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6章商府重逢
离开了许老板的店铺后，商灵风和商灵雨开始往商府的方向走。她们刚走到商府门口，就看到远远走来的陌言。
“陌言公子，你找到了要找的人吗？”商灵雨冲陌言招了招手，跑到他身边，大声问到。
“没有，等我追出汇风馆时，已经看不到人了，”陌言看起来有些累，说话也没什么气力，“我沿着那条街找了很久，也没见到人。”
“公子不必失望，”商灵雨见陌言情绪低沉，劝到，“既然公子在美食巷看到了要找的人，说明他就在这青之城内，这样也算是知道了他的大致方位，总强过一无所知的盲目寻找。”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坤煈，”陌言沉沉的说到，“刚才我只是远远的看到了一个背影，无法断定是否是他本人。”
“这种事着急也没办法，”商灵风也跟着商灵雨走了过来，“现在已经过了正午，看公子的样子还没吃午餐吧。这是我们俩在路上买的茶叶粽，公子和我们一起吃吧。”
“是啊，公子先吃点东西，找人这种事急也急不来。”商灵雨举起手里的茶叶粽，“这茶叶粽里可没有任何的荤腥之物，公子可以放心食用。”
陌言微微点了点头，和两人一起走进了商府，他不经意的问到，“二位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吃了很长时间吗？”
“哦，我们俩吃完后想四处走走，就去附近的胭脂铺转了一圈。”商灵风面不改色的答到，“不过逛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心仪的胭脂。”
商灵雨瞟了她一眼，指着茶叶粽说到，“公子，我现在让厨子把这些茶叶粽热一下，等会拿到公子房里一起吃。”
“我和你一起去，”商灵风赶上走在前面的商灵雨，用胳膊碰了碰她，两人一起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陌言独自回到房间里，目光凝滞的看着桌上的茶壶，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商灵风和商灵雨端着热气腾腾的茶叶粽走进了房间。她们见陌言望着桌上的茶壶发呆，便笑嘻嘻的说起了最近发生在青之城的一些趣事。陌言似听非听的坐在两人身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茶叶粽，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你们这些混蛋不要欺负人，我可没偷你们府里的东西。”
陌言起身走到院子里，看见几个家丁正围着一个人，这个人正大声的冲这群人嚷嚷着，陌言看到这个人的脸，吃惊的叫了一声：“乔大……哥？”
男子正和周围的人推推搡搡，听到陌言的声音，便停下了叫骂，他回过头看见站在身后的陌言，叫了一声，“哎，小美人怎么是你？”
“你刚才叫他什么？小美人？”商灵风和商灵雨不知陌言为何突然离开了房间，也跟着他一起走到院子里，听到乔大叫陌言小美人，两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称呼虽然听起来很……不雅，却出奇的合适呢。”
陌言看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的姐妹俩，没有理会她们，走到了乔大身边，问到，“乔大哥，你不是在秀屿岭里吗，怎么会来这里？”
“哎，小美人你有所不知，秀屿岭里突然冲进来一群士兵，说什么要封锁秀屿岭，不由分说就把我赶了出来。”乔大一脸的不满，“这年头，连树林都不让人待，简直没法活了。”
商灵风和商灵雨继续在一旁呵呵的笑着，“陌言公子，你叫他什么？乔大哥？”
“我的天，这满脸的胡茬子，叫他大爷都不为过，公子居然叫他大哥。”商灵雨笑得更欢了。
乔大看了看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姐妹俩，立刻眯起了眼，“这是哪来的两个小妹妹，模样可真标致。”
“不得无礼！”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祁瑞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厉声呵斥道，“这两位可是商府的大小姐，你一个帮佣的奴才，居然这么放肆。”
“他是我们府里的人吗？”商灵风听祁瑞宣这么说，盯着乔大看了一会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这个人是帮忙送菜的，叫乔大。府里人手不够的时候，也会找他来帮工。”祁瑞宣恭恭敬敬的答到，“他最近才过来帮忙，所以小姐们没什么印象。”
“我们家还有人手不够的情况吗？”商灵雨止住了笑，问到。
“小姐有所不知，自从老爷失踪以后，府里便没了经济来源。为了省下开支，就裁减了一些人。”祁瑞宣答到，“有时人手不够，就会临时找些人来帮工。”
“这样啊，”商灵风走到祁瑞宣身边，带着责备的语气，“府里这种情况，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听说过？”
“前段时间老爷失踪，大少爷和小姐们还没来王城，老仆为了节省开支就自作主张散了一些人。”祁瑞宣依旧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大少爷回来后，一直事务繁忙，老仆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大少爷。”
