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遭遇恶犬
吃完饭，郭富拿起电话说：“兄弟，报个号吧。”
我知道他是想留下联系方式，就把我现在用的这个电话号说了。
来电音乐响起，一串数字跳在显示屏上。
我一看是185开头的数字，就愣了一下：“这么老的号？”
“嗯，用习惯了不想换，不然客户和朋友们找不到。”郭富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说。
然后我们约好明天晚上去医院看孩子，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打开手机开始筛选家政公司。
找了半天，最后物色了一家在东江南路的。
然后又打开百度地图看了看，离我家不是很远，就这么敲定了。
接着我调出通讯录，准备打电话给主管跟他请半个月假。
但转念一想，还有客户要的新产品设计图在我电脑里，被设成私密，就决定到公司交待一下再请假。
匆匆洗漱一下就跑到小区门口的早餐摊上，买了两张鸡蛋灌饼，一边推着电动车一边吃。
到公司，办公室的灯还没点开，清洁阿姨在会议室悉悉索索的擦着桌椅板凳。
我心里有事，自顾自的打开电脑处理那份设计图。
画着画着，心里隐隐有点酸痛。
到这家两三百来人的小公司工作六年，活没少做，工资却不见涨。
奋斗了六年，爬到助理设计师的职位，却干着设计师的活。
刚毕业那会儿，也雄心勃勃的想进大公司。
那会儿真想大展宏图。
却屡屡因为职业学院的毕业证，被所有大公司拒之门外。
当时，我都绝望到想去生产线当一线员工，就来到这家公司。
记得那个人事女经理歪着脑袋看我，像是在看一个物件。
把我看得毛毛的，手都没地方搁。
“你就不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么？”她带着一丝挑衅的眼光看我。
虽然我不敢抬头，但还是忍不住偷瞄了她一下。
心里微微一颤，被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给震撼了，重重地吞了口唾沫。
瞬间产生一种错觉，她看上我这只雏鸟了。
然后我拿手向后推了一把，在头顶支楞八翘的二寸长发，心里开始飘……
刚才她盯住我不放的眼睛，现在完全陶醉在那头倔强不羁的飞飞毛上。
草！这女人太特么的怍！搞得我起了生理反应！
正在我揣测，她会不会跟我那个，她捏着我的毕业证把桌子敲得当当响。
“问你想不想当设计师，就这么费劲吗？！！”
突然一个高八调，把我吓了一跳。
“不……不费劲！”我吞了口唾沫，肯定的回答。
……
原来这家伙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臊得我满脸通红，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一个童子命的人竟然还敢想入非非，活该进不去大企业！
然后我顺利入职这家公司，成为见习设计师。
二千八百块钱的工资，把我高兴得玩命加班。
里里外外加起来，干了一年，也能挣上六千块钱一个月，成了明星员工。
本来我还陶醉其中。
前年发生的一件事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老客户私下我，要给我八千块钱底薪去他那里工作。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提交辞职报告。
结果部门老大找到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讲了一堆大道理，又是加薪到六千，外加100份技术股做诱饵给我许诺。
我当时也不知是咋想的，就鬼迷心窍的留下来了。
到年底，板着手指头等分红。
却被告知，技术股只能晋升成设计师才正式享受。
助理级别的人，能力特别强的人才有机会抢占股份名额。
泥玛的！满满都是套路！
经过一打听才知道，即使拿到名额也很难晋级。
真到他们兑现承诺时，我们公司副总有的是办法逼迫你主动辞工。
然后下一代新生力量冲上来，再周而复始！
……
往事不堪回首！
我把所有资料都储存到桌面的一个文件夹里，即使我不在其他人也能调出指令。
八点前一分钟，主管来了。
我向他请假，他出乎意料的没有难为我。
还特别热心的说：“要是忙不过来可以多休几天，反正这几个月也没什么订单。”
我从来不曲解公司的意思，就高兴的答应了。
来到家政公司，老板娘一听说有三层小楼要清扫，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又是请我进会客厅，又是给我拿冰镇的汇源果汁。
“你这单生意是开生荒，价钱比正常接单高一些，但我们阿姨的工作态度你不用怀疑。”老板娘信誓旦旦的说。
其实，我不在意她这些花里胡哨的吹嘘，就想找两个干活好点的，帮我把旧房子清干净。
至于价钱，网络这么发达，不出门都知道，要是太高我就换一家。
老板娘看忽悠不了我，就各自做了一点让步。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十点半，有两个阿姨上门服务。
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留下，就回去了。
出了家政，我直接去买需要的东西。
刚到超市没几分钟电话就响了。
划开一看，是家政公司女老板打来的，就直接接通。
她开口就说我是骗子！
把我造懵了！
我问她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她却说：“你不就是东江南路115号的周冬么？”
我说：“对啊，咋啦？”
她怒气冲冲的说：“为什么是两个一样的门牌号？还有，你家人放狗咬人我要投诉你！”
“不可能！那两栋老宅很久都没人住了，怎么会有人放狗出来咬人啊？她们肯定走错地方了！”我没好气的说。
那个老板娘坚持说，人还在我家门口等着，让我赶紧回去。
草！看见有狗来咬还不赶快跑，等你妈个毛线！
我心里有气，看了下手机，才上午九点十分。
比约定时间早了六十分钟，什么东西都没买，就没理那个老板娘的话。
挂了电话，我拿了一包洗衣粉和两桶去油污的清洁剂，又转去找拖布，电话又响了。
划开一看，还是家政公司的！
“草！你有完没完？不行就取消订单！”说完我就要挂电话。
对方却带着哭腔的哀求道：“小伙子求你了，快点回去救救她们吧，快被狗咬死了！”
“啊？”
我想都没想，撒丫子就往外跑。
……
离老宅子还有四五十米远，就听到两个女人鬼哭狼嚎。
在两个女人身边，有两条大黄狗像疯了一样撕咬。
过往行人看到了，都逃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人敢过去驱赶。
我一看，全身的血都涌到脑门，差点没从鼻子喷出来。
四处看了一下，没找到一个打狗的“家把式”，急得我团团转。
就在这时，身后飞来一个踩单轮电车的男孩。
我突然灵光一闪。
一把抓住男孩的车把，被他的惯性差点拖倒。
“你干啥？！！”男孩惊恐的冲我喊道。
然后反手就来夺他的独轮电车，被我挡在身后。
我没管他，救人要紧。
一边跑，一边抡起车杆向那两条恶犬冲去。
一条恶犬，撕咬穿碎花衣服的大腿。
已经在腿上掏出拳头大小的洞，鲜血汩汩往外淌，拖出一条蛇行的轨迹。
另一条狗啃着蓝色工服的后背。
嘴里好像叨着一块肉，使劲地甩着头，喉咙里还发出“嗡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