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怀上双胞胎
取环后的第二个月，我就怀孕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却犯想着白马王子还能出现。我爱他吗？我被他感动过吗？我和一禾在一起的短暂时光都是快乐的，可我跟阿文在一起快乐吗？
看着电视剧这样的情景，我心生羡慕，为之动容：在婚礼上，白马王子突然介入现场，在众目睽睽之下，疯狂带着新娘出逃。
“故事终究是故事。”一禾说。我们终究败给了现实，敌不过世俗的眼光。或者说是我没有勇气和能力挑战自己，追求自己想要的人和生活。
上医院做产检，发现我居然怀了双胞胎，是同卵双胞胎。
“双胞胎是不是到时候要剖腹产。”我问医生。
“不一定，怀双胞胎是件好事。”医生说。可我悬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我在网上查看双胞胎的相关资料。
这个孕期我喜忧参半。因为我是高龄产妇怀双胞胎风险大一点。产检医生建议我：“孕妇奶粉要吃。你两个孩子怕什么，尽量多吃一点。”
我在孕期一直住在妈妈家，妈妈不让我去老公家，因为老公家在山村。阿文下班后都来我家，我在房间用电脑开网店，上班，他探头进来：“云！哈喽”我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
他挤到我旁边说：“电脑比我重要啊？”是啊，自己能赚钱的话，也不用靠老公了。
双胞胎容易早产。产检医生建议我最后一个月躺床上休息，尽量不要运动。
孕期最后一个月，婆婆来了，我回到老公家。他弟媳妇也怀二胎，比我早一个月。因为我是双胞胎可能提前生产，双胞胎一般容易早产。所以婆婆来照顾我，结果我吃了一只鸡后，整整等了一个月，肚子才发动。
他弟媳妇已经生了在做月子，可是我却还没动静。
因为双胞胎顺产存在风险，我担心自己不能顺产，肚子上要被割一刀。心情有点焦虑，我害怕剖腹产，我前面两个孩子都是顺产，我希望这次也能顺产。我在上网看到其他宝妈双胞胎顺产的经历，很受鼓舞。双胞胎能不能顺产除了看产妇自身的条件，还要看医院医生的技术。
我给产检医生发微信：“医生，我是第三胎，生的话应该很快，如果到时候破水了怎么办？双胞胎能不能顺产？”
“其实，你生过两个孩子，顺产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是我还是心情焦虑，难以放松，看到婆婆也不说话，婆婆跟我聊天，我紧绷着神经莫名地发火：“要被杀猪了！”
婆婆遇到任何一点事情，都要跟她在广州的女儿诉说：“我在这里还不开心呢！”
我听了心里有疙瘩。看着婆婆煮的菜也没有胃口，木耳不用切，一整块放锅里煮，还去买特价菜，茭白都老了，还买回来吃，胡萝卜也黑了一层皮。我吃不下，放下筷子，沉着脸走回到房间。
我给老公发牢骚：“你妈妈买特价菜，没有营养叫她不要买了。”
老公回来了，看到厨房里煮饭的婆婆，搂住婆婆的肩膀，说：“妈妈，现在好了，不用担心没有孩子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女人不爱说话。”婆婆马上嘀咕着说。我心里又不高兴了。
老公来到我旁边，“云，妈妈说你没吃饭。”
“吃不下，你吃得来吗？”
“我怎么吃都可以。”
“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你妈妈天天买特价菜。能不能叫她买好的菜！你钱拿点给她买菜！”
“好，我知道了。去吃饭吧。”她推我出来，婆婆吃完饭就要睡觉了。
晚上我见红了，阿文赶紧收拾好行李开摩托车送我去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宫口已经三公分了。
住进来后，我的肚子一直隐隐作痛，婆婆不停地问我：“会痛吗？”
“不会大痛。”
“快点生了，这样拖着大人遭罪。”婆婆催得我心烦。隔壁床的产妇都走了两个了，我还没有发动。妈妈打电话焦急地问：“还不会痛吗？”
“不怎么痛。”
“你都生了两个孩子了，怎么痛还不知道。”
我被妈妈一说，心里难受，眼泪掉了下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怎么知道这次会这么慢。每一胎的情况都不一样。第一胎痛了三天三夜，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第二胎痛了三个小时就生了也不轻松。
我的家人和老公的家人在商量，让我去剖腹产，那天副院长做胎心监护，我问她：“我可以顺产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医生没有回复我，但是我仿佛听到她说：“我怎么敢保证呢？是你生产，又不是我。”
我对医生没有信心，考虑了一会儿对医生说：“我想剖腹产。”她说：“我去楼上问问。”
一会儿，主任急匆匆地下来，摸了摸我的肚子，大声对我说：“你顺产过两个孩子，还怕什么？孩子头都入盘了，可以试产。”
我像吃了定心丸，就是要医生这句话。
因为我宫缩无力，只开3公分。肚子没有大痛，医生让我多走走，我站在门口，副院长看见我说：“前面两个双胞胎产妇都顺产了，你怕什么？”但是后来我听说前面一个双胞胎产妇顺产因为孩子太大，大出血当晚送去市医院抢救，还有一个生不出来后来剖了。
医生担心胎儿宫内缺氧，给我破了水。破水后，我肚子开始剧烈疼痛，很想用力的感觉。
“我很痛要生了，快叫医生。”我对阿文说。
老公连忙去叫医生，进了产房我却不痛了。医生给我打点滴，还让我把双腿尽量分开踩在固定架上，方便用力。
那个接生医生不停地跟我说话，说：“今晚一定会生…”还问我这问我那个，她是想让我放松，我都不想说话。
“医生能不能用力？”突然我感到底下有一种力量往外冲，我忍不住想用力。
“想用力就用力。”医生淡定地说。我憋了一口气，使劲拉大便一样的。
“不错，拉长一点。”我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气一样，一口气憋了很长。这样吹气球一样的有5次左右，老大出来了，真的费了我很大的劲。生孩子是一个挑战女人意志力的重体力活。生完感觉人就像重生了一样，过去的女人生孩子就像闯鬼门关，就是如此。
陪产的是我妈，其实我也害怕，盯着天花板，妈妈也不会给我打气。我不会大喊大叫，把能量徒劳消耗掉。
再过20分钟，我又想用力，又来了一个接生医生，手忙脚乱地准备着。我顾不上了，一鼓作气，只想用力，当老二出来的时候，医生差一点没接住。刚才我还是挺担心老二的安危的，还好，万幸。
大功告成，我可以休息了。
我的生产还是比较顺利的，医生们都说：刚才挺为我紧张的。我妈妈掏出准备好的红包给旁边坐着的医生。医生居然收下了，还说：“今晚恭喜你们，这个红包我就收下了，确实值得高兴。”
我想这个红包何必给呢？还不如给我。医院都签了字不收红包的。
生两个孩子出来，我身子非常虚弱，非常疼痛。老公想背我去上洗手间，婆婆在一旁马上就说：“不要不要。”背一下有什么，婆婆说不要，那我就让他搀扶着走过去。
第二天几个医生来查房，夸我说：“不错！”
老公也竖起大拇指说：“很棒！”
双胞胎顺产我做到了，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