被当成可疑的刺客抓起来了。

    这么想着,洛九渊端着酒水走了进去。

    ……

    凤溪宫,寝殿。

    洛九渊刚推开寝殿的门,一股极淡的龙涎香味道迎面扑来。

    洛九渊踏入寝殿。

    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光芒,而众多光芒汇聚在一起,照亮整个寝殿的每一个角落。

    洛九渊抬眼,入目就见到倚在软塌之上,给自己斟酒的夏无羁。

    已经一年多未见的二徒儿。

    此刻的夏无羁与洛九渊印象之中的全然不同。黑金色玄衣为底,外置一件绣着金色龙纹的外衫,发冠将乌黑如瀑的头发束起,又自然倾泻而下,右侧一缕鬓发随意松散着。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带着些许凉薄之意,又似乎在嗤笑这天下已然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见到洛九渊出现,夏无羁甚至连看一眼洛九渊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将杯盏中的酒水浅浅的饮着。

    “你缘何来此?”良久,久到洛九渊觉得自己端着酒水的双手都要不稳了,不远处夏无羁的声音这才响起。

    然而还未等洛九渊说明来意,眼前之人却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缘何不跪?”

    洛九渊:……

    我怕我跪了,你要提前享受一下飞升的雷劫。

    当然这话洛九渊不能直说,特别是此刻他还没有与夏无羁相认的打算。

    “抱歉,在下并非奴仆,自出生伊始,只跪父母亲师,连天地都未曾跪过。”这句话并非谎言,两世为人,来到这个世界最初,这个莫名其妙的坚持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好一句连天地都未曾跪过。”夏无羁抬眼,属于大乘期修士的威压陡然降临,差点将洛九渊压趴下去了。

    ……

    成铭阁。

    一阵风吹过,沙沙声响起,听到这声音的殷梏竹顿时惊喜的抬头,就见到一只猫灵巧的从他面前跑过。

    是猫吗?看着猫咪跑过的方向,因为猫咪跳跃的震动树枝还在微微摇动,树叶摩擦带来的些许沙沙声也终于重归宁静。而梨花斋方向的道路上依旧空无一人。殷梏竹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

    师尊还没来么。

    殷梏竹垂眸,继续在原地等待。

    然而殷梏竹并不知道,此刻他的一举一动,全被成铭阁上的人影收入眼底。

    ……

    “你当真不跪?”就在洛九渊觉得自己还是被这威压压趴下去比较好的时候,周围压力骤然一松,伴随着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因为威压骤然消散差点踉跄倒地的洛九渊被人扶住。

    是夏无羁。

    稳住了脚步的洛九渊难得想要扶额,他怎么从来没有发觉自己这个看上去最正常的二徒儿竟然脑子有病。

    也就在这时,洛九渊的下巴被蓦地抬起。

    “真像,就是性情还有些偏差。”夏无羁盯着洛九渊的眉眼,指尖细细的摩擦着洛九渊的下巴,语气却满是凉薄。

    清甜的酒水味也因为两人的距离自夏无羁身上传了过来,不过是些许香味,就让洛九渊产生了微醺之意。

    “喝醉了?”洛九渊的目光越过夏无羁看向了桌子上的酒水,难道叹了口气,准备踹开夏无羁的右脚也放了回去。

    他倒不至于与一个发酒疯的醉鬼计较。

    然而洛九渊懒得与一个醉鬼计较,醉鬼却偏生继续找他麻烦。

    捏着洛九渊的下巴的手收紧,四目相对,夏无羁摩擦着洛九渊的眉眼,眼色竟是难得的温柔,然而下一面,捏住洛九渊的下巴的手却突然扣住了他的脖颈。

    “连眼睛都一模一样,是谁派你来的?区区冒牌货也想当他的替身?”

