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若个书生万户侯
数天之后，帝都外一队队兵马伫立在，精良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数十个方阵列开，一个个昂首挺胸，他们知道今天将是他们南下时刻。
皇宫内叶空身穿白衣，领取帅印，林远铠甲附身一杆英气无比，林业看着这个孙子露出一丝不可多得的笑容。
“叶空此次可有胜算？”
林业出声问道。
这场战斗便是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胜出，他这么一问是在向叶空询问他有没有信心，如果连信心都没有，仗还没打就输一半。
老话说得好将怂怂一窝，兵怂怂一个，主帅怂了，还怎么管军队？
叶空指尖作笔，书写朗声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麒麟台，若个书生万户侯。”
麒麟台是大梁记录开国以来有功之臣的地方，那里有大梁成立以来所有名臣将相，铜像伫立在那，国运不断香火不止，柳德民与林业自然也在其中。
声音传遍整个皇宫，武官纷纷目视叶空，文人相轻但在此刻也是由衷敬佩，谁说书生不能上阵杀敌，谁说只有武官才能封侯。
“好，有你这诗词，老夫心甚慰，我们这些老将期待你们这些年轻人得胜归来。”
“砰砰砰。”
一声声拳掌相击之声响起，这是武将们特有的问候，他们这是将叶空当做他们一份子了，叶空与林远急忙还礼。
“去吧，希望有朝一日你们也能铜像立于麒麟台上，与国共岁月。”
林业望向两个朝气蓬勃的后生，朗笑道，双手用力拍向叶空二人座下良驹，顿时宝马吃痛长鸣，极速朝城外而去。
城楼上女帝霞冠龙袍尊贵无比，身旁柳德民双手负后依旧身穿儒衫长袍，二人就这么平静看着叶空疾驰出城。
“陛下你不去跟他说说吗？”
柳德民不由问道。
原本以为女帝演戏只是迷惑皇室那些顽固和藩王，但现在叶空所表现的实力已经足以自保，甚至跟皇室分庭抗礼。
为什么女帝迟迟不以真面目面对叶空。
对于柳德民的话，女帝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叶空说出自己是女帝的实情，自己欺骗他，谎话说出去就要无数谎话去圆。
“我不知道是以什么面目去见他，是柳婉莹或是女帝。
“叶空，你说我们这一去要多久能回来？”
林远迎风招展，兴奋的手舞足蹈，带兵打仗是他最想实现的梦想，想到自己也能上战场他觉得那么不真实。
“快的话数月，慢的话数年，战事是要根据实际而定，我觉得南蛮一战不好打，那个易年的人不简单，是个棘手人物。”
叶空缓缓道，风吹进眼里让他微眯着眼。
“二位建议我加入吗？”
这时一道声音在叶空二人身后响起，随着他们回头，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纵马而来，眉心剑目面庞坚毅，特别身上滚滚气血堪比汪洋，震撼无比。
“小子你来做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那一套江湖把式放到沙场上连浪花都翻不起来。”
林远见到是柳凡，深知其是谁的弟子，沙场之上风云际会，无数人冲杀下会让人迷失方向，随时有人出现向自己杀来。
“呵呵，你修为还没我高，不担心你自己却担心起我来了？”
柳凡反过来笑问道。
“你还是不懂，我修为是没你高，这个我认同，但战场上的事我比你懂得多，你看那一队人马没有？”
顺着林远指向，柳凡看到一骑数十人黑衣打扮的骑兵，身上绣有林字，每一个散露着杀伐之气，比之江湖武夫要重上数倍。
“他们便是我林家百战不死的老兵，是我爷爷派来保护我的，甚至是他们也不可能保全我，而你孤身一人，沙场变化莫测过于危险，不适合你。”
林远话说的没错，但伤人至极，柳凡不认同，他实力非凡，战力无匹，在同辈中还无人可以让他正视的存在。
此次随军出征他还是苦苦哀求师傅才来的，不可能因为林远一些话就退缩，即便危险重重他也不惧怕。
“那便看吧，我不信以我修为在战场上出现危险。”
柳凡不信，调拨马头朝着左边而去，跟一支骑兵交在一起，他是这支骑兵的统领，负责冲锋杀敌。
“你跟别人说话是委婉些吧，瞧把人家气的。”
叶空摇头哭笑不得，林远刚刚说的话不无道理，江湖比不得战场，那是数万人厮杀，即便感知再强也不可能时时注意到周围变换。
“我第一次上沙场还是十六岁的时候，那时我父亲与二叔在我身侧保护我，数十骑林家老兵开道，那场仗不大，却有六七位老兵身死，我父亲为了保护我右臂中箭，二叔则被长矛贯穿左肋。”
回想起那次的惨烈，林远平息心头震动，给他留下极大震撼，让他不敢小觑任何战斗。
现在他的手指还是微微颤抖，第一次被敌人血水溅到脸上，那么滚烫腥稠，眼睁睁看着府中跟他玩的很好的老人倒下。
“小少爷不必挂怀，我们自打进到林府就是已经把脑袋挂在腰间，能跟随老爷少爷还有您，战死是我们最好的归宿，老兵不会死只会凋零。”
在林远身侧的一骑侃侃笑道，对于这些事他们看的透彻，再说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岂有他人死不准许自己人死的道理。
“放心吧，我可不是当年那个上战场哭鼻子的林远了，此战我必扬我林家威名。”
林远举起长枪怒喝道，那些林府老兵也随着呐喊，他们都有同一个信仰。
“当年我也有这些人的。”
叶空看着那些老兵羡慕道。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也是将他视作他们的信仰，可惜这些人在几年前葬身在那了无人烟的高原之上，甚至有人开始忘记当年威震江湖的那群人了。
“先生，人各有志，再说天罡地煞是为您尽忠而死，死得其所，便是我也会如此。”
铁柱转头看向叶空，眼神坚定不移，叶空需要他甚至可以付出生命。
“不必如此，自打我不承认自己为武帝时，你就不是我的下属了。”
叶空摇头道，自从铁柱找他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把铁柱当做下属，而是朋友。
“不敢，您只是有苦衷，一旦这些阻碍不在，您将一飞冲天，天下无人拦得了您。”
铁柱狂热道，在他看来叶空只是伤势在身，要是伤势不在，他依旧是那个所向披靡唯我独尊的武帝。
稍作休整的时间，叶空找上柳凡问他为什么要随军去战场杀敌。
“当然是要见识不同的情景了，当年我师傅剑皇也是这么一步步走来的，他的路我要走一遍，还要比他走的更广更好。”
柳凡语气坚决道，眼神透露出一丝坚定。
“对了，你不是剑主吗？为什么不带上八位剑侍，有他们助阵，起码在战场上足以自保。”
叶空好奇问道，剑主是剑阵核心，没了他八剑侍实力将大幅下降。
听到自己要靠别人才行，柳凡脾气立马上来了，剑眉倒立怒斥道。
“他们被我师傅安排镇守帝都了，我何须他们，一人也能杀穿敌方阵营，等着看吧，看我如何一人斩将擒帅。”
看着又一位被说书先生坑害的年轻人，叶空无言以对，摇着头离开，跟这些热血少年多说都是对自己智商的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