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0章 这个小傻瓜!
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三个月就过去了。
华城,御氏别墅。
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坐在长长的餐桌两头,餐桌中央放着一只巨大的蛋糕。
蛋糕表面点缀着细碎的黑巧克力,上面铺着一层五彩缤纷的水果。
蛋糕上插了五根蜡烛,点燃的小火焰在轻轻跳跃着,旁边醒着一瓶petrus红酒,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溢散,情调而浪漫。
“那个、大叔,”薛亚楠、哦,不对,或许从现在起应该叫他御亚楠,小家伙率先打破沉默,单手托着歪着脑袋看向男人,“蜡烛好像少了一根诶。”
“我知道。”御时琛平静地点头,薄唇掀动向儿子解释道,“刚才拿蛋糕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根蜡烛,就五根凑合一下,明年再你两根。”
“大叔,你也太懒了吧?掉在地上也可以捡起来啊!”御亚楠鄙视地白了他一眼,撇着小嘴哼道,“人家明明已经六岁了,插五根蜡烛也太没面子了吧。”
说到这里,他又小声嘀咕着抱怨道,“要是妈咪在的话,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餐桌上就两个人,男人听得真真切切。
顿时,整个餐厅的气氛便冷凝下来。
御时琛抬眼瞥过对面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蛋,沉吟了片刻后,轻轻扯起薄唇,“如果她在,恐怕少的就不止一根蜡烛了。”
说实话,如今的他倒是很感谢她的离开,是她点醒了他,原来在她的心里,他和儿子都没有那么重要。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会是谁的不可替代。
也许以后他的心里依旧有她,只是比例也许会慢慢变少。
人的记忆有时候也是残忍的,只要时间够久,哪怕曾经再刻骨铭心,总有一天会彻底从记忆中抹去。
无论是他,还是小楠,以后也会慢慢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先忘却她的样子,再忘掉她的声音,最后忘记她说过的话。
其实,如果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么相见倒不如不见。
御亚楠看向盯着蛋糕怔忡出神的男人,忍不住提醒道,“大叔,我们吹蜡烛吧。”
御时琛抬眸扫过蛋糕上的蜡烛,淡淡勾唇,“不许愿?”
御亚楠耸了耸小肩膀,说话也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大叔,如果对着蜡烛许愿就能愿望成真的话,那生活得多容易啊!”
这小鬼!
御时琛轻笑着摇摇头,“你可以吹蜡烛了。”
“好!”御亚楠鼓起腮帮子,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祝贺我自己,又长大一岁啦!”
御时琛注视着他小小的眉眼,淡淡问道,“你很想长大吗?”
“当然啊!”御亚楠用力点了点头,“我真想立刻就长大呢!”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大人们拼命地想让时间跑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小孩子却每天都在期盼早点长大。
不过,人生从来都不会事事如意。
御时琛看着儿子,眼神柔和了几分,“为什么?”
御亚楠眼珠转了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起切蛋糕的刀看了他一眼,“大叔,蛋糕我多切几份好吧?”
御时琛挑了挑眉梢,“我们就两个人,你还打算切多少份?”
“就是因为只有两个人才要多切几份啊!这样才显得热闹嘛!”
听完儿子稚嫩的小嗓音,御时琛眼底的神色不由凝滞了一下。
所以,只有他们父子俩的家,已经清冷到这种地步了吗?
御时琛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儿子切蛋糕。
他把蛋糕切成了八份,然后拿了一块装进盘子中递给男人。
“谢谢。”接过盘子,御时琛看着他将剩下的蛋糕分别装入盘子,“所以,你这是在假装有八个人在陪你一起过生日?”
“对啊!”御亚楠点点头,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但是嗓音却透着几分沙哑,“你看,这样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这个小傻瓜,这样恐怕会更孤单吧?
御时琛听着他的话,心口不由微微一揪,闷钝的疼痛感从心底溢出,细细密密地把他包裹在这份疼痛里。
是啊,就算小楠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心里还是想她的吧,就如同他一般……
男人轻轻呼了一口气,起身去厨房把做好的两份牛排端了出来。
御亚楠切了一小块牛排,刚吃一口便抬眼,满脸惊奇地盯着男人。
御时琛对上他这副小表情,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好吃?”
御亚楠摇摇头,乌溜的眸子里透着不解,“大叔,你工作那么忙,为什么做菜还这么好吃?”
“我从初中起就开始独立生活,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的。”御时琛凤目轻轻扫过面前的牛排,又淡淡补充道,“其实比起西餐,我更喜欢做中式菜。”
御亚楠不禁吐了吐舌头,今晚的这顿晚餐是他这个小寿星点的菜。
盯头盯着盆子里的牛排看了几秒钟后,他忽然抬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大叔,要不你教我做菜吧!”
“你想学?”
他立即把头点成小鸡啄米,“嗯!”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挑眉道,“理由呢?”
御亚楠眼珠提溜一转,笑盈盈地回道,“我听人家说过,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在没有女朋友之前,我得先学会做菜才行!”
漆黑的眸子盯了儿子几秒钟,御时琛知道他没有坦诚的跟自己说实话,不过也不点破,只是点头赞同道,“确实有必要。”
“那么大叔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御亚楠放下手中的刀叉,一眨不眨地望着男人,“我白天虽然很忙,但是每天早晨和晚上都有空!”
男人看着他急切拜师地模样,凤眸一挑,“我好像还没答应教你吧?”
“啊、?”御亚楠小眉头一拧,跟他打感情牌,“大叔,就冲我们俩的关系,这么好的手艺你不传给我,传给谁呀?”
御时琛修长的指轻扣着餐桌面,不紧不慢地回道,“想跟我学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学费很贵。”
“啊——!”听到‘学费’二字,御亚楠当即垮下一张小脸,“大叔,我跟你学还要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