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双手画符
黑夜，长清门符堂内，一个瘦高青年和一位高大的鹤发老人正在一间密室商议。
瘦高青年正是那日间谷内的符师兄。只听他说道：“师父，这些天用凡人制符有了些效果，只要施加附灵术就可以达到灵符的效果，就是成功率有些低，百不存一。”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至少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画符需要耐心、细心、静心、纯心和决心五心齐备的人，才能做到事半功倍。如果都是我们自己来做，耗费心力极大，也占据自身修炼的时间。如果能将画符过程交给凡人来完成，就相当帮我们符堂内部省下大把的时间，这将会是一个革命性的突破。”
“对了，选人要谨慎一点，最好不要用到有背景的人，免得引来麻烦。”
鹤发老人说到最后，叮嘱了一句。
那符师兄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凡人即使有什么背景，也不值得别人为他得罪一个符师，师父就是太谨慎了。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做出连连点头的动作。
老人看出他的敷衍，也没再多说什么，。
“好吧，你继续研究，有进展再来告诉我。”
看着符师兄离去的背影，老人脸上露出一股失望又无奈的神色。
只听他自语道：“愿意学习符术的人天赋越来越差，都是没得选了才会考虑。如果不能降低制符的难度，以后符堂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差。”
谷内茅屋，靳奇并没有休息，因为屋内其实并没有休息的地方。灯光下他看着自己白天画的符眉头紧缩，脸上流露出不满之意。
符文脉络比较复杂，想要一气呵成，是非常难的事，稍微不留神就会出现头重脚轻或者头轻脚重的差错，要么就是两头轻中间重，总不是那么顺畅。
目前画出来的符都是他经过两三次换气才画出来的。换气之间连接就会出现轻重的差别。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和谐呢？”
“就算用灵力也绕不开这个问题，只是如果有灵力可用的话，或许能很快找到这其中的奥秘。”
靳奇在竭力地思考，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全身心地投入到画符工作中。
他把目光放到了那些兽皮之上。
远古之前，前人还没有发明符纸，用的就是自然界中的妖兽皮毛作为画符的材料。
就是目前，高等级的符箓也是需要特别材料作为载体，符纸只能制作一些低级的符箓。
一般妖兽六级才会通灵，六级跟六级之前就是天差地别，以往很多一二级符箓就是用六级之前的妖兽皮毛做为制符材料。
“或许可以先用这些兽皮试试，看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靳奇心里生出这个想法，他便立刻行动，从地上翻找出来了三种他认为比较好画的兽皮，分别是兔皮、猪皮和狼皮。
靳奇先拿起一张兔皮在上面试着画符，可惜这是原始的兔皮，没有经过处理，不太柔畅，一笔下去，断断续续地，断点地方很多。
猪皮太硬了些，画的效果更差。
狼皮稍微好一些，但是比起符纸，效果还是不如。
靳奇有些失望，因为他想到，这种情况或许只有使用灵力才能克服。
除了某些极其平整顺滑的材料，一般情况下没有灵力只能用上好的黄纸画符，才不会出现明显不连贯地现象。
靳奇试出了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没有收获。古人既然能用兽皮做制符材料，这种方式自然是可行的。
自己做不到只是因为没有灵力的加持，同时对材料的认知不足导致的。
在他印象里，兔皮应该是比狼皮更顺滑的，这说明原材料的处理至关重要，没有经过处理的兽皮也不大适合直接用来制符。
符纸就是用一些原本就利于制符的材料再加工成适应大众符箓需求的材料。
“看来只能多加练习，期待熟能生巧。”靳奇想到，白日可是亲眼所见，那符老画出来的符文就很顺畅，而且动作很快。只是符老到底有没有使用灵力，他就不得而知了。
靳奇排除杂念，又继续投入枯燥的画符的训练中。
不知不觉天亮了，符老出现在靳奇的屋内，认真看他之前画的符纸，对他说道：
“你画得太急了，总想一口气画好，欲速则不达。什么时候能慢下来，你就能画出来了。”
“慢下来？”
靳奇有些不解，可是符老说了一句就出去了，也没来得及再问。
回想昨日看到符老画的时候的动作，并不能说慢。
“慢！”
靳奇拿着笔在黄纸上尝试了一下，慢下来了，结果却不好，一慢下来，笔势断断续续的，很是难看。
“到底什么样才叫慢呢？”
搞不清状况的靳奇绞尽了脑汁，到了晚上还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能再试下去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自己再画不出来一张像样的符纸，就要步那华服青年的后尘了。”
靳奇考虑了半天，又回到了原本自己的节奏，尝试快速一气呵成地画成。
又试了几百遍。
“啪！啪啪！啪啪啪！”
多次的失败让靳奇原本平淡的心出现了波动，他将手中的笔和那一叠叠写废的黄纸猛力的都砸在地上。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为什么别人能做到？我做不到？”
发泄过后，靳奇又拿起那本基础符箓大全细细地看了又看。
时间渐渐地流失，突然，旁边河里传来一声扑通的声响，然后一声惨叫从传来。
靳奇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心知又有一位同行做事不利被扔到了河里。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快亮了。
“看来时间不多了，或许只能这样一试了。”
靳奇将那本书放下，回忆刚才仔细的研究各种符文，他想到如果用双手一起画符文的话，有两种符箓是可以一起画出来的，只是双手画的肯定没有单手画的来得和谐，但现在时间紧急，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注意已定，靳奇取出几张符纸，平铺在桌上，取出两支新笔，左手跟右手从不同的方向开始绘制。
或许靳奇真有这方面的天赋，他两只手的协调性很好，画出来的东西吻合度比较高。
看着自己绘制出来的火球符和僵直符，靳奇有些满意，心底松了一口气，总算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