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圣人
“呼。”
沐邱长长吐出一口气，心中波涛汹涌，眼前这位年轻人带给他的冲击太大，最先不过感觉他是个天赋极高的读书人，经过此次事件。
这个观念被打破，周觅的天资绝不是他理解的这么粗浅，包含如此多浩然之气，世间不可见。
是一个成圣的苗子，儒家数千年光阴终于等到此人，心中好似打鼓，恨不得马上带着周觅离开，灌输成圣秘诀。
“压制住了。”
叶空平复滚动翻涌的力量，舒气道，这确实耗费精力，全身湿透好像淋雨一样。
“多谢院长。”
这声道谢是周觅发出，此时他掌控身体，浩海般的浩然之气埋藏在小腹，整个人的毛孔喷发出丝丝缕缕的紫色气息。
“你们二人给了我极大冲击，特别是周觅，古往今来最有可能走在至圣先师身后，成为第二个儒家圣人。”
话语一落，叶空和周觅脑袋轰鸣，沐邱身为儒家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没必要说谎。
儒家圣人这条断路真被接上，周觅极有可能是至圣先师第二。
“院长你看错了吧！”
话太过于惊悚，他不过六品修为，儒家圣人号称陆地神仙，距离太远没有明确，数千年天骄并起，不乏古来震烁的人物，到头来只留下余恨。
好像这条路被截去，即便尽整个儒家之力也无法踏足。
“不会的，你的天赋绝对称的上恐怖，不仅靠一人之力冲破枷锁，还有蕴含无穷浩然之气的身体，你好比是一个容器，别人是河流，而你就是汪洋，无穷无尽的海洋。”
沐邱愈发激动，极力控制可脸上欣喜的表情出卖自己，这块瑰宝他不会放弃，只要有他在，儒家即便没了自己，亦可昌盛百载。
佛门东来此刻他毫无兴趣提起，周觅归属他才是他担心的事。
“可愿入我儒家？”
突如其来的好事砸下，周觅懵懂无知起来，不知所措，儒家早已失去往日风光，但在九州上有极大威严，一旦答应下来，周觅就可平步青云，一览众山小。
“学生一直是儒家之人，何来入儒家之说？”
周觅反问，自他读书识字那一刻起，他就是儒家之人，这是血脉也无法更替的，即便死亡这股信念在最后一刻迸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沐邱点了点头，领着他们走到圣人雕像前，自己躬身行礼。
叶空正好仔细一看，此地他感受到天地万物，好像正处于这方世界的中心，浩瀚紫气雾蒙蒙泛起点点微光。
随着沐邱低语，四周被紫雾淹没，突然儒圣雕像爆发出两道金光，分别注视着叶空二人，任凭叶空如何抵挡，这束光芒好像穿透全身，览遍所有秘密。
“可。”
金光消散，不等叶空庆幸，又有声音响起，宛如从远古传来，压塌这座空间，叶空甚至感受到空间挤压变形褶皱。
心头一阵烦闷，但也是维持一瞬间便没了。
“来。”
这位当世大儒，沉喝一声，两道流光冲开空间束缚，缓缓落在其掌心，分别为笔和竹简，这两件东西散发古朴却不腐朽。
两件古物皆有神秘奇特的纹路，好像阵法雕刻其中。
“这是儒圣的东西！”
叶空开口，儒圣当年有两件东西，一件是至圣竹简还有一件天钧笔。
号称可记宇宙洪荒天地初始，天下万物没有任何东西逃得了。
“没错，这正是至圣竹简和天钧笔。”
沐邱点头称是，此刻手握这两件至宝，其身上溢出的气息比之先前恐怖不知多少，好像他是主宰世间的神佛。
“陆地神仙？”
叶空惊道，他感知到沐邱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知不觉的压力比半步儒圣来的凶猛。
“自我拿起这两件东西时，我就是当代儒家圣人，可这终究是外物。”
前一句好似帝王开口，威严恐怖，后面则是有些感慨愤恨，恨自己天资愚钝无法进入儒圣修为。
难怪儒家久经不衰，有这两件古物镇压气运，想来天底下也没人能有本事挑了儒家。
“儒圣跟其他体系有何区别？”
这是叶空极为好奇的，儒圣千年未有，即便有出现的，不过是昙花一现，刹那芳华，不像其他体系记载的那般详细，供其他人参考。
“区别在于可随意抽取天地的力量。”
说着沐邱展现出手，随意一抹一处空间就在极速坍塌，好像被什么力量抹除，紧接着一块碎片出现在其手掌上，不大不小正好和那片破碎的空间对的上。
“你我三人此刻在北戎。”
画面流转，叶空和周觅已经来到极北之地，脚下是那皑皑白雪，苍茫无边，他们就是这片天地的一个黑点。
“有人锁定我们了。”
叶空这么说道。
有股强横到令人发指的气息坐落在此地，是他们出现的那一瞬间就降临，北戎有这等修为的只有刀祖一人。
“无妨。”
沐邱微微一笑，抬手一点，天空波纹般绽放，气息被隔绝开来，叶空震惊不已，儒圣的力量强大到这地步？
刀祖好歹是陆地神仙，四大高手之一，这么轻易破解？
好像看出叶空心思，沐邱耐心解释。
“并不是我强过刀祖太多，而是我掌握的东西比较契合天地，这是天地允许的，不然想要隔绝要费点手段了。”
他说的那般轻松，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更甚者他话中含义还有说明破解的手段不止一种，不过浪费力气些。
离这数万里的地方，刀祖睁开眼睛，沉思。
“此人是谁？不像是那三人，青龙？不可能，青龙的这个粗鄙武夫没有这手段。”
青龙他第一个排除，武夫手段太单一了，想要没有动静的抹除他这神念，简直痴人说梦话。
许久之后他也没想出是谁，不怪他见识短浅，谁知道儒家真的还有圣人，要不是叶空今天看到，他也不会相信。
“就是儒圣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展现这等力量吧？”
周觅忍不住开口，言出法随，儒家三品就有，可范围太小，一品修为也不过是方圆百里，这次太夸张了，直接腾挪到数十万里的北戎极地。
“自然，儒圣施展也要费些代价，像我刚刚一句带你们来这的手段，我也只能施展四五次，到后面就会耗尽全部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不同于浩然之气，这二者是发生过质的变化，好比铁化金，这也是浩然正气只有儒家圣人才有的标配。
“此地位于至圣书院。”
话语刚落，叶空看见沐邱的脸色苍白，眉心处有一团气被抽取，这就是代价吧。
可下一面让叶空暗叹不已，至圣竹简和天钧笔一闪，给沐邱补齐耗去的东西，到头来他就没发生过什么。
也就是说沐邱的代价就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