“是吗？”商灵雨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乔大努了努嘴，问到，“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儿？你们大中午在院子里围着他干嘛？”
“府里丢了一些东西，我们认为是乔大偷的。”祁瑞宣答到，“刚才有人发现他在后厨里偷东西，便逮住了他，打算拉他去送官。”
“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我不过是拿了你们用不上的一些烂菜头，怎么就成了偷东西。”乔大立刻嚷了起来，“你们这帮人，不过是想给我安一个盗窃的罪名，好把商府失窃的事推到我身上。”
商灵风听到这里，和商灵雨互瞟了一眼，没有作声。这时，陌言走到两人身旁，说到，“我想各位对乔大哥，可能有些误解。我之前在秀屿岭与他有过接触，他虽然说话不太正经，但也不像是行窃之徒。”
“公子，他偷东西的时候，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府里前段时间失窃，我们一直怀疑是内盗，他来府里帮工时，又经常在府里乱转，盗走东西的可能性很大。”祁瑞宣在陌言身后，弓着身子说到。
“你们见他在后厨拿了些东西，便说他偷了府里的其他东西，这么说没有说服力。”商灵雨打断了他，“现在把他交给我们，由我们来对他进行盘问。至于是否送官，等我们盘问完再作决定。”
“小姐，这个乔大很狡猾，极擅长狡辩，两位可不要被他给蒙骗了。”祁瑞宣小声说到。
“管家现在是在质疑我们姐妹俩吗？”商灵风面露愠色，“你的意思是，我们是那种傻乎乎、很容易被人骗的小丫头啰？”
“老仆不是这个意思，小姐们误会了，”祁瑞宣忙解释到，“乔大这个人巧如舌簧，一般人很容易被他的话给迷惑。”
“行了，管家不必解释了，现在就把他带到后堂去。”商灵雨的语气十分强硬，“其他人散了吧，一群人大中午的在院子里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是，小姐，”祁瑞宣的脸有点黑，他挥了挥手，对围在四周的人说到，“大伙现在去休息吧，齐名、刘峰，你们负责把乔大押到后堂去。”
“是，”两个三十岁左右、身形健硕的男子站了出来，一左一右的站在乔大身边，把他带向了后堂。
“公子，你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后堂吧。”商灵风见陌言一脸关注的看着被带走的乔大，对他说到。
“好的，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陌言点了点头，和两人一起走向后堂。
三人走进后堂后，商灵风对齐名和刘峰说到，“你们去休息吧，这儿不用你们俩看着了。”
“可如果乔大跑了怎么办？”其中一个男子说到，“他若是逃了，祁管家会责罚我们俩的。”
“他现在被绑得像个粽子，难道还能飞了不成？”商灵雨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到，“再说人就算跑了，也是我和灵风的责任，不会算到你们头上。”
“可是……”这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略迟疑了几秒钟，最后低着头离开了后堂。
等齐名和刘峰离开了后院，商灵雨才开口问到，“你叫乔大是吧？说说看，你在商府这段时间，都知道了些什么？”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乔大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你果然不是个老实人，”商灵风抿着嘴，“你如果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之前不管做过些什么，我们俩都可以既往不咎。”
“要知道，这商府可是我和灵风说了算。送不送官，怎么处罚，也是由我们来决定。”商灵雨接过话，“你可不要错失良机。”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乔大一脸的无辜。
“你不必担心府里其他人，照实说就是，”商灵风毫不客气的说到，“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果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商小姐可以把我留在商府吗？”乔大不再是那副无辜的表情，而是露出了陌言熟悉的笑容。
“你想留在商府？”商灵风问到，“为什么？”
“小人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媳妇跟人跑了，房子被卖了，铺子也被人占了，现在只能在不同的菜摊帮个手，三餐难以为继。若能留在商府做事，以后就不会再挨饿受冻了，说出去也有面子，毕竟曾经是宰相府。”乔大笑得一脸褶子。
“我们可不会许诺你什么，你现在是鱼肉，只能任刀俎宰割，如果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商灵雨根本不打算接收他提出的条件，狠狠的回到，“现在商府这帮人，决定拿你顶罪，你如果有所隐瞒，最后只会是死路一条。都这种情况了，居然还想和我们做交易。”
