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各自盘算
翌日中午，谭亚文和卿明亮在一家小饭馆碰面。
张胜才是学生会主席，自己身边唯一能跟学生会扯上关系的就只有谭亚文一人。
秉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方针，卿明亮专门约他打探消息。
这家菜上得很快，两人就着饭菜聊起最近客户开发的情况，突然卿明亮冷不丁插话问：“谭哥，你跟学生会主席熟不熟？”
“你说张胜才，还可以吧。”谭亚文不明就里老实作答：“怎么了？”
卿明亮试探的说：“前几天我有个室友和他堂弟有点小摩擦，我还去拉了偏架，”说着他低下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
“后来想想都是小事，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我就想打听下他的爱好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投其所好想办法化解。”
谭亚文闻言，眼珠子快速转了几圈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切。谭哥告诉你，张胜才这个人最喜欢啥？排名第一肯定是钱，你没见多少学生为了评优拿钱巴结他；第二他喜欢打麻将，除了吃饭睡觉最大的爱好就是麻将，第三他喜欢美女，嘿嘿嘿。”
见他止语不言，卿明亮好奇的抬起头，谭亚文不好说得太露骨，又念着自己还要在他手下挣钱，只说道：
“后面两项你就别管，要是真想缓和关系，谭哥牵线不会让你多花钱。你选个好点的饭馆，买几瓶好酒，一顿饭下来只要不是杀父之仇，都能解决。”
这顿饭下来，卿明亮心知肚明：谭亚文聊了半天张胜才杂七杂八的事，实际有所保留。
不过他也有收获，至少旁敲侧击出张胜才喜欢打麻将爱钱这两个点。
年纪轻轻能当上重点大学学生会主席，可见他学习成绩、交际能力、组织管理能力都很强之外，驾驭权力的能力也高。
但权力向来是把双刃剑。
后世卿明亮看过不少新闻，曝光出某些高校学生会主席滥用权力，享受特权，一手遮天，甚至有人还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卿明亮将思维发散出去：昨晚张胜才就是典型的利用特权公报私仇。看样子是个老手，在此之前一定还有学生受过明里暗里的欺负，我该从哪可以联系上受害者？
还有张胜才喜欢打麻将，那基本可以推断肯定有赌金。
毕竟成年人了而且大学是个小社会，打牌只往脸上贴纸条的人有，但是非常少，连赵飞谢伟出去玩牌也是打现金。
像张胜才这样拥有整个校园最高权力的学生干部，会不会参与赌博？会不会利用职权让有求于他的别人故意输钱？ 会不会收了钱帮别人暗箱操作不合理的勾当？
以他嚣张跋扈的性格，卿明亮断定绝对能挖出很多黑料。
可是，我该从何下手？卿明亮发愁。
他看了看手机时间，正准备去网吧时，突然身子一震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他搭了一辆公交车出城。
这边谭亚文吃过饭后，琢磨了一下卿明亮的说法，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张胜才邀功。
处事自认为八面玲珑的谭亚文是这样想的：
既然卿明亮已经服软，那我作为两边都熟识的中间人，主动调解一番修复矛盾，两边都能落好，何乐而不为？
张胜才听了谭亚文的话，疑惑的问：“那个黑炭头真找你商量怎么讨好我，要和我和解？”
谭亚文谄媚的笑说：“千真万确啊张主席，中午他请我吃饭专门说这事。”
张胜才不屑道：“那他昨晚还那么嚣张。”
“哎哟张主席，他再怎么嚣张也只是一个大一的愣头青，年纪在那摆着做事有点冲动，这不为朋友强出头后悔了也不好意思说，只能找我来帮忙调解。”
想拿捏的刺头这么快就服软，自己准备了那么多后招还没来得及上，爽感大大降低。
看在谭亚文的面子上，张胜才只得悻悻然道：“妈的，真是便宜他了。”
谭亚文察言观色，见他松口又笑眯眯的说：
“张主席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了。我作为中间人这样安排你看成不成？就让卿明亮在兰园安排一桌赔罪宴，再买上几瓶好酒，哥几个赏脸聚聚。”
看过卿明亮档案的张胜才忍不住嗤笑：“老谭你逗我吧。让卿明亮兰园请客，他有实力付账吗？别吃吃喝喝完了到时候让我掏钱。”
谭亚文脱口而出：“他没有实力？人家亲戚在电脑城做生意，铺面都好几百平米，他也在里面帮忙。”
张胜才心中一动：“说详细点。”
谭亚文极力想把他俩劝和，就稍微夸张的描述了下卿明亮的财力，借此让张胜才了解对方的实力，知难而退。
谭亚文说：“不说多了，他自己的生意每周光流水起码有一二十万，你居然还嫌他没实力。”
“这样啊。”张胜才拖长尾音，心里快速盘算起来：没想到这个乡村孤儿这么有钱，既然如此，那就别指望区区一顿饭就把我打发走！
“千真万确，张主席，那我和他联系今晚咱们聚聚？”
“不急，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吧，等我通知。”
谭亚文走后，张胜才心情好极了。这么大一只送上门来的肥羊，不狠狠宰一笔简直对不起自己。
和解，绝不和解！
除非给我拿个两三万花花，否则哥有的是手段折磨你。嘿嘿，想到这张胜才仿佛看到了认怂的卿明亮恭恭敬敬地送来厚厚的钞票，他忍不住奸笑起来。
卿明亮搭车去了郊外一个非常偏僻的河边。
他捡了一些裸露在河床上的鹅卵石，垒了一圈挡住风，把刚买的纸钱香烛用品规规矩矩的摆好，用火机点燃。
他双膝跪下口中默念：
“妈，今天是你的忌日，我好想你。如果前世我有很多钱就好了，就不会在你患癌后束手无策，更不会让你为了给我减轻负担放弃治疗。”
想起往事，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卿明亮的脸颊滑落下来，他愤恨前世自己的无能，又感激母爱的伟大：
“这一世，我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我再也不要被所有人看不起，我也会好好守护给我第二次生命的家庭。妈，你在天上看着，儿子一定能做到！”