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夏禹轩的心结
医院后厨里,俨然是另一番忙碌的景象。
殷里身着围裙,与他身上的睡衣有些违和。将洗净的燕窝,泡了泡,放进了煲锅里。
认识他这么多年,夏禹轩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手持铝勺,翻腾的样子。
一时颇为震惊!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一个这般傲娇如斯的男人,心甘情愿的沦为煮夫?
过往的事,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其实对于吴瑷,他全然是看在阿里的面上,方才没有表露出原本的情绪。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埋怨她的。
折腾了阿里那么多年,受尽了心伤折磨。
他是那些往事的见证者,所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当时的阿里经历了些什么。
特别是那次从苏州回来求他寻人时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那凄哀的模样,他一个大男人见了,都不烙忍。
也至于总是找借口躲着不愿相见,外加工作也确实走不开。
如果不是上一次阿里打电话找他帮忙,或许他是永远也不会见那个女人的吧!
不知为何,今天的思绪,飘得有点远,夏禹轩只是看着忙碌的好友也不说话。
“查得怎么样?”殷里率先开了口,手里颠动的动作并未曾停下。
知道他心里有个结,也从未强求他去明了自己的那份喜欢。
“呃,事情怕是不简单啊!”
慵懒的换了个动作,收回飘远的思绪。
夏禹轩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回到了正题上。就知道他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才特地跑这一趟的。
“说说吧,你查到了什么?”
料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如今被证实,殷里还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目前还只是怀疑,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虽然很不想令他失望,可夏禹轩还是将事实摆在了台面上。
狠狠地抽了一口手里的於,烟圈一节一节地往上升腾着,说不出的凝重。
“所以是那女人做的对吧?”
连唤起那人的名字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殷里将手里炒好的菜,盛放在挨放于边上的餐盘里,洗净锅子,继续起刚刚的动作。
“恩,你猜对了一半,我还害怕你先下手了呢!
唔,好吃,你厨艺见涨喔!”
熄灭了这烟火,看着那刚出锅,还是热腾腾的菜舀。
夏禹轩肚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腿脚自动的走靠了过去,手都未洗,便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好吃得赞美的话脱口而出,那女人也太幸福了。
记得上一次吃他做的东西,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要下手来着。”瞧他那猴急的样儿,殷里只是笑笑,回得倒是挺随意的。
完全忘了自己当初那誓死如归的模样。
“啊?什么?你真的去找她了,没出什么事吧?”
突的停下了手头吃食的动作,夏禹轩扭头格外怔惊地盯着他那跟个没事人的样子。
有些担心他已经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来。
“没有,暂且先让她再多活些时日,这笔账我迟早会找她算的。”
这记仇的性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执着啊!
手头又炒好了一个,殷里很是随意地说着狠话,自动的将炒好的菜搁放的老远,一看就是防着某人偷嘴呢。
“那就好,不过这次动手的可不是她。”
顿停片刻,把他刚刚藏菜的动作看在眼里。
“至于吗?合着他没有言语,完全是因为自己吃过,嫌脏啊!”
夏禹轩小小地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洗了个手,拿起筷子继续开吃起来。
才不管他是不是嫌弃自己呢?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你的意思是她还找了帮手?”
短暂地滞停片刻,这似乎是殷里原本没有想到的。
“恐怕是的,从监控上来看,无论从身形还是动作上,作案的都是个男人。
若不是街角处一个隐秘的摄像头,那倒影在地的两道黑影,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事情真是越来越棘手了。”
盘子里的食物,被夏禹轩食的干干净净,还有些不魇足地舔了舔唇,意犹未尽。
抚着撑饱的肚皮,说及的有些深遂。
“你也不用太过焦虑,顺其自然吧!
找人的事情你擅长,就交给你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有些事确实是急不得,越急躁反而会错失越多的细节。
殷里将弄好的吃食,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放上了餐车。
“恩,你女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轻轻地点点头,以示明了。
瞧着推车上那一碟又一碟的食物,夏禹轩都有些怀疑他女人是个大胃王了?
“吃得了,吃不了,那不还有我吗?”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槽点,殷里没好气的直接开怼。
那意思仿佛在说:你管得有点宽了。
“里,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刚刚那话,确实有些唐突,夏禹轩顿停了好一会儿,方才试着提及那个一直萦绕于自己心底的问题。
“说。”盛放完菜舀,殷里终于停下了忙活的动作。
环抱着双手,看着炉子上还差一点火候的煲锅,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一个人有了软肋,真的好吗?”
这两年来发生的事,一直令夏禹轩不得其解。
在她还未出现之前,殷里一直都很顺遂。
可是她的到来,似乎给予他的,除了担忧便是更深的痛苦。
“我知道你对瑷儿有很多误解,因为我的关系,你并没有表现岀来,其实我挺感谢你的。
轩,瑷儿她不是我的软肋,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光点。
等你哪一天遇上了一个,你再也移不开眼的女人,你才会明白,有时候,苦涩和思念也是一种幸福。”
好友的言下之意,莫非是替自己不值,可他不是&34;他&34;,所以便难以体会自己的感受。
殷里眼里闪烁的光芒,满是夏禹轩所读不懂的情怀。
“得,你愿意受虐,我可管不着。
我先走了,局里还有事。”
他还能说些什么,一切不过是自己多余的操心罢了。
夏禹轩摆摆手,独自离去了。
定望着好友那远去的背影,殷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收回目光,拿过两块干净的布,浸湿,将炉子上的煲锅也放上了餐车。
“瑷儿肯定饿极了吧!”一切就绪,推着便往病房而去。
殷里仿佛已经看见了她抱怨时,那可爱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