“小姐，看您这话说的，我不过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权益，”乔大依旧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毕竟这世道生活太艰辛，你们就只当是对我提供的线索，付一些好处费。”
“你这样的人，我可不想留在府里。”商灵雨撇了撇嘴，“这么喜欢讨价还价，一看就很奸猾，谁敢留在身边。”
“小姐，这你可别搞错了，我虽然油滑，可那都是在明面上。真正老奸巨猾的，是那些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老实人。”乔大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商灵风听乔大这么说，不再那么严肃，“那现在你能解释一下，他们拿你顶罪的原因吗？”
“小人一无父母，二无老婆孩子，三无近亲邻友，不拿我顶罪，拿谁来顶？”乔大答到，“我这么个“三无”之人，就算死了，也没人来祭拜，难道不是最好的替罪羊吗？”
“有道理，”商灵风点点头，“那你到底偷了什么，被他们大中午围在后院。”
“就是摆在后厨里的一些菜头，”乔大答到，“那些菜头在后厨放了很久，一直没人动。我就想着既然那些菜头再不吃就坏了，浪费了实在可惜，不如拿回去吃掉，也算是发挥了它们应有的作用。”
“所以，你为了不浪费，就拿走了后厨的菜头。”商灵风突然觉得好笑，“你拿了我们后厨的东西，看来还很有道理。那我很久不带、放在首饰盒里的珠宝首饰，你岂不是也可以拿走。反正我也用不上，一直放在盒子里也怪可惜，不如拿去给你换钱。”
“小姐，你这个举例可不恰当，”乔大摇了摇头，“金银首饰、翡翠珠宝，这些贵重物品放置多久也坏不了，可那些菜头若不赶紧吃了，就会坏掉，这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
“你的脸皮果然很厚，”商灵雨看着一脸正经的乔大，“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在商府偷盗，你却和我们讨论浪费不浪费的问题。”
“总之，我确实动了后厨墙角的菜头，但我绝对没有动过商府里其他东西。”乔大知道自己没有道理，便不再继续狡辩，“是我做的我认，可不是我做的，我可不背锅。”
“那你知道是谁盗走了商府里的东西吗？”商灵雨不露声色的问到。
“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你们商府内部的人。”乔大一脸严肃的答到。
“这一点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我问的是具体有哪些人”商灵雨有些不耐烦了，“你别在这儿绕弯子了，把你知道的事情直接说出来。”
“今天出来抓我的那几个人，就有问题，”乔大答到，“他们绝对是事先就商量好的，否则这大中午的，这些人怎么可能聚集得这么快。我刚包好了那些菜头，立刻就有人跑出来抓着我不放，然后这几个人就迅速的涌了过来，说我在商府行窃，要把我关起来。”
“你在商府这些日子里，发现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商灵雨继续问到。
“齐名、刘峰与祁管家的关系十分亲密，”乔大答到，“他们似乎一直在隐瞒什么？”
“如果主谋是祁管家，至今查不出失窃物品的下落就说得通了。”商灵风对祁管家早就有所怀疑，“不过，我不明白，他如果在商府里蝇营狗苟，祖父为什么会一直这么重用他。”
“以祖父的多疑，祁管家若真对他有异心，为何还能在商府待这么多年。”商灵雨站在商灵风身边，小声说到，“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商灵风听到这里，暗暗点了点头，她示意商灵雨不要再说下去，然后转过身，对乔大说到，“你先去巡捕房里待一阵子，等到商府的事情平息了，我们再把你放出来。”
“小姐，你不是说，我只要交代了，就会既往不咎吗，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乔大一脸的震惊。
“如果我们不把你送去巡捕房，定下你偷窃的罪，祁管家肯定会认为我们觉察到了什么，”商灵雨答到，“你在牢里待一阵子，等过了风头，我们自然会把你放出来。作为补偿，我们俩允许你留在商府。”
“小姐们可要说话算话哦，”乔大听到这里，立刻眉开眼笑，“小美人在一旁可都听着呢，你们如果反水，他可是证人。”
“我们堂堂商府，岂会赖你这么个差事，”商灵风不屑的说到，“你在牢里待一段时间，我们自会安排人把你放出来。”
“行，既然小姐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乔大拍了拍手，随后转向陌言，“小美人，看来哥哥得去牢里待一段时间了。”
“以后你别再叫公子小美人了，既然你以后会成为我们商府的人，公子是商府的客人，再这么美人、美人的乱叫，就太没规矩了，”商灵雨打断到，“你以后要称他为公子或少爷。”
“陌言公子，你也不要再叫他乔大哥了，”商灵风白了一眼乔大，说到，“一脸的胡茬子，我看叫大爷更合适。他既然会成为商府的家仆，公子直呼他乔大就可以了。”
“不管怎么说，公子曾经叫我乔大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乔大满不在乎、笑咪咪的回到，“那我就在牢里等着两位小姐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