    夏无羁话音刚落,伴随着砰的一声,夏无羁整个人就被洛九渊一个后空摔摔倒在地。意识还不清醒的夏无羁眨了眨眼睛,似乎并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躺倒在了地上。

    见状,洛九渊也随意的坐了下来,也不等醉醺醺的夏无羁有所反应,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他还拿着的托盘上的酒水。

    “再喝点吧。”洛九渊将酒壶塞到了夏无羁的嘴里,对于发酒疯的醉鬼来说,顺着他们亦或者再给他们递酒,都是很好的解决方案。

    而酒水一入口,夏无羁果然安分了许多。只是洛九渊端来的酒水虽然亦是上品灵酒,但对于夏无羁这等大乘期修士来说只能算作是口味清淡的果汁,喝光了‘果汁’觉得很不满的夏无羁目光一瞥软塌茶几上的酒壶,下一秒,酒壶就出现在了夏无羁的手中。

    这一次连酒杯都不用了,原本就是储存型法器的白玉酒壶中的酒水源源不断被夏无羁自己倒入口中。

    洛九渊以灵气封住鼻腔,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夏无羁现在所饮的酒水,只是闻了些许已经快要消散的味道,洛九渊就知道这至少是窖藏千年的灵酒,哪怕是大修,饮上几口也会被灌醉。

    若非如今的修为不够,他也想痛快畅饮一番啊。

    洛九渊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到刚才的夏无羁,只觉得又无语又好笑。

    没想到这二徒儿竟然有心悦之人,而且听夏无羁所言,应该还被拒绝了,否则也不会说什么替身之类的话。

    想到此洛九渊又瞧了瞧自己现在的体型,他记得自收下夏无羁以来,莫说胖乎乎的姑娘,唯一见过如他此刻体型的胖子还是秋水城三十里外的已经娶了十八个小老婆年过六旬的张员外了。

    看来要么是夏无羁拜入师门之前的小青梅,要么便是他离开后这一年多时光中夏无羁遇见的人了。

    总不至于是夏无羁敢对他这个师父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不成?

    这么想着,这段时间以来所听闻的有关夏无羁与萧慕寒师兄弟失和的消息却陡然冒了出来,让洛九渊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莫非是你们师兄弟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修……或者男修?”洛九渊一时失笑,倒是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猜测。

    但是指尖却忍不住碰了碰夏无羁的额头,就像这么多年以来习惯的那样,以示安慰。

    ……

    夏无羁只觉得身上很难受。

    原本即使在宴会上喝了大量的神仙醉,作为大乘期修士,醉酒的夏无羁并没有失去最后一丝清明。

    哪怕殷梏竹下了药。

    只是眼前出现的人太像他朝思暮想之人,即使知道那人不过是大周皇室那群鼠辈算计他的又一陷阱,夏无羁还是忍不住借着酒劲放纵。

    死亡无法挽回也不必挽回,一路向前便是。这是师尊曾经教导过他的,当时师尊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飘远,他还以为师尊是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却不曾想到过,也许这话就是对他说的呢。

    夏无羁从来都是谨遵师尊教诲。

    连梦中所见都是奢侈。

    至少这一次,让他沉沦一回。

    夏无羁闭上眼,也就在这时,额头传来一阵微凉之感。夏无羁赫然睁眼,然而下一秒,他此前所饮的酒水突然传来一阵极为精纯的药力,几乎是在那药效发挥的瞬间,夏无羁体内的血液陡然沸腾了起来。

    血脉被激发了?那师尊,师尊还在啊……这是夏无羁失去最后一丝清明之时唯一的想法。

    ……

    这是洛九渊第二次觉得夏无羁是个大麻烦,第一次还是他骤闻夏无羁已经成了大乘期修士,让他系统任务失败的那一次。

    就在刚才,手指碰到夏无羁额头的时候,洛九渊发现夏无羁额头很烫,身上体温更是高的离谱。

    若非夏无羁是个大修,洛九渊都要开始忧心夏无羁会不会把自己烤熟了。

    也就在这时,检查到夏无羁手腕的洛九渊却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瞬间暴退三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夏无羁体内血脉之力此刻已经彻底激荡开来。

    威严以及暴戾的灵气以夏无羁为核心爆炸开来,就在洛九渊以为自己这一次要受伤之际,爆开的灵气在距离洛九渊不过一毫米处陡然停滞,随后瞬间坍缩。

    洛九渊抬眼,瞳孔骤缩。眼前夏无羁不知何时突然站了起来,他冲着洛九渊弯了弯嘴角,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然而大口的鲜血因为他的动作顿时呕了出来。夏无羁的皮肤也发生的皲裂,几乎是在瞬间便成了一个血人。

    夏无羁倒在了血泊之中。

    带着淡金色的血液挥发在半空,将整个寝殿包裹其中,威压与暴戾的灵气随着夏无羁失去意识再度降临,只是这一次,落在洛九渊身上却十分温和。

    洛九渊知道这是他离开的最佳时机,但是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即使没有听到声音,洛九渊也知道夏无羁喊的是‘师尊’二字。

