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屠帝
“什么你的女婿看了那东西？这可是先皇殡天前还心心念念的事，此事牵扯太大，不是你我可以下定论的。”
何乾元瞳孔猛缩，惊恐道，这件案子连当日柳擎天濒死时也在记挂着，一旦透露出去，大梁即刻灰飞烟灭，举世皆敌。
不管是谁今天他一口咬死不能松口，即便是大梁丞相。
“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
柳德民略带恳求的语气问道，叶空不能出事，即便此事过于骇人，但也不是不能扭转局面。
“不行，要是其他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事绝不可能。”
一口回绝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要是别的事他或许看在柳德民面子上不予追究，这件事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那一次的恐怖他至今回想起来还是一身鸡皮疙瘩，大梁，佛门，北戎，南岭，甚至天下皆有来人，普天势力汇聚一起，只为杀一人。
柳德民陷入沉思，叶空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救，现在只得说出女帝跟叶空之间的关系。
“何乾元我的面子还不够是吧。”
“不够。”
“那女帝面子够吗？
这一问何乾元一脸雾水，疑惑道。
“这是扯到女帝头上干嘛？”
“这叶空正是女帝的夫君，你说呢？”
何乾元一愣，瞳孔地震，惊恐的指着柳德民道。
“你为了讨好陛下居然连女婿都舍得，难怪天下文官以你为尊，还是你高。”
今天的事次次让他瞳孔地震，先有那件事被摊开，又有女帝有夫君，真的让他些许晕眩，还特么是柳德民的女婿，显然他会意错了，以为是柳德民把女婿进献给女帝。
一脸敬佩看着柳德民，不得了啊，女婿都能放的下，难怪丞相之位稳如泰山。
“错了，其实我没有外界传的私生女。”
闭上眼睛，柳德民说了这么惊人的话。
“不是？那你女婿？好大胆子啊柳德民，你竟敢欺君罔上！”
何乾元一愣茫然片刻，但他能坐上锦衣卫督察使智商绝对不低，顷刻之间就知晓柳德民和女帝的事，他居然敢和先皇共称。
他忍受不了，蒙受皇恩浩荡，柳德民不顾人伦，以臣下之身受皇帝大礼，这比天塌了还要严重千倍，给他带来极大冲击。
看着眼前这暴怒男子，柳德民这么解释道。
“当时我也被打了措手不及，女帝没有打过招呼就来，拉着叶空到我府中，我总不可能不演下去吧？皇帝旨意你也是知道的。”
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无奈，现在想来柳德民那个后悔啊，早知道不装了，现在好了天底下都以为自己有个女婿叫叶空。
“以后怎么办？就你一人绝对压不下天下人的嘴。”
“自然不可能是我一人，林业他也参与其中，要骂一起骂好了。”
无所畏惧，他不怕，一天到晚被言官上奏，习惯了。
“连林国公都参与其中？”
何乾元闭上眼尽可能消化这则消息，太惊人了，这三人胆子绝对是最大的。
“既然如此那只好作罢。”
“那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每当提及此事都刻意回避？”
知道事情躲不开，何乾元也没有再躲的意思，眼中浮现当日景象，白茫茫一片滴下一滴红墨水，显得凄艳。
“佛门，大梁，北戎，南岭还有其余势力，各自挥兵前往玉龙门，总共二十万人马，其中还有两万铁浮屠，场面宏大前所未有。”
柳德民不敢相信那次行动居然如此宏伟，他们要做什么？这兵马即便掀起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战也够了，两万铁浮屠可不是寻常骑兵相比，铁甲之厚就是二品修士也极难破开。
玉门关外到底发生了何等事，为何一丝消息都未曾传来，如风消散。
“而那次代号就为屠帝。”
啪，茶杯落地发生破裂声音，柳德民失态了，消息带给他的冲击比他刚刚给何乾元带来的还要大，屠帝屠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难怪武帝消声灭迹，江湖众说纷纭，想不到被天下势力狙杀在玉龙关外。”
颤声道，柳德民控制不住自己，武帝绝世天下想要杀他根本不可能，他若要走谁能拦下，拳可杀仙人不是说说而已。
“有一人出手了，那人才是杀武帝的真凶，其战力之恐怖犹在武帝之上，自我观天底下豪杰几乎没有人能胜过此人。”
何乾元沉声道，面容严肃，当日他隐藏于暗处，正巧看到二人厮杀的景象，数座雪峰被战斗夷为平地，一拳打退三百丈，简直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天上来人？”
凡间没人胜过武帝，那只有天上才有了。
“他们在扰乱凡间秩序，就不怕天道反噬吗？”
柳德民嘶哑着声音，凡间自有凡间人管理，他们身为天上仙人为何还要插手凡间事。
“呵，那人杀完武帝，步步登天而去。”
何乾元惨笑一声，感觉凡间是天上仙人给他们豢养的东西，随意捕杀，想来则来想去则去。
直到走出客栈，柳德民依旧有些恍惚，武帝居然是被杀的，而且动的手是天上之人，原本他觉得武帝是青龙谋害的。
青龙野心天下皆知，正面厮杀就是现在的他也不见得稳赢四年前的武帝，下下毒或许可行，他们想错了，错的离谱。
叶空住所，他左右翻滚，总觉得此事与他有关，四年前为何调兵遣将，且刻意隐瞒，加上四年前自己受伤，围剿他的兵马中瞧见大梁士卒。
“果然如此。”
坐起身确定心中想法，他们畏惧的是他，害怕自己没有死，一切说的通了，可惜后面几页被人为撕去，想要寻求真相难上加难。
“看样子明天去套套自己便宜岳父的话了，看看能不能在他嘴里得到些有用的事。”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柳德民，一个堂堂丞相即便不是特别清楚至少知晓大部分事，下定决心明天就问。
第二天叶空早早就到丞相府，直驱柳德民书房，走到其面前就问道。
“岳父那件事想必是关于江湖的吧？”
突然柳德民写字的毛笔停下，因为用力笔尖触在纸张上绽放，墨汁渗透到后面宣纸上，许久他才抬起头盯着眼前男子看。
“你都知道了？”
然后他将四周屏蔽，以免隔墙有耳，原本他还想装作不知道，但叶空率先问起，还是知道一些事情，他只好全部摊开说。
“没错，那些人聚集起来是要掀起一场动乱，而这场动乱的主角正是江湖武夫们推举的武帝，不知小婿说的是不是？”
“唉，你知晓此事对于你来说有天大害处，那些人一旦得知消息，无休止的杀戮向你而来。”
这不是恐吓叶空，他说的是事实，那些人的神秘连他也一知半解，所扩散的范围覆盖九州，甚至天上。
叶空轻轻一叹，没想到今天还要借另一层身份探知谋害自己的人，随即他点头说道。
“小婿无惧那些人，岳父不用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