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人暗恋我啊
古董街厕所窗外
叶十八已经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眼睛上的黑布也取了下来，此时他已经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模样。
主要是那双眼睛，无神，呆滞。
草十八也换上了一身一中得校服，活脱脱就一普通高中生。
她笑得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两个小酒窝甜的能腻死人，她心情好，大大咧咧道。
“叶子，今儿个咱赚了笔大的，今晚姐给你买烤鸡吃。”
“好诶，好诶，烤鸡，烤鸡，我要吃鸡腿！”
“好好好，鸡腿给你！”
草十八笑眯眯的，今儿个不错，宰了个作恶多端的冤大头。
她牵着叶十八蹦蹦跳跳的往家里走，在他们消失在路口之后，窗台里才又爬出来两个穿着黑衣白裤的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对了，叶子，咱们快满十八了吧，老头子说你十八有大变来着。
我怎么从你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啊，你说老头子是不是忽悠我们的啊！”
“叶子，大学我要去京都读，我们现在有三万，一万是学费，还有两万够不够我们生活费房租啊，也不知道京都物价怎么样！”
“叶子，我以后一定赚很多很多钱，咱俩以后一定要活得很好，今儿个的两万就是我们的启动资金，然后咱们还要把老头子找到！”
“叶子，你说咱们十八真的会有大变吗！”
草十八一会儿笑眯眯的一会儿忧心忡忡的。
叶十八则一直笑呵呵的，一直应和着，啊草说的对，阿草说的都对，阿草什么时候吃烤鸡啊。
终于到家了，他俩住在一个单间，一个月房租550，包水电，没空调。
房子也不算太小，唯一的不满就是是厕所在床头，就一扇门隔开。
现在是夏天，味道有点冲，但是他们也都习惯了，更恶劣的环境都住过，也不在意这些。
小心绕过地上的碗筷电磁炉，这可都是他们攒了很久的家当，可不能踩坏了。
在床上铺了一层油纸，把烤鸡摆上，草十八很大方的撕了个鸡腿递给叶十八，自己也撕了个，吃的满嘴是油。
一边吃一边说。
“叶子，明天我要去一趟学校，高考前最后一次动员大会，明天乖乖在家哈！”
每次草十八去学校之前都会嘱咐叶十八很多次。
不要出门，别人敲门不要开，不要做饭，乖乖等她回来，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
叶十八也一次又一次答应，嗯，不要太乖。
草十八看他这么乖，就忍不住笑的眼睛眯起来，摸摸他的头。
“我家叶子最乖了，长得也好看，叶子最好了！”
吃好喝好了，草十八带着叶十八去洗漱，然后就打开台灯看书。
她成绩很好，她其实花了很多时间赚钱，而且还要照顾叶子。
可是她就是名列前茅，可能这就是天赋吧，羡慕不来。
她看完书，已经很晚了，叶子已经睡着了，她看着熟睡的叶子，忍不住摸摸头，捏捏他的脸。
嗯，叶子真好看！
不管看多少次，看多久，都看不腻，叶子生的真的太好看了。
幸好他比较幼稚，对，幼稚，叶子才不傻呢！
幸好他比较幼稚，不然指不定多少人跟他抢呢。
看着看着就看入了神，忍不住想到她七岁那年。
那时候老头子还在，但是也不怎么管他们，每次快饿死了了才丢点东西给他们吃。
她看着同龄的娃娃都可以去学校，都有爸妈接送，说不羡慕是假的。
但是她还要照顾叶子，她不能羡慕别人！她都羡慕别人了那叶子怎么办！
她就强忍住不去看，只是夜深了还是会时不时得忍不住一个人哭一会儿！
直到那天下午，看到叶子满身的泥泞，笑的灿烂。
拖着一大袋比他还长得大的垃圾袋。
装满了七七八八的垃圾。
笑呵呵的跟她说。
“阿草！阿草！咱们去把这个卖了吧，卖了赚了钱你就能读书啦！你不是一直想读书吗！”
虽然那袋子垃圾基本不值钱，但是老头子最后还是送她去学校了。
老头子一向是嘴硬心软的。
她哼哼两声。
想着那张笑的不带一丝杂质的脸，那亮得宛如天上星辰的双眸。
她暗地里发誓，她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一定要过上好日子，也要让叶子过上好日子。
嗯，只有他们俩。
嗯，想着想着就有点困了。
然后阿草就摸上了床，抱着叶子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阿草特意把叶子叫醒，又叮嘱了一次，吃早餐，别出门，别开门，叶子迷迷糊糊的应了。
阿草又笑开了，然后蹦蹦跳跳的去学校了。
教室门口，她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拍了拍脸，挤出经典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慢慢踏进教室。
跟每个同学“友好”的道了声早安，最后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嗯，后排靠窗，姐的故乡！
她就这样带着微笑，坐在后面，看着窗外。
好似完全没注意到班上男生打量她的眼神，没注意到班上女生对她的复杂态度。
阿草生的很好看，嘴角天生带笑。
而且只要跟她说话她就笑的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可惜除非必要的交流她不会说话，她就只是笑，不管你说啥，她都只是笑……
可是她也不是傻的。
她成绩特好！
所以他们一看到那笑容就觉得特纠结……
就感觉……
她在把你当傻子……
即使是这样……
暗恋他的男生也可以从教室门口排到学校门口。
但奇怪的是没有谁敢开口表白，可能就是因为她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嗯，就……就感觉……被鄙视了？
我不配，对不起？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挺不好形容的……
终于，上课铃响，老师走了进来。
誓师大会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老师感慨几句，学生附和几句，然后流点眼泪，各自保证说以后一定会再聚的。
其实哪来那么多以后呢，往后几十年直到踏进棺材，可能一面都见不了。
关系好的可能隔几年会见一次，然后再也不见，因为没那味儿了！
所以阿草就很疑惑，这有什么好哭的呢，明明我狠下心掐叶子的时候都不会哭。
嗯，就很奇怪。
誓师大会终于结束了，阿草收拾收拾东西，坐在位置上，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往外走，她不喜欢跟人挤在一起。
“十……十八，能……能等一下吗？”
她疑惑的转过身，嗯？
这人，好像是班长吧，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大方的摆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示意他有事儿可以说了！
班长好似被那笑晃了眼，看呆了！
阿草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毛，心里有些不满，我还急着回去见叶子呢，有啥事儿您老快说啊！
于是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提醒他。
班长涨红了脸。
“阿……阿草，我能叫你阿草吗，就是……那个……快毕业了……”
阿草实在忍不住了，脸上的不满已经有些明显了。
老娘平日里已经装的很辛苦了，好不容易马上就毕业了。
听说大学班级里没那么多麻烦事儿，她巴不得今晚高考，明天报到，然后飞去大学开始她跟她家叶子的幸福生活。
结果被这不知道是谁绊在了高三的教室门口。
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示意他有事麻烦快些个！我还要回家给叶子做饭呢！
班长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了一瞬，又挤出笑容，深呼吸一口气，猛的弯下腰，闭上眼睛，大声喊道。
“阿草，我喜欢你三年了，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我知道你想去京都，我也会去京都，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