    帮夏无羁梳理一下他的经脉罢。

    ……

    暖阁。

    姒元正捏了捏茶盏,最终还是放下了。

    “陛下,臣为您换一杯。”见此,一旁随侍的宦官如是说道。

    “无碍,如今是几时了?”姒元正抬手制止了宦官的动作,如是问道。

    “回陛下,快子时了。”

    “那合儿已经去了一个时辰了。”姒元正感慨了一句。

    “三殿下向来聪颖,定然能完成陛下交代之事。”

    “是么?”听到这话,姒元正却是笑了。

    娰腾合最好能够完成。

    夏无羁一旦饮下那药,上古血脉便会更进一步被激发,夏无羁会在血脉沸腾之时失去意识。但失去了意识的夏氏血脉才是最危险的,因为自保是本能,人皇血脉会霸道的排除周围所有潜在的危险。

    除非另外一种本能压制住了这种排外的本能。

    娰腾合若是想要活命,只能去勾引已经失去意识的夏无羁,承孕于夏无羁,怀上新的血脉。

    除此之外,再无例外。

    ……

    “无羁,你且慢些,师尊我要受不住了。”拖着还在乱动的夏无羁,洛九渊有些茫然。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夏无羁竟然是这么一个有童心的家伙,平时看着还算沉稳,失去神志之后竟然这么闹腾,非要跟房间里那两个重达千金的石凳过不去。

    拖着一个胡乱挥舞两千斤石凳的夏无羁,他腰都要折了!

    短短几分钟洛九渊就冒出了不下二十次要把夏无羁扔着不管的念头,但目光触及夏无羁裸露出来的已经结痂的皮肤,洛九渊还是认命般的把夏无羁按在了床上,以防止此刻失了神志的夏无羁挥舞着两个石凳跑出去。

    社死事小,万一被有心人发现此刻夏无羁身受重伤还失了神志可就麻烦了。

    与妖兽一样,大修的尸体与神魂都是炼器神志炼药的好材料,这一点自元婴境之后便被各器修、丹修觊觎过尸体的洛九渊深有体会。

    当然了这也不是他体质特殊,而是所有的大修都会被觊觎,只是因为他一直是散修,没有宗门、家族庇佑与守望相助,觊觎他的尸体成本最低,如是而已。

    更麻烦的是夏无羁还身负夏氏血脉,算得上行走的天材地宝。

    将夏无羁按倒在了床上,后者起先还想挣扎着起身,但醉意逐渐染了上来,只剩下孩童心性的夏无羁也终于安分了下来。

    虽然伤势过重,所幸未曾伤到根基。沸腾的血脉也安分了下来,经此一事血脉中的淡金色似乎又多了几分,流淌入四肢百骸修复着之前造成的伤势。

    以目前的速度天亮之前应当复原。

    想到此,洛九渊终于松了口气,他刚准备起身,突然间双手被抓住,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床上。

    又是夏无羁。

    洛九渊简直要被夏无羁气笑了。

    此刻夏无羁的脸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凝视着洛九渊,眼中则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洛九渊挣了挣双手,完全没有挣脱,夏无羁俯下身来,洛九渊顿时脸色一变,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夏无羁这个举动并非是失去神志之后孩童般的玩闹,而是明显带有不和谐色彩的意味。

    “无羁,放开。”在因为殷梏竹的某个药效被夏无羁更近一步凑近之时,洛九渊冷淡的说道。

    听到这声音,夏无羁下意识的迟疑。

    洛九渊伸手,遮住了夏无羁的眼睛。

    “无羁,放开。”洛九渊与他所有徒弟相处之时,即使是吩咐也是以商榷的口吻,甚少直接命令他们去做某件事,也甚少会以呵斥的口吻。

    大抵也是因此,洛九渊态度冷淡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无羁最终松开了。

    “睡吧。”这样他就不用动手了。

    ……

    夏无羁赫然惊醒,侧身躲过了飞来的灵剑,剑身没入夏无羁的枕头,若非夏无羁直接制止,这一剑整个床就断了。

    “夏无羁,可否告诉师弟你昨晚对师尊做了什么么?”殷梏竹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室狼藉以及散落在地的师尊的衣衫,怒极反笑。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这章没写好,点烟

    依旧